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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吗?”何其眨眨眼,像是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忘了身在何方,声音也不由得放大了:“是喜欢女孩子的那种男的吧!” 在他们周围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住了,默默地看了他们几眼。 邢衍低下头,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但何其没有听到这句话,他正在为刚才不经意间引起的骚动感到懊恼,匆匆推着手推车远离了人群的视线。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半,难怪超市里人开始多起来了。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剩余的东西扫进车里,匆匆地结了账,一人拎着一个满当当的购物袋走出了开足了冷气的超市。何其检查了一下清单,晚饭的食材还有日用品全都买了,没有遗漏的地方。很好,这几个月好不容易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差不多也花光了,现在他是一个大大的穷光蛋,还好过两天会发工资,不然只能跟着邢衍上街讨饭了。 由于是周末的关系,到了傍晚街上的人比往常多,就连摆地摊的早早出来了。人一多,邢衍就感到浑身的不自在,他低着头,胸口涨闷不能呼吸,连脚下的路似乎也比往常更加不平,每一步他都像踩在扭曲杂乱的五线谱上,摇晃不定。好像路过的人都在看他,在嘲笑他。邢衍真想把自己变得小一点,再小一点,小到成为尘埃,成为肉眼看不见微生物…… “你过来试一下这件衣服。”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醒了迷雾中的他。邢衍猛地抬起头来,何其将购物袋放在地上,手里那着两条T恤正认真的苦恼要选哪一条,见邢衍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便出口叫道:“傻站着干嘛?衣服是给你买的,又不是给我买的,要我帮你试吗?” 他拿着袋子快步的走过去,何其两只手抓着衣服领子在他身上比了一下,又随便选了几条,然后像老妈子一样跟卖东西的人讨价还价。摆地摊的姐姐被他纠缠得没办法,她可能也是第一次遇到那么会还价的男人,几个回合下来后便妥协了,卖给他们一个比较低廉的价格。 拿着衣服离开后的何其还不满意,一脸嫌弃地对邢衍抱怨道:“这衣服的价格本来可以更低一点的,她不肯卖给我,没有办法。”邢衍听了附和地点点头,作出一副听懂了的样子。 刚走了几步,何其突然停了下来,蹲在地上把袋子里的拖鞋拿了出来,用牙咬断绑在上面的塑料线,将谢放在了邢衍的脚下。 “忘了给你这个。”他说:“把你脚上那双扔了吧。” 邢衍乖乖地换上了新鞋,刚好合适。何其小跑着把换下来的旧拖鞋扔到了最近的垃圾桶里,回来的时候被摆在地上的荔枝摊吸引去了注意力,邢衍还在这边等着,他倒好,一头扎进人堆里手里抓着一个塑料袋挑拣起荔枝。 邢衍从地上拿起他扔下的购物袋,摇摇晃晃地走到何其忙碌的身后。他挑好了一大袋汁多饱满的,付了钱,刚从地上站起来,差点迎头撞上邢衍的下巴。何其拉着邢衍往旁边走了两步,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红润的荔枝,剥开了放进他嘴里。 “甜吗?” 邢衍两只手都腾不开空,嘴巴被荔枝塞满说不出话,只能不住地点头。何其看他吃得眼睛发亮,就知道味道一定差不到哪去,自己也剥了一颗放在嘴里。 不知怎么的,他心情好得不得了,这是许久没有过的。上一次感到开心还是在学校,他们宿舍和隔壁联合玩起了枕头大战,最后的结果是一人被记了一个处分。明明毕业没多久,学生时代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他还买了几瓶啤酒,两个满满当当的购物袋全由邢衍拎着,他也不拿回来,一手拿着装啤酒的袋子,一手剥着荔枝,走过的路上都是他扔的荔枝壳。 有只吉娃娃站在某户人家的窗户冲底下的人疯狂叫唤,何其对邢衍解释道:“那是房东家的狗,每天都在窗口冲行人乱叫,不知道是不是关疯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在笑,可当邢衍看向他时又不好意思起来,“我可没别的意思,我是说他家的狗……反正看着怪可怜的。”他往前快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指着附近不知是谁搭起的土灶对邢衍说:“有一天傍晚,也是今天这个时候,我从这里经过,看到了一地的血。你知道这个灶台是干什么的吗?” 恐怖故事的开头都是这样开头的,何其故意吊起邢衍的胃口,他也不辱使命地提心吊胆了起来:“干……干什么的……” 一时间风声、鸟声,躲在暗处的虫鸣声四面八方朝他涌来,长坂上的太阳可是愈渐黯淡了。 邢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身体不自觉地远离了那个灶台。 何其说:“我看见了一只血淋淋,被剥皮的狗,躺在滚开的热水里。” 鬼故事变成了惊悚故事,但是依旧吓人,邢衍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寒气从脚底爬了上来,现在明明是夏天。 “那之后的整整两个月,我都是从其他地方走的。”他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苦笑着说道:“太恶心了,做了一个礼拜的噩梦。” 邢衍朝他走去,“那就别从这走了吧,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何其扑哧一声笑了:“你真的信了?” 邢衍愣住。 “不会吧!你真的信了?”何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难道还有骗我的理由?”邢衍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要多天真就有多天真。 何其撇撇嘴转了个身,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荔枝剥开,一边走一边对后面跟上来的邢衍说:“我没说这事是骗你啊,不过做了一个礼拜噩梦是假的。”他随手将壳扔在地上,幸好居民区没什么门前三包,不然在别人家门口扔垃圾怕是头都要被打飞。 他们经过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面传来大型犬的狂吠声,十分的吓人,好像就是隔着一堵墙冲着他们的脚步声来的。邢衍慌张地跟上来,装作漫不经心地聊起:“这附近狗真多呢,呵呵……” 何其回他:“你应该庆幸之前没走过这里,不然打在你头上的可就不是棍棒了,狂犬病都给你咬出来。”但是接下来他又疑惑了:“不对啊,你流浪那么多年,怎么还能怕狗,你的打狗棍呢?” 邢衍为难了一下,说:“我从小就很怕狗,一听到附近有狗叫声一般都不会久留。” “万一你睡着了呢?” “不会睡很死。” “哦。” 话题到这里就进行不下去了,何其已经把天聊死了。 可是他又想起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邢衍坐在墙角睡着了,洗漱的声音就在旁边他没醒来,太阳都快要晒到屁股了也没醒来,那是睡死了吧。 在打开防盗门的时候,身后的夕阳已经完全落下,血色的晚霞铺便天空,楼梯间已完全在黑夜里。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