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蔓蔓情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了点头,碎玻璃在我掌心里,看着都触目惊心,如果这不是我自己的手,

    我都不敢看。

    “你先忍忍,马上到医院!”

    我很郑重地“嗯”了一声,眼泪就跟着下来了。

    他去了附近的一家私立医院,医生给我挑玻璃碴子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站着等

    我。

    因为没有用麻药,所以,我的眼泪一边掉着,那是血肉剥离的时刻,我的左手

    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医生的办公桌,紧紧地咬着牙齿。

    傅南衡抬起了胳膊,让我抓住他