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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伸了个懒腰道:“美人自然是——” 咚—— 追魂针的针匣就这么擦着唐靖的脸颊深深□□了他身旁的车壁中,唐靖沉默两秒,伸手将追魂针的针匣从板壁上拔了出来。 抿着嘴唇,就此噤声。 叉手垫在脑后,唐靖百无聊赖地仰躺在自己软塌上,静静看着头顶华丽的壁板发呆。 他猜不太透司徒情,有些挫败。 明明前一秒给人是可以亲近的距离,但下一秒就突然冷冽起来,唐靖一度怀疑司徒情是不是有洁癖,但又觉得不像,毕竟停云峰上的那个石台每天也并没有人打扫,司徒情也就那么坐了。 往深里说,两人本来也只是利害关系,可司徒情却屡次手下留情,这让唐靖不得不生出几分不必要的遐思来。 尤其是——任由自己吃掉他的午膳,让自己睡他的房间,独自一人送自己回唐门。 怎么想都觉得万分暧昧。 可唐靖却着实揣测错了司徒情的心态。 司徒情从始至终都以为唐靖服下了五绝散,所以他认为唐靖这辈子都已经是攥在自己的手心了,加上唐靖为他挡的那一次暗器,这便让司徒情略略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因为五绝散的药力,司徒情比任何人都清楚。 唐靖上辈子这么对付他,他这辈子就以牙还牙,即便是自己错了,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司徒情也就安然以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是死过一次的人。 而司徒情也确实很想要追魂针这样一个等同于同归于尽的暗器。 前世他被五绝散控制,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想杀死唐靖,可最终却被唐靖一剑穿心,临死前的无助感和失力感让司徒情留下了极其深刻的阴影。 所以重来一世,司徒情也要给自己留张底牌,追魂针无疑是个上佳的选择。 原本司徒情以为处理唐靖会很棘手,可现在观察看来,五年前的唐靖虽然有点小聪明,但也绝不算老奸巨猾之流。更有意思的是——唐靖似乎对自己的态度有些暧昧。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司徒情便略略放手去试了一试,果然,唐靖一见钩便咬,丝毫没有犹疑。 这一点,让司徒情心中油然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感。 想到这里,司徒情便略略侧过头,静静看了一眼对面塌上躺着的唐靖。 此时的唐靖依然带着几分少年心性,自己取了袖箭出来,一边拿到眼前打磨,一边在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儿,并没有注意到司徒情投射而来的目光。 又或者说,唐靖压根就没想过司徒情会看他。 仰着头的唐靖侧面的五官看起来异常立体,挺拔的鼻梁,斜飞入鬓的剑眉,长睫并不浓密但根根清秀分明,还有因为年龄青涩显得略尖但线条仍旧优美的下颌。 司徒情只看了两秒。 他收回眼的时候便静静想,这个时候的唐靖,似乎只有十九岁。 五年,真的能彻底改变一个人么? · 晚膳是卓云准备好的面点和各色小食,唐靖喜辣,所以看着那些精致的甜食便自己没了胃口,苦哈哈的一张脸杵在那,分明就是在抱怨。 司徒情自己慢条斯理动作优雅地吃完了自己的部分,最后他喝了一口清茶,漱完口,擦了嘴,翻身回到塌上。 唐靖自己对着那桌甜食看了一会,觉得抱怨无益,最终他便低头捡了几块吃了。 司徒情一开始是觉得唐靖这种小孩子脾气还挺有意思,便拿了书遮了脸,静静地看唐靖的后续,而在看到唐靖最终捡的几样甜食全是自己刚才吃过的时候,司徒情目光有些变化了。 最终司徒情拿着书卷翻了两页,忽然淡淡道:“想睡了就熄灯。” 唐靖闻言微微一愣,抬头,看到的却是司徒情被书卷挡住了半边,神情淡漠的侧脸。 而很快,唐靖便笑了笑,收回手擦了擦,道:“好。” 唐靖自己默默坐了一会,喝了茶,便将那些碗碟都收拾了起来,有条不紊地放进卓云备好的食盒里。 司徒情自己看了一会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或是困了,便放下手,静静靠在板壁上闭着眼开始打盹。 唐靖收拾好东西抬起头的时候,便看到司徒情被垂下的黑发遮住了一半的侧脸,烛火昏黄的光晕让司徒情五官显得柔和且宛如隐在雾气中一般。 虽然没有笑,但那微微抿住的淡色薄唇却让唐靖忍不住生出几分旖旎的遐思。 呆呆的看了一会,唐靖忽然起身动作仓促地弯腰去吹熄了面前桌上的蜡烛。 躺在塌上的时候,唐靖心跳有些快,他还疑心自己方才异常的脸红被司徒情看见了,可事实司徒情分明就没有睁开眼。 把耳朵贴在板壁上,唐靖听见车轮子轱辘轱辘的声响和窗外的风声鸟鸣,还有……他比平常更快的心跳声。 唐靖第一次发觉,自己的爱美之心是不是有些泛滥了。 而此时,对面静悄悄躺着的人忽然缓缓睁开了眼,那眸子在黑夜里宛如琉璃,可光却是冷的。 · 翌日清晨,唐靖是被马车停下来那一瞬间的颠簸给弄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司徒情弯腰掀开帘子下了车。 唐靖刚刚定神看了两秒,帘子便无声无息地合上了。看着严丝合缝的帘子,摸摸头,唐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于是打了个哈欠便又睡了过去。 司徒情下了马车,车夫已经躬身低头立在了一边,一副温顺老实的模样。司徒情略略瞥了车夫一眼,自己解开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清水,便抬手冲着车夫打了个手势。 ——我以前没见过你。 这样培养出来的车夫,在教中自有一套沟通的哑语,但与普通的哑语也不同,所以便杜绝了他们跟外人的信息交流。 车夫看到司徒情这个手势,脸色微微变了变,连忙打手势解释。 ——小人一直跟着左护法大人,这一次也是左护法抬举小人,小人才能服侍教主的。 司徒情见到车夫这个解释,不言不语地静了一会,最后他抬起手,慢慢地打了一个手势。 ——所以是卓云让你在茶里下的毒? 车夫一愣,立刻扑通一声地就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神情慌张脸色通红地拼命打手势解释着。 司徒情默默看了他一会,双指已经在袖间并拢,只需这么一指,车夫就再也没有辩解的机会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的帘子被哗啦一声掀了起来,唐靖两步从车里跳了出来,还伸了个懒腰道,“天气不错呀,教主是要散心吗——” 唐靖说完这一句,似乎才发现一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车夫,哎哟一声,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而司徒情这会并拢的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