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改變

    系學會最近要辦活動，經費操作和調整由江凝雨和宋絨羽一起討論。

    之前總務交接時，宋絨羽把交接下來的錢重新清點，弄了清單列表給江凝雨看。

    最初那種覺得不好相處的感覺已經沒有了，江凝雨對宋絨羽擔任總務這件事很放心。

    雖然個性很木訥耿直，但不拖泥帶水，不自私，一板一眼的做事風格但很有條理，把上屆留下來的錢整理的條目清晰，也把每個月的支出和發票弄得清楚，幾乎沒有要江凝雨分神處理的部分。

    她們倆一起確認帳目和預估花費金額，每次有新帳目，江凝雨就讓宋絨羽告知自己，花費需要討論也會馬上去找宋絨羽，再加上兩個人都是最早到系學會辦公室，其他成員總覺得這兩個總是形影不離。

    她們也的確因此相處的越來越好，交流起來，宋絨羽沒有江凝雨想像中的冷漠，才發現那疏離，比較像是生疏，宋絨羽生疏的不知道該怎麼與人相處，再加上情緒又表現得明顯，才顯得那時候冷漠。

    這個猜測是江凝雨觀察來的，那時候系學會幹部交接有和上屆學姊開會，江凝雨聽到學姊對宋絨羽的評價，說她很老實，很適合擔任總務的角色，那時候宋絨羽向學姊敬禮，獲得學姊的一些笑聲，宋絨羽又露出那次第一次對上眼的微笑，禮貌且不帶情緒。不過眼裡沒有閃過那似攻擊的眼神就是了。

    她還發現宋絨羽很容易緊張。

    真有趣，江凝雨看著宋絨羽的手在簽字時，有點微微地顫抖，大概是發覺自己一直盯著她看。

    但宋絨羽也不敢抬頭看她，她只能極力忽視那股視線，想把簽名寫得工整一點。

    如果是面對陌生人，宋絨羽說話的聲音變得細軟，拘謹禮貌，不敢用力，表現得像是一丁點不禮貌的話語就會冒犯對方，謹慎的語調快要跟電話語音有得比。

    對宋絨羽來說，和陌生人相處是最難的事情，尤其是年紀比自己大的人，面對長輩或是前輩，會讓她更緊張。

    當她終於結束和廠商的對談，宋絨羽站在一旁擦汗，看著江凝雨對廠商提出一些問題，表現得拘謹，但很有自信而顯得自在。宋絨羽開始佩服江凝雨的個人特質，心底的偏見早就翻篇，還不斷的加分。

    兩人多了幾次討論，宋絨羽從一開始的拘謹和緊張，到後來比較放鬆，習慣了江凝雨的談話模式之後，說話的語調和表達順序開始穩定。江凝雨講話讓人容易理解，她一句話就可以表達目的，宋絨羽很快就可以跟上江凝雨的思路，按照對方想要的模式去處理資料。

    江凝雨也感覺到宋絨羽的轉變，放輕鬆後的樣子顯得她嬌小，再加上兩人本來的身高差異，宋絨羽在江凝雨的眼裡更加小隻了。宋絨羽做事起來很快就可以調整到良好的效率，很快地抓出問題，做事的訣竅，兩人不花多少時間就把計畫要用的項目和預估支出整理出來。

    幾次的討論之後，兩人都徹底地對彼此改觀。

    幾次討論的內容緊急，經常是江凝雨跑著到宋絨羽的教室外面，抓到宋絨羽就馬上討論起來。又有幾次是在走廊上偶遇，想著有事情就兩人邊走邊討論，後來逐漸養成一有事情要說，江凝雨就會去找宋絨羽，或是宋絨羽就會去找江凝雨，經常可以看到兩人走在一起的身影。

    江凝雨有次在討論後藉機問宋絨羽要不要去餐廳一起吃午餐，宋絨羽想著沒什麼拒絕的理由，於是答應下來。

    兩人在餐桌上很快地把公事處理完，便認真的享用便當。這時宋絨羽才想起當初不喜歡跟別人吃飯，就是因為她害怕靜默時的尷尬，她隨即後悔答應吃午餐這件事，偷偷的看江凝雨的反應，卻見對方泰然自若地吃飯。

    絨羽，等等想喝飲料嗎?   江凝雨沒有注意到宋絨羽的不自在，她一邊吃著便當一邊問，   你平常會喝飲料嗎?

