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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万次。 白易水一言不发,被狱卒们簇拥着快步走进了牢房,在走到离卓云还有几步之遥时,白易水停住步子,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系带,扔给了一边的狱卒,然后略略抬了抬手。 很快的,那些狱卒便都低着头,迅速地退了下去。 此时,牢房中寂静无比,只能听到火盆哔卜燃烧的声音和卓云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看着卓云的目光,白易水略略挑眉,淡淡道:”看来你还很有精神。” 回答他的,是卓云的一声冷哼。 白易水目光微微一动,忽然淡笑道:”是我亲手把散功丸喂给你们教主的。” 白易水话音未落,便听到哐啷一声,卓云疯狂地挣动着锁链,目光宛如淬了剧毒的箭矢般射向眼前这个昂然而立,神情却凉薄无比的男子。 白易水对于卓云的反应简直是满意非常,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缓步走了上来。 然后看着下意识警惕后缩的卓云,白易水微微一笑,然后轻而易举地就抬手捏住了卓云的下巴,强迫卓云看着他的眼睛。 ”不要挑战我——” ”白大人!有紧急线报——” 白易水还未说完的话被闯进来的侍卫猛的打断,他脸色微有不悦,但还是很快便松开了卓云的下巴。 接着白易水转过身,负手看着眼前单膝跪下的侍卫,冷冷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那侍卫举起双手,手中托着一个竹制的小圆筒,朝白易水奉了上来,低声道:”这是王爷传给唐门那边被我们截到的。” 第十五章 失望 白易水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然后他伸手将那个细长的竹筒拿了起来。 白易水两指轻轻一捏,竹筒口上的蜡封便粉碎着落了地,他顺手便将竹筒口上露出的那一点布给扯了出来。 粗糙的布条上写着几个字,字迹有些潦草但笔画清晰。 是这么几个字。 '师姐,我要一枚散功丸' 白易水静静把布条看了片刻,然后脸上显出几分玩味的笑意,接着他问跪着的侍卫:”这件事通知皇上了吗?” 侍卫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白易水点点头,将那布条揣进袖中,然后淡淡道:”此事务必保密,皇上那边我会去禀告,你们就不必多嘴了。” 那侍卫也算机灵,听了这话连忙跪下磕个头,然后便退了下去, 白易水束紧袖口,神色幽深地思忖了一会,却没有再去捉弄卓云,而是吩咐狱卒将卓云放了下来,自己却系上披风,趁着夜色赶往宫中去了。 · 御书房 窗外是如同深蓝色缎子一般幽远的天幕,点缀着疏星朗月。 着一袭黑色披风的白易水整个人似乎都融进了夜幕中,快步匆匆走上了御书房的台阶,他还未走到御书房门前,站立着的几位太监便已经一递声通传了进去。 很快,御书房的门便被打开了。 白易水冲着首领太监略一点头,正了正衣冠,方才提步进去。 而此时楚怀景一身明黄色龙袍,正端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 白易水进门来,朱红色的雕花门很快便在身后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易水,你来了。”楚怀景放下笔,略显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低声道。 白易水淡淡一笑,解开披风挂到一旁,然后绕过来走到楚怀景身后,伸手帮楚怀景不轻不重地按摩着太阳穴。 楚怀景静静闭着眼,享受了一会,方才问道:”这次是有什么事么?” 白易水目光动了动,笑道:”无事,不过是怕你批折子太闷,想来陪陪你。” 楚怀景微微一点头,又问:”怀砚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吗?” 白易水听到楚怀景这话,目光冷冷一暗,淡淡答道:”我今日忙着审犯人,王府那边的事并未多问。” 楚怀闻言景微微一愣,随即便淡笑道:”你这话倒像是吃味了。” 白易水长眉微挑,下一秒便缓缓俯下身来凑到楚怀景的脸侧,正当他勾了勾唇角准备动作的时候,楚怀景忽然抬起一只手,又不动声色地偏头避过白易水温热的呼吸,低声道:”今日我有些乏了。” 白易水目光骤变,神色复杂地静了两秒,然后他缓缓抬起头,一言不发地便黑着脸转身快步离开了御书房。门外一群不明所以的太监见到侍卫长大人如此脸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而楚怀景坐在靠椅上看着白易水离开的身影,愕然许久,随后摇头苦笑,然后他便唤了太监进来,命人将白易水落在这的披风给白易水送了过去。 过了片刻,送披风的太监匆匆返回,手里拖着一样东西给楚怀景送了上来。 是一片粗糙的布条。 楚怀景原本还微微有些纳罕,可等他看清布条上的字,脸色就骤然大变。 下一秒,他反手将那布条揣进袖间,就起身朝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叫上高晋,立刻去端王府。” 楚怀景带着一众侍卫在月色下匆匆赶往端王府,屋檐上,白易水长身而立,一袭黑色披风静静飘舞在如墨的夜幕中,他目送着楚怀景远去,最终露出一个苦笑。 果然是当局者迷。 自己只是简简单单设了这么一个套,楚怀景就义无反顾地上了钩。 明明是个那么凉薄的人,现在却讲起什么亲情来,也真是好笑。 最终白易水两个纵跃,身形远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他想,若是这一次楚怀景还对那人继续心软,他就没必要再淌这趟浑水了。 · 司徒情缓缓睁开眼,身上的刺痛已经渐渐褪去,剩下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沉重感和乏力感,丹田里空空如也,散功丸的效力已经完全作用了。 这种毫无安全感的乏力让司徒情生出几分错觉来,仿佛他只要动一动,就会朝着深渊里没有止境的坠下去。 只是…… 司徒情忽然微微皱了皱眉,之前他的衣裳被冷汗浸透,浑身上下黏腻异常,可这会,肌肤接触到的皆是干爽的布料,更没有一丝不适感。明显,就是有人帮他清洗过了。 莫非又是唐靖? …… 现在一想到这个名字,司徒情心中就会莫名的生出几分复杂的情绪,而就在他想略略抬手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蓦然发现,唐靖居然就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这下,司徒情便是想动也不敢动了。 他并不是害怕吵醒唐靖,而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唐靖。 窗外的月光淡淡照进来,让唐靖本来俊秀的面容显得明明暗暗,仿佛笼着一层薄纱一般,虚幻而遥远。 唐靖微微侧着头,枕在左手的手臂上,右手并在一起搭在左手手面上,于是司徒情便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了唐靖手上包扎的绷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