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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你喝多了吗? 陈长卫端着杯子靠过来,胳膊碰到他的胳膊,杯中的酒散了一点出来。 蒋绎挪开脚,酒液泼在他脚边。他向一侧挪了挪,转头看着陈长卫发直的眼神,是你喝多了。 陈长卫嘿嘿笑了一声,靠得更近,我没喝多,我酒量可好了。 蒋绎没说话,跟醉酒的人争论没意思。他点点头,手里捏着薄荷糖顺着他的话说,说完,撕开包装把糖吃进嘴里。 陈长卫得到满意的回复,不再缠着他,端着酒杯去跟阮月安说话。 东子的女朋友有点喝多了,眯着眼睛靠在阮月安身上。阮月安与小圆对坐着,小圆手里捏着几颗骰子在跟她说话,东子凑过来跟她们聊了几句,起身过去把女朋友抱了过来,揽在怀里跟她小声说话。 阮月安推开凑过来的陈长卫,说他喝多了,让他小心点别吐到她身上。 陈长卫瞪着眼睛看着她,我没喝多!你男朋友才喝多了! 阮月安不理他,端起酒杯跟小圆碰了下,仰头喝了半杯,扭头看裴邵。 裴邵就坐在她身侧,仰着脸靠在沙发上。胳膊挡在眼前,好半天都没动一下。 他喝多了就是这样,话也不说,就想找个地方睡觉。 但是这地方音乐声又大又吵,灯光总时不时地照过来,他睡不着。阮月安坐过来,拉下他挡在眼前的胳膊时,他的眉毛还皱着。 阮月安抿着嘴,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在他低低的咕哝声中,她伸出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微微的烫。 你就这点酒量?她笑着说。 裴邵闭着眼睛好半天没睁眼,缓了一会才睁开眼,一睁眼就看见阮月安一脸调侃的跟他说了这句话。不由气得冷哼一声,拨开她抚在脸上的手,骂她,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啊阮月安,我怎么醉的?不给你挡酒我会醉? 刚才玩骰子,他自己输的酒自己喝,阮月安输的酒也让他挡着喝进肚子里。啤酒洋酒掺着喝,铁人也受不了,都后头蒋绎还给挡了几杯。 阮月安笑着凑过去,在他脸边哼哼着哄他,你生气了吗,别生我的气我知道你最好了,裴邵你别生我的气。 裴邵哪会真生她的气,只是在这个时刻,在阮月安软着声音哄他的这个时刻,他刻意冷了脸,闭上眼睛不理会她。 果然阮月安看他真的不理她后,急得捧着他的脸,凑在他脸前软声叫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轻轻敲击在他的心上。 别叫了,我没生气。他睁开眼,抬手揽住她的后背把她抱进怀里,仰头咬了一口她的下巴,就是有点困了。 他松开阮月安,坐直身体,捏了捏眉心。 陈长卫又在跟小圆玩骰子,小圆玩骰子很厉害,在座的没一个能赢过她。陈长卫更不用说了,都不知道第多少次输了,在小圆的笑声中又喝了一杯。 他输了之后还是不服,又跟小圆玩了几回,一次没赢。他喝了酒,就不跟小圆玩了,转头叫裴邵,拿着骰子要跟裴邵玩。 裴邵被他缠得没办法,跟他玩了几回,有输有赢。输的酒喝了两杯,剩下的一杯阮月安替他喝了。 散场的时候裴邵走路都走不稳了,阮月安扶着他上了出租车,回去帮蒋绎把陈长卫也扶上车。 小圆酒量很好,跟他们玩骰子也没输几回,跟另一个朋友挽着胳膊站在路边跟阮月安聊了两句,拥抱之后就坐进出租车走了。 东子也喝了不少,但没他女朋友那么醉。阮月安帮他把女朋友抱进车里,跟他聊了两句,目送着车开走了。 回到出租车边,拉开车门,裴邵歪着头靠在蒋绎肩上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蒋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阮月安也没跟他说话,她看了一眼坐在副驾的陈长卫,这人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能这么安静。她跟司机说了陈长卫的地址,低头给阮宁回消息。 车里酒味很重,车子开了一会之后又变得发闷。阮月安按下车窗,拨开颈边的头发,迎着风呼吸外头吹进来的新鲜空气。深夜的空气有点发凉,吹在身上很舒服。 她刚刚从酒吧出来后,就在前前后后地忙。忙着把喝醉的人扶上车,又跟几个朋友寒暄告别,坐进车里之后才觉得热。 裴邵的外套她穿着出来的,此时裸露的后背上出了点汗,与外套的内衬相黏,不太舒服。 她坐直了身体,想脱掉外套,但是想到一会还得把陈长卫扶下车,就没脱。