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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昱坐在一楼临街的桌旁,看着偶尔经过的行商之人,问道。 “曲城与甘源城相邻,却不能与之相比,经过曲城的花费也比经甘源城减少许多,但所花时间却是一样的,故而一些小贩便会打从此城而过。” 林晏君召来店小二,点了几样店中的招牌小菜,又提起将将送上的茶壶,替他斟了一杯。 “原来如此。”赵炎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头时看到两个男子一前一后的踏进门来。 店小二迎了上去,似是与他们很熟:“先生,公子,你们来了。” 那两人被引到了大门另一边的桌旁,与赵炎昱他们隔了四五张桌子的距离,也不知嘀咕了什么话,末了看到两人皆冲着店小二笑了笑。 赵炎昱与林晏君呈东西向坐在四方桌旁,而那两人却是呈南北相而坐,故而赵炎昱的视线能越过林晏君的肩头,看清两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两人搁在桌面上的手缓缓向着对方伸去,而后紧紧交握在一起。 那模样,看得他有些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最近失眠了,想睡睡不着,一开机码字又打盹,好苦恼啊!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一时冲动 “怎么了?” 林晏君抬头,看到赵炎昱好奇的神情,但目光却似越过了自己远去,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探看。 他自然看到了那两人光明正大交握在一起的手,了然一笑,回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赵炎昱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才不会让林晏君觉得自己是个肤浅之人。 “那位穿霜白色衣裳的,是位教书先生,姓许名言,他对面着紫檀色衣袍的,是城中米粮店的俞琏俞老板。” 林晏君看出了他的心思,三言两语言明了两人的身份,然赵炎昱却觉得他未说到重要之事,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彼时,小二送上两碟小菜,又悄无声息地离开,林晏君这才又开了口。 “他们是对恋人,想当初他们之事在曲城这么小小的一个地方可是搅起了大风波,晃眼已四年过去了,他们却还恩爱如初。” 林晏君说着,举筷夹了菜,却只是放在自己的碗中。 “小城果然民风淳善,若是在京城,那些断袖的也只敢偷偷摸摸地行事。”赵炎昱说着,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看来他以后也得找个小城过日子才好。 而对座之人闻言,只是挑了挑眉,轻声道:“你以为他们的结合当真能如此顺隧,且不论是谁起得头,城中百姓又怎会不说些什么呢。”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他:“初时,什么难听的话没说过,可他二人心性坚定,饶是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如何的冷嘲热讽,他们都未曾分开。” “到了后来,也许人们都明白了他们二人之间坚不可摧的情意,久而久之也就什么都不说了,再到如何,才总算对他们又如往常一般的亲近。” 说着说着,林晏君叹了口气: “这四年,若非常人的心志,又如何熬得过来,我虽偶尔来此,却也见过他们被人指着鼻子打骂的时候,然他们牵着的手却从未放开过。” 三言两语,自是道不尽他们二人的艰辛过往,可赵炎昱却能想象到他们所历的惊涛骇浪,再次看向两人的眸色中也添了一份敬佩,喃喃低语了一句: “这一点上,我确不如他们,着实令人钦佩。” 林晏君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你与他们比这个做甚?” 虽说如今实断袖算不得什么稀奇,但大抵都是私底下行事,他身为安盛帝之子,自然不能将之与断袖之人摆于一处比较。 赵炎昱收回目光转而落在他的身上,眸子暗了暗,须臾哂笑了一下。 “你许是不晓得,我这人受不得同女子打交道。”赵炎昱看着他神情一怔,勾着唇角继续说道,“兴许该说,我不喜欢女子,也同他们一样,是个断袖。” 林晏君因他突然的直言有些吓到了,看着他良久,才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你在说笑么?” 对面的人摇了摇头:“你也该瞧出来些,我随行一干人等,寻不出一个婢女。我已是冠者之龄,却至今未娶,甚至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曾有,种种一切,不表明着我的不同么?” 他早前想着自己许是因着被幼年之事给吓着了,故而才不近女色,可今日想来,许是他与许言、俞琏一样,才会对女子毫无兴趣。 “可你见着笙儿时并无异样。”林晏君想起他还总爱逗笙儿,那时并未看出他有何异样。 赵炎昱垂下眸子:“但我从不与她过近的接触。” 经他一提醒,林晏君才回过神来。好像的确如此,每回两人皆只是站于一道儿说话,并没有接触,且笙儿见了他也总是一副立刻要落跑的样子。 难道笙儿有那种本事,看得出来赵炎昱不同于与常男子? 想着想着,他继而再想到自己,按理说,一般人突然听到平日与自己较为亲近之人是个断袖的,多少应有些反感。 但他看着赵炎昱却并无厌烦之感,那怕想到曾与他两次同床共枕亦不曾厌恶,反而是看到他略有些落寞的神情时,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欢喜男女还不是欢喜两字,自个儿开心便好,你瞧他们俩个,不惧世人目光,坚持初心,不有了如今的局面么,与常人并无不同。” 沉思片刻,林晏君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然话是说了,但他也没什么底气,毕竟这种事儿他还是头一回遇上,也不晓得说什么话才不至于伤到他又能慰籍他。 “那你呢?” 赵炎昱眸子微抬,定定地望着他。 “我?”林晏君被他突然而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懵,怔怔地望着他。 “是啊,如今听我说了这翻话,你心中又是如何看待我的?”赵炎昱凉凉一笑,“世俗的眼光怕是对我这等人没什么好言语,甚至是厌恶,你,可是与他们一样?” 他看到林晏君眼中闪过一抹迟疑,忙又说道: “不必怕我听了会难过,你直言就好,毕竟,我不愿见你因我而觉得的别扭。倘若你因此不喜我继续借宿山庄,我回去便搬离。” 今日说出这番话虽是一时兴趣,但他绝不后悔,毕竟这种事情,但凡自己欢喜他,迟早有一日是需说出口的,在他看来,此时反到是个好时机。 虽不后悔,但心中免不了忐忑,他怕他会说出厌恶那两个字,介时,怕是再难有转还的余地了。 林晏君的片刻迟疑,在他看来便是一种难熬的折磨,所幸他的神情之中到不见不奈烦的神情。 两人静静无语,只是看着对方。过了许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