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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来这儿啊啊啊!好像……挂空档的啊啊啊!捉/奸来的?还是要探讨舞蹈教室二三事啊啊啊……要不要这么饥渴啊,忘了是两人住一间的嘛?男生刚被吓回原形的部位又重新开始变形,妈哎有点儿刺激!陈列真会玩真会玩。 但关键是老子现在到底该怎样啊! * 被碰歪的相机视角其实很差,但画面里全都是镜子,连天花板上都是,于是一切都太清晰了,清晰到虽然看一次就再打不开也足以刻在他们的脑子里。 画面里一开始出现的女生他们都很熟悉,美丽纤长,飘逸得好像是什么高贵植物的化身,最初他们见她的时候都有点儿不敢跟她说话。但后来他们就认不出她了,有没有一层布料包裹就像是仙和妖间的天差地别,而那个让仙堕地为妖的男生他们都从没见过。他苍白而消瘦,刚刚出现在画面里时穿着黑衣,略长的头发遮了半张脸,却仍能见乌青的眼圈和灰白的薄唇,活像个吸血鬼。然后他扯掉衣服急着吸血,几秒内就有了人色。 * “我搞砸了,是不是?”颜颜愣了很久终于回过神来。 张果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早拨过了萧飒的电话,那边拒接后就关机了。 张果坐在颜颜身边从黑夜到白天再到黑夜。她很平静,一点悲伤之色也看不出,甚至嘴角还一直有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给学画的学生做模特。 张果拉着她说:“走,我们去找他当面解释。” 她问:“解释什么?” 于是张果便被问住了,这都是真的。 张果低头像是自言自语:“这种东西,留着干嘛?” 颜颜唇角的笑变得明显了一些:“我是花瓶嘛。” 张果不再说什么。颜颜不需要别人安慰和解惑,她什么都清楚,太清楚了。张果看到那段影音的时候分明从颜颜眼里抓住了一闪而过的惊喜,她留着它只是需要留着它,如果没有一点证据,她可能会搞不清楚自己都付出了些什么,得到了些什么,自己是为了什么,走到如今的境地。 张果深深地呼出一口长气,她觉得很累。人与人想要变得亲密大概很难,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人对的事,要精准地配比,差一点儿也不行,明明颜颜只要再歇一会儿就好了。 她帮颜颜开饮料,一听听一杯杯一瓶瓶,喝完了所有存货,但颜颜满眼星光,无比清醒。 她不知道颜颜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萧飒做错了什么。她老早知道没有犯过错的人也总会被惩罚,但一次又一次,她还是会疑惑。 ☆、第17章 生活-12 同样的惊讶、痛心、怒火和愤恨,不合时宜却异常真实地,让陈列和锁南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共鸣。 告白又被无声拒绝后的锁南本来已经觉得自己是一座没了地基的大厦,但短短一天只来得及让她处于我将不是我的茫然无措中。 就像一只手把她狠狠推了出去,但另一只手又用力拉她回来了,一推一拉间产生的惯性反而使她更紧地贴回原地。 陈列不知道萧飒会怎样,他曾有一瞬尝试设身处地地想象一下萧飒的感受,但他发现那难度太大了,只开了个头都恨不得立刻打开窗跳下去。他只听锁南问了家里,他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理人。陈列对萧飒的担心没有办法传达给本人,憋在心头快把他憋炸了,他只能释放一点给他的妹妹。 陈列心不在焉地跟着队伍,灌进耳里的都是日语,但对他没什么差别,他听到的只有萧飒的声音。 小时候陈列因为脾气好话又少总被别的孩子说像个女孩儿似的,萧飒会恶狠狠地瞪着那些孩子说,“说闲话才不像男人呢!”然后隔不了几天萧飒就会被老师罚在教室门口站一天,要不然就是请家长来抽他一顿。陈列后来才知道那几个孩子好几颗牙都是萧飒替他们换的。 他们其实也闹过矛盾,陈列嘴笨,吵架吵不过萧飒,被萧飒气得脸快涨紫了。过几天萧飒就会在路边摆个耍帅的姿势,等他走过来时吹个口哨,“怎么样老头儿,气一气感没感受到年轻了几岁?不用谢我不用谢我。” 当然也有陈列把萧飒惹毛了的时候,陈列别别扭扭,也不会哄人,最终还是萧飒不情不愿地走回他旁边儿,一脸嫌弃,“陈列我跟你说除了我跟我妹真没人忍得了你了。” 陈列甚至还有段非常模糊的记忆,他不知为什么挨了几个小流氓揍,没有还手之力,抱着头忍不住流眼泪。但有一幕很清晰,是萧飒蹲在他面前呲着小虎牙说,“你别哭,你越哭越疼。” …… 从陈列有记忆以来,萧飒一直都是一叶舟,它漂在陈列生命的长河中,河水按什么速度流向什么方向,它就按什么速度飘向什么方向。陈列知道一切都在改变,尽管他有时候慢好几拍才能适应,但他知道。而只有这一叶舟是时刻变化着的不变,它的存在可能比张果那样的磐石无转移更加接近于地久天长。 陈列的心有些没着没落。 锁南也同样没着没落,只不过在这之外还多了点令她沉迷的异样浪漫——她和陈列在同一国。他们之间的告白与拒绝,期待和失望……不那么令人满意的一切都消失了。现在他们在并肩作战。 这样类似恋爱的状态持续到了登上回国航班的那一刻。 天亮了,陈列醒过来,但锁南懒懒得不情愿睁开睡眼。 张果在机场接到陈列的一瞬间就发觉他程度不轻的浮肿,在从半夜落地的航班里走出来的一众黄皮红眼无精打采的乘客里也算格外蔫儿的。 “都让你别来了。”陈列发现张果的过程有些迟钝,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弯了唇角。他揉了揉张果的头顶,揉出一阵家的味道,心情轻松了一点点。 他牵着张果往外走,中途又停了脚步。四周望一圈,然后看到转盘边帮锁南拿行李的是个中年男人。 张果跟着停下脚步,但没跟着陈列的目光去看锁南,或者去找萧飒,她只是抬头看着陈列。 张果专注的神色像个坏闹钟,刺耳的声音怎么也不停,闹出锁南重得见人杀人,遇鬼斩鬼的起床气。她雄赳赳气昂昂地经过张果,并未停留,甚至头都没转一下,就只扔了两个字出来:“贱人。” 张果像是没听见,陈列想追出去的时候被她拉住,“回家吧。”她说。 * 陈列无暇顾及自己丢不丢人怂不怂,他累,也怕,他不愿意睡在沙发,也不愿意张果去睡沙发,他拉着张果的手,无趣惯了的一双眼在夜色里头一次闪出几分可怜巴巴的撒娇意味,张果只能像安抚小狗一样在他脸上摸了摸,然后躺进了他侧身留出的一块地方。 陈列的床只有一米宽,要是两个人躺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