拉着外套后摆,不让它与自己的后背相贴。 蒋绎侧目看了她一眼,挪开看向车窗外。 风灌进车里,扬起他的头发。他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霓虹招牌飞速划过,像是一道道颜色各异的光剑。眼睛聚焦,他在玻璃上看到了阮月安的倒影。 车子开了一路,一路没有人说话。 开到陈长卫的家,车子停稳,阮月安下车前叫了他一声。 你能帮我一起把陈长卫送回去吗? - 陈长卫的母亲还没睡,阮月安跟蒋绎帮着把他送进卧室后,跟他母亲在客厅里聊了几句。 时间太晚,外头出租车还在等着,阮月安和蒋绎很快就出来了。 路灯昏暗,阮月安走在他前面,脚下没注意,踩到一颗石子,差点崴了脚。 蒋绎看着她轻轻踢开石子,低声抱怨了一句,然后坐上了副驾。 车子再开到她家,蒋绎扶着裴邵下车,阮月安付了钱,跟在他身边扶着裴邵。 裴邵醉得不轻,阮月安叫了他两声,他就迷迷糊糊地凑了过去,揽着她的肩膀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阮月安被他这忽然一压,压得差点没站住,晃了几步才站稳,扶着裴邵叫蒋绎。 快帮帮我,我要摔倒了 蒋绎没说话,伸手把裴邵扶了过来,没再等站在原地喘气的阮月安,先扶着裴邵走了。 等到阮月安追上来,他已经站在门口了。 他低着头,红色的玫瑰,在发黄的声控灯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蒋绎看着堆立在门口的、大量的玫瑰。说是大量一点都不为过,玫瑰立满了门口,只留出一个进出的窄小道路。或许是摆放的人没有想到会有两个人并排走过来的情景,蒋绎扶着裴邵过来的路上,不小心碰到了几支玫瑰,脆弱的花瓣被碰落到地上。 抱歉,不小心碰到了。蒋绎扶着裴邵后退开,给她让开开门的路。 阮月安站在原地没动,她捏着钥匙,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意外。她看向趴在蒋绎肩上的裴邵,后者闭着眼,眉毛紧紧地皱着,不知道在做什么梦。 蒋绎看着她,她一直没有动作,只是看着裴邵。 刺眼这个词别人都是在什么时候体会到的呢?蒋绎不知道。 从他认识阮月安,从阮月安跟裴邵在一起之后,他看过太多太多次这样的场景。多到他以为他早就习惯了这类场景,就像他早就习惯其实阮月安并不喜欢他一样,再也不会为之动容。 可在这一刻,在他看到被玫瑰包围的阮月安直直地看向裴邵的一刻。 他的心中猛然升起一股烦躁。 这烦躁感来得无头无尾,却在他心中越烧越烈。 他冷眼看着阮月安,任由这股烦躁在心中肆虐,冷声命令道,开门。 阮月安被他吓了一跳,抬眼看向他。在他冷冷的眼神中,她下意识地就想顶上一句,但看到他肩上的裴邵后,闭上了嘴,捏着钥匙去开门。 门被打开,阮月安丢下钥匙,脱了高跟鞋跑进卧室去开灯铺床。 蒋绎扶着裴邵,皮鞋踩过落下的花瓣走进客厅。 阮月安打开了卧室的门,小跑着过来帮他扶着裴邵进卧室。 我来吧。 蒋绎直起腰,垂着眼看她扶着裴邵在床上躺下,半跪在地上给他脱鞋。他没说话,转身出了卧室。 阮月安给裴邵脱了鞋,又爬上床扶着他给他脱了衣服。裴邵中途醒过一次,配合着她把衬衫脱了,之后趟下去就又睡着了。阮月安跪坐在床上,有点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裴邵的脸,你不是还想我戴项链给你看么。 裴邵睡得很熟,被她捏了几下都没什么反应。阮月安笑着摇头,脱掉外套,拿出口袋里的项链盒子,打开看了看,又抬起手看了看指间的戒指,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把项链盒子搁在床头,下了床,想去冰箱里拿瓶水。 客厅的灯没开,门口的门也没关。她皱了下眉,怪蒋绎走了也不知道关门。 她去冰箱里拿了瓶水,拧开喝了几口,走到玄关去关门。快走到玄关的时候,她在地板上看了几枚花瓣。她绕过花瓣,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堆立在外面的花,心情颇好地蹲下身拿了几支,几只放在门内,几只捏在手里,然后起身关了门。 她低着头细嗅玫瑰的香气,却在淡淡的香气中闻到一股烟味。 阮月安抬起头,在昏暗的客厅中,看到一点猩红。 蒋绎没走,他坐在沙发上吸烟。 阮月安退了一步,有被吓到。她看着蒋绎,问他,怎么不出声? 蒋绎看着她,从她从卧室出来后就一直看着她。 他沉默了一会,说,我吓到你了吗? 阮月安站在原地,看不清他的脸,我以为你走了。 蒋绎弯腰在烟灰缸里按灭香烟,嗯,是该走了。 