    宋絨羽咀嚼著飯菜，一邊分神去思考問題，很快地忽略掉原本的焦慮，   不常喝，但等等可以喝。

    都喜歡喝什麼啊?   江凝雨又丟出問題，而宋絨羽思考著回答。

    江凝雨說的話很慢，一句話一口飯，宋絨羽也跟著這個節奏和她聊天，很快地就一口一口地把飯吃完。

    直到吃完，宋絨羽才發現剛剛那股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江凝雨看著宋絨羽，她正在喝手裡剛剛點的奶茶，說那是她最喜歡喝的飲料。

    以後有空也一起吃午餐吧。   江凝雨說。

    宋絨羽點點頭，這次沒什麼猶豫。

    以後不要叫我副會長，可以嗎?   江凝雨想起今天早上在校門口遇到，宋絨羽還很自然的稱呼她副會長，那時心底不高興的感覺又浮現，便篤定要找時間說清楚。

    啊   宋絨羽有點尷尬，   抱歉之前有點習慣。

    那絨羽叫一次。

    宋絨羽窘迫的看著江凝雨，突然被親暱的稱呼名字，讓她有點不適應。但江凝雨盯著自己，沒有退讓的意思。

    江江凝雨。

    怎麼了絨羽?   江凝雨笑開來，不高興的感覺早已散去。

    你不是要我叫你嗎?   宋絨羽只覺得想逃跑。

    江凝雨還在笑著，抓著她的手腕走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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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凝雨的身高快到170，總是喜歡綁高馬尾，展現的氣質就真的是上級，而宋絨羽小隻的跟在她旁邊，大家看得特別有趣。

    宋絨羽講話會抬頭看江凝雨，江凝雨也會低頭看她，經常是宋絨羽坐著整理資料，江凝雨蹲在桌子旁邊和她討論。

    拿椅子來坐。   宋絨羽不喜歡有人蹲著，久了腿痠，而且手上的討論不是短時間就可以處理好。

    剛剛江凝雨甚至是彎腰看著她做事，讓宋絨羽忍不住念了幾句，說久了腰痛，不要站著，然後江凝雨俐落的蹲下後，宋絨羽還是不滿意，才叫她拿椅子。

    我覺得沒差。   蹲著時，江凝雨變成要抬頭看著宋絨羽講話，她咧嘴笑得開朗，覺得這樣很好。

    宋絨羽起身去後面搬椅子，江凝雨只好跟上去接過她手中的椅子。

    兩個都坐著，江凝雨就又比宋絨羽高了，她其實喜歡看宋絨羽討論時的眼睛，因為那對雙眼就透露了她所有的情緒。

    整理帳目時的專注，抱怨時的不滿，開心中帶著的愉悅，情緒變化萬千，像萬花筒，江凝雨喜歡這樣的情緒表現，她不喜歡人總是深藏不露，讓人神祕猜疑，太未知也太難受。

    宋絨羽講話也很可愛，應該說是她的情緒反應就是讓人覺得想笑，有一次令江凝雨印象深刻，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宋絨羽的表情。

    當時系學會收到教官給的禮盒，裡面是手做布朗尼，聽說很貴很好吃的甜點。

    宋絨羽剛剛拿著資料又摸了錢，江凝雨去幫她拿布朗尼，讓宋絨羽先去洗手。回來時宋絨羽正在把手上的水珠擦乾淨，她雙手張開，讓江凝雨把布朗尼放在手心。

    她總是這樣，用禮貌去疏離，明明不用這麼拘謹的，不過也拘謹的很可愛，江凝雨偷偷笑著想。

    宋絨羽小心翼翼的把布朗尼拿起來，似乎是很怕她一捏就散掉，她抬頭看了江凝雨一眼，   我要吃了喔?   因為江凝雨一直盯著自己，宋絨羽不自覺小心地問著。

    你先吃吃看，我要看你吃。   江凝雨回答。

    宋絨羽有點莫名其妙江凝雨的回答，但沒怎麼在意，張口把布朗尼吃掉。

    嗯!   宋絨羽的眼睛張大，高興的點頭，整個人開心地都在晃，   好好吃喔!   她說了一些巧克力的味道特別，發現江凝雨盯著她看很久，都沒有要吃的意思。

    你的反應太可愛了。   江凝雨說，騰出乾淨的那隻手摸摸宋絨羽的後腦勺，   真有那麼好吃?

    你吃看看嘛。   宋絨羽說。

    江凝雨咬了一口，   還行。   這味道有點苦，不算太甜，江凝雨咀嚼著又盯著宋絨羽看，大概是剛剛太甜了，巧克力顯得苦吧。

    明明就很好吃。   宋絨羽拍拍手上的碎屑，起身想要去洗手。

    絨羽。   江凝雨喊了一聲，   啊。   想讓她張口。

    啊?   宋絨羽聽話的照做，下一秒江凝雨手上的布朗尼就進到宋絨羽的嘴裡了。

    走吧，去洗手。   江凝雨沒讓宋絨羽有機會表達意見，用乾淨的手抓住宋絨羽的手腕，牽著她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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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碎碎念:

    因為太久沒寫，這思緒跳躍得跟什麼一樣。但我想把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故事寫給大家看，大家就不要在意文筆什麼的哈哈哈哈哈哈

    希望大家喜歡

    謝謝閱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