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朕的将军是凤君(女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来,就见这人烧得迷迷糊糊的,却还强作冷硬姿态,既气,又无可奈何。

    费了老半天的力气她才弄明白,这口口声声赶她出去的人,其实不过是喝药怕苦,不想让她瞧了去。

    早在那一天,她的心就被戳得一片酸软。

    她早就看明白了,她的阿凉,只是太过倔强,隐忍又能扛,但这并不代表他当真多强悍,即便他是令敌人生畏的大将军,他也依然会病,会疼,被人苛待了,面上不流露分毫,心里也一样会受伤。

    何况,他自从进宫以来,就总是在被欺侮羞辱,细想起来,并没有过哪怕几天太平日子。

    而所有这些,都是拜她所赐,是她在殿选之日多看了他一眼,不过是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便问他,愿不愿意入宫。

    郁瑶忍不住心头一疼,眼眶微微泛了红,轻声问:“还难受吗?”

    季凉微微摇了摇头。

    那银针当真有些厉害,效力至今未消,但是即便告诉了她,也无济于事,不过是徒增她担心罢了。他自己忍一夜,到明日,大约也就差不多了。

    然而他刚这样想,郁瑶却忽然伸手,在他腿上轻轻一按。

    “啊!”他猝不及防,一声惊呼,被那蛇虫啃噬般的痛痒激得蹙起眉来。

    他强忍住,再抬头的时候,就见郁瑶面色略带阴沉,眉头紧锁,盯着他。

    “阿凉也学会说谎了?”她面色不善,故作严肃,语气却半点硬不起来,反倒像叹息一样,“在我面前,别自己忍着。”

    她伸手探向他的腿,十分自若,只做寻常,“我替你揉揉。”

    季凉却倒吸一口冷气,即便身子不便,依然以手支撑着,尽力向后缩了一缩,尽管身后便是床头,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他只觉得她不碰便罢,一碰反而酥麻难耐,在那种磨人的不适之下,却又有一股异样的暖热升上来,直惹得他心悸难当,手心都微微沁出汗水。

    真是混账,到底是来照料他的,还是来消磨他的。

    “别……”他极力抑制住自己尾音里的颤抖,强自镇定道,“别碰,碰了反而难受。”

    郁瑶当真听话,立刻停了手。

    她看着眼前的人,倚坐在床头,即便过了这么久,仍旧是一副脱力的模样,头半垂着,睫毛又长又密,微微轻颤,哪怕他这样要强,刻意忍耐,她还是能听见他话音里的喘息声。

    她心里忍不住就升起一股气来。

    这人,明明在战场上威风八面,以男子之身不让巾帼,令敌军闻风丧胆,如何到了京城的宫廷里,就如此好欺负,简直是逆来顺受,旁人要对他做什么都可以,连几个宫人都敢扣押他,还敢往他身上扎针!

    他便半分都不知道反抗吗?

    她不由想起她冲进仁寿宫的时候,正听见殿中传出他的声音:“你若是欺人太甚,在此刻将我逼死了,你猜陛下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她吓得魂飞魄散,不管不顾地破门闯入,就见他倒在地上任人欺凌,直到现在,她想起那一幕,仍是止不住地心慌,后怕得出了一身冷汗。

    万幸丹朱机灵,自己找不见人,还知道急忙来求她,这才将事情捅破,让她立刻赶去,要不然,假若真依太凤君的意思,直到散席后才回去细细审问,还不知这样长的时间里,他要被那些阴险的宫人折腾成什么样子。

    而最令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是——他竟敢以死相逼!

    他是谁?是她郁瑶的男人,她唯一的夫郎,面对这起子无法无天的奴才,就该掷地有声地告诉他们,假如胆敢再碰他一根指头,就等着被她这个女皇算账。

    他拿自己的性命开什么玩笑?

    哪怕只是白说一句,单提起一个死字,她也不许。

    季凉见她脸色僵硬,双目泛红,一言不发而呼吸沉重,静了片刻,开口问:“你在生气?”

    郁瑶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但用愈发不善的眼神默认了这一点。

    是因为他不让她碰,还是因为……

    季凉默默垂下眼帘,尽管心里某处在警醒自己,此刻便不该再多问,以免自取其辱,毕竟世间许多事,都不应当被撕破外衣。

    但他终究不是圆滑的,善于得过且过的君侍,他还是没能忍住,“为什么?”

    寝殿内沉默了片刻,近旁烛火哔剥一声,着意突显了这一刻的尴尬。

    季凉垂下的手暗暗攥紧了被单,忽然极快地苦笑了一下。

    罢了,到底是他看不穿,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给自己和旁人都找不痛快。

    今夜之事,既然已经闹了起来,终究是极难看的,夫侍与人私通,别说是九五之尊,便是民间寻常人家的女子,也断然没有一个能忍下这口气的。

    即便他问心无愧,自认丝毫没有对不起郁瑶,但凤阙台后的情形,无人能够旁证,他与朱欣当年确有婚约,并不作假,朱欣被审问时,为了将所有罪状推到他的头上,又口口声声冤他放浪,编得比市井流行的话本子还要精彩。

    虽然朱欣得意忘形,被郁瑶抓住了错处,获罪得到了发落,但天下间做妻主的,哪有经过这样的事,心里还能坦坦荡荡,分毫不疑心的呢。

    这根刺,恐怕终究是种下了。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掩下眼底酸涩。

    他不该再奢求了,郁瑶当着太凤君的面护住了他,替他严惩了朱欣,明面上半句也不曾疑他,还将他一路抱回甘泉宫,昭示了对他的信任。

    这已是他此生从不敢想的事了,何苦眼下非要多问这一句。

    “臣僭越了。”他闭着眼,忍着将要沁出的热意,缓缓道,“即便臣自认清白,也心知无从自证。多谢陛下在人前回护,臣谢恩。”

    “……”

    郁瑶看着忽然这般模样的人,愣了一愣,随即气得简直七窍生烟。

    他,他他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饶是她再有心温柔待人,也实在忍不住,季凉只觉自己腰上被猛地一揽,女皇衣衫上的熏香气息猝然逼近。

    他慌忙睁眼,就见女皇距他咫尺之遥,唇就悬在他的唇上,双眼带着怒意和几分委屈,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睛里去。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再与朕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郁瑶:岂有此理……朕的阿凉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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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

    郁瑶从不曾对他疾言厉色过。

    即便是连他自己都知道, 他的一言一行几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