猩红的一点被按灭,蒋绎从黑暗中站起身,慢慢走了出来。 手中的水冰得手掌不太舒服,阮月安走进厨房,把水和玫瑰放在餐桌上,要我送你吗。 不用。蒋绎垂着眼,皮鞋踩在地板上,哒哒作响。 他没看阮月安,目光所及之处,是他带进来的几枚花瓣。他踩着花瓣走过,鞋子踩上去,一点感觉都没有。手掌按上门把手的时候,他看到门前斜倚着几支玫瑰。 花苞的形状饱满,花瓣娇艳,枝干也笔直。一支如此倒也没什么值得说的,斜靠在墙边的几支都是如此,刚才在门外看到的也是同样。 一看就知道送花的人是真的花了心思在上面的,一看就知道被送花的人一定是被放在心上的。 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阮月安拿起餐桌上的玫瑰,打算把这些插进卧室的花瓶里。 蒋绎闭了闭眼,心中的烦躁感丝毫没有减退。 阮月安收回视线,光着脚朝卧室走,脚步声很轻,几乎没有。 蒋绎立在原地,摇了摇头。牙关微合,他咬碎了口中的薄荷糖,松开门把手,转身走向阮月安。 阮月安听着去而复返的脚步声走近,惊讶地回头。 你 蒋绎的脸近在咫尺,镜片下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他握住她抬起的手腕,把她推到墙边,在她的惊呼声中握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带着浓烈薄荷味的吻比在酒吧的那个吻更为灼热,阮月安皱起眉,手中的玫瑰落了下去。花瓣与地面相撞,微微弹起后掉了几片下来。 蒋绎握着她的手腕抵在墙上,抬腿分开她的双腿,与她贴得更近。 阮月安挣开他的手,再次把他推开,你疯了? 蒋绎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站稳后,他抬起手,用手背蹭了一下嘴唇,口红印转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红色印记,抬起头,看着阮月安,没说话,再次凑了过去。 你还敢?阮月安伸手推着他的下巴,不让他接近。 蒋绎握住她的手,抬起举到她头顶按在墙上,膝盖抵在她腿间,低头吻她。 阮月安扭头躲开,你是疯了吗蒋绎?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扳回她的脸与她对视,镜片下的眼睛黑得吓人。 是。他说。 蒋绎低头吻她,阮月安张开嘴,在他把舌头伸进来时合上牙关。在他退开的一瞬,阮月安推开他,逃离他的怀抱。 蒋绎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抱进怀里,贴在她背上握住她的下巴。他的怀抱从未这么紧过,落在颈边的呼吸极为灼热。阮月安张了张口,忽然放弃了挣扎。 松手。 她扭头看他,蒋绎,我说松手。 蒋绎立在她面前,舌尖还有点刺痛感。他看着阮月安弯下腰去捡落在地上的玫瑰,裸露的脊背弯成一道极为美好的弧度。几支玫瑰被她收拢在掌心,握着枝干站起时,有几片花瓣落了下去。 你喝太多了 他看着散落在她脚边的几片花瓣。 阮月安。他叫她的名字,声音还带着一点因感冒而产生的鼻音。 你不是问我想让你把我当成什么吗。他看着落在地上的花瓣,有一枚刚好落在她的脚趾前。 他抬起头,与阮月安对视,我想让你把我当成像裴邵一样的人。 沉默。 阮月安看着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知道蒋绎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仿佛在某一个她不知道的瞬间,蒋绎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不再是以前的蒋绎,他变得步步紧逼且咄咄逼人,一定要迫使她直面某些她从来都不想面对的情绪一样。 裴邵对我好,你对我好吗?她的声音很轻,仿佛连自己都不能信服一样。 蒋绎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挪开眼,看了一会别处后扭头看她,声音同样的轻,如果你要我像裴邵一样,我做不到。 跟裴邵一样那我就不是我,而是另一个裴邵了。 阮月安没说话了,她垂着眼,看着手中的玫瑰。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着蒋绎。 两人对视,谁都没说话。 漫长的沉默过后,蒋绎向她走了一步,声音依然很轻,我可以吻你吗? - 昏暗的光线中,蒋绎把她抵在墙上亲吻。唇舌交缠,他的手伸进她裙子左侧的开衩里,抬起她的腿轻轻抚摸。阮月安推了他一下,他歪着头睁开眼,舔弄她的口腔。 阮月安别开头,贴近他,墙上很凉。 我身上不凉。他的手贴上她的背,从腰窝抚到蝴蝶骨。他再次凑近去吻她,揽着她的腰与她交换了位置。他抚摸她的大腿,抚摸她的腰身,然后轻轻握住她的乳房。 他撩开她的裙子,手掌顺着内裤边缘滑入,轻轻抚弄。 在阮月安轻哼出声时,他抱起她,含着她的耳垂轻声问她,套在哪? 手指划过,阮月安紧紧夹住他的手,咬唇喘了一声,抬眸看他。 她的眼神迷离,唇上的口红因被他数次亲吻而弄得凌乱不堪,这个样子的阮月安看得他心中一动。他的喉结滚动,又抵着她弄了两下,问她,套在哪? 在卧室。 蒋绎看着她,没说话。 裴邵就在卧室里。 他松开阮月安,转身去卧室拿套。 卧室里亮着大灯,裴邵背对着门,睡得很熟。 他拉开柜子,拿了几个套捏在手中。装着项链的盒子搁在床头柜上,他立在那看了一会。 床上的裴邵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蒋绎看着他,他的呼吸很均匀。裴邵从小就是这样,睡觉睡得很熟,喝醉之后更是。不像他,有一点声音都睡不着。 他在床前站了一会,然后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小灯,关了大灯后带上门,出去了。 阮月安坐在沙发上吸烟,听到声音,扭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客厅的落地窗很大,外头的月光照进来,也不是一片黑暗。 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中,蒋绎很清楚地看见了阮月安的表情,一种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表情。 蒋绎皱了皱眉,捏走她手中的烟,抬起手吸了一口。 烟嘴上沾了她的口红,湿湿黏黏的。 他醒了吗?阮月安看着他。 他吐出一口烟,没有。 你会告诉他吗? 蒋绎没说话,他垂着眼又吸了一口,然后在烟灰里按灭了香烟。 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阮月安笑了一声,抬脚蹬在他大腿上,你刚才的态度呢?你不是想要吻我?想要我把你当成像裴邵一样 蒋绎垂眼看着她的脚,听她因胜过他一头而得意的话。嗯了一声,伸手握住她的脚踝打断她,我是这么说了。,他凑到她面前,与她鼻尖贴着鼻尖,你不是没有回答我么。 他握着她的脚踝,拇指轻轻滑过凸起的踝骨,顺着小腿向上抚摸她的大腿。他跟裴邵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此,他可以也愿意示弱服软,但是他做不到事事如此,他更喜欢看阮月安对着他示弱服软。 是你没有回答,阮月安。他说。 裙子别乱扔,是我姑姑的,穿完还要还给她。 蒋绎拿着她的裙子,低头看了看,似乎又想起阮月安穿着它的样子了。 他把裙子搭在沙发背上,脱掉裤子凑近她。拉下她挡在胸前的手,勾着她腕上的玉镯凑近,低头吻她的掌心。 指尖在玉镯上轻轻摩挲,蒋绎垂下眼看她指间的戒指,蓝色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中仍闪烁着光芒。 有时候我很羡慕陈长卫。他捏着她的手指,指腹轻轻抚过宝石,轻轻划过切割面,至少他可以跟别人说是你的朋友。 阮月安抽回手,你也可以说是我的朋友。 蒋绎看着她,没说话。 你不满意?她看着蒋绎,似笑非笑地贴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或者你也可以说是我的狗。 蒋绎看着她,笑了一下,没说话。他牵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会她戴着戒指的手,低下头,张口含住她的手指。 阮月安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手指被他含住的一瞬间,她打了个哆嗦。指腹在他的舌尖上滑过,被他紧紧缠住。她缩了下手,手腕被他握得太紧,没缩回来。 他盯着阮月安,张口含到她的指根,舌尖顺着指根,舔过那颗微凉的宝石,包裹着她的指尖吮吸。 阮月安被吓到似的,立刻抽回手。 有点失去控制了,这一点也不像蒋绎,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你今天真的很漂亮。他直起腰,跪在她腿间,低头戴套。 今晚在酒吧的时候,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去看你,心里想的却只有一件事。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想知道。她说。 蒋绎点点头,问了句是吗。他分开她的腿,看着她,慢慢入了进去。他抿着唇,俯身压在她身上,握着她的乳房喘息一声。 握在一侧乳房上的手收紧,蒋绎盯着她,眯了眯眼,说,我心里只想着该怎么操你。 他还是第一次把这样的肮脏的心思宣之于口,感觉竟然出乎意料的不错。 尤其是在他看到阮月安的表情之后。 这一刻,蒋绎好像有点能理解了,为什么裴邵有时候会在做爱的时候讲这样的话。因为有些话、有些词天生就适合在做爱的时候被讲出来,即使是被他一直讨厌的脏话,在此刻,被他说出来的时候,倒也没有预想中那么反感。 相反的,他竟然感到很爽。 这种爽感在阮月安惊讶地问他你说什么时达到顶峰。 他深深地埋进去,与她平视,重复说过的话。 我说我心里只想着该怎么操你。 嗯蒋绎低下头皱着眉喘了一声,再抬起头时,镜片下的双眼微微眯起,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干嘛忽然这么咬我? 我说想操你会让你变得兴奋吗? 嗯又在咬我了他的声音发颤,带着隐忍的笑意。 阮月安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你闭嘴! 蒋绎握住她的手,与她交握。他靠近她,凑在她颈边轻吻,我很喜欢你这么咬我阮月安,你能多这样对我吗? 阮月安张口骂他,你吃错药了吧?你他妈是蒋绎吗? 嘘蒋绎抬手捂住她的嘴,拇指在她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他的声音很轻,动作也很轻。 我怎么不是蒋绎?你以前不是说过,很想看看我说脏话是什么样子么。 在高中的时候,裴邵和东子都跟阮月安说过,蒋绎不喜欢说也不喜欢听脏话。阮月安不信,没有人会不说脏话。她去问蒋绎,你是不是真的不说脏话。他说是。阮月安问他为什么,他说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阮月安那时只是笑,对着他说很期待他将来讲出第一句脏话的样子,最好她也能在现场。 现在你看到了。他松开手,凑近阮月安。 符合你的期待吗? 不符合!阮月安推开他的脸,我不喜欢你说脏话! 是吗他直起身,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抱进怀里,坐在沙发上握着她的腰顶弄了几下,我也不喜欢你说脏话。 可你一直在说。他握着她的乳房,仰着脸看她,而且,你的身体好像在说喜欢,喜欢我说脏话。 喜欢我说想操你。 阮月安咬着下唇喘息一声,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捂住他的嘴,很好玩吗?你再多说一句,就现在立刻滚出去! 蒋绎看着她,扶着她腰顶弄,在她压抑的喘息声中,他伸出舌头舔她的掌心。 舌苔划过掌心,阮月安哆嗦了一下,松开手,伏在他肩上喘息。 蒋绎埋在她里面,扶着她的背把她压回沙发,压着弄了一会。 在她抬手挡在眼前时,他伏下身,拉下阮月安的胳膊,吻她的脸颊,阮月安阮月安 不要高潮 他的声音叹息一般的轻,却裹着浓厚且深沉的欲望。那些他不曾表达过的情感、那些他沉默多年到几乎忘记的东西,全都涌上心头。 阮月安皱着眉推开他,声音发颤,你你真的很奇怪。 你不是想要我温柔么,我温柔了。 他抬起她的腿,压在她身上,你喜欢吗? 阮月安咬着下唇,不说话。 还是说你更喜欢我像以前那样对你?他直起身,退了出来。扶着阮月安翻了个身,抬高她的屁股,重新入了回去。 他握着她的腰挺弄着操干了一会,弯下腰伏在她背上,又说,阮月安,不要高潮 你滚啊阮月安推开他,声音颤抖,软软的带上了哭腔,你别弄了 嗯。蒋绎直起身,退了出来,很想看她高潮的样子。 他拉着她的胳膊翻过身,抬起一条腿搭在肘弯,伏在她身上弄。蒋绎看着她紧抓着头顶的抱枕,腰腹不自觉开始发颤,他绷着脸,猛力操干了几十下。他看着阮月安被他弄得双手握拳,紧闭着眼呻吟。看着她弓起腰身然后又落下,他锢着她的腰,维持着一个交合的姿势。 在阮月安忽然仰起脖子,发出哭泣一样的呻吟时,他俯下身,压在阮月安身上,埋在她身体里射精。他叫她的名字,在她低微的呻吟声中,声音发颤。 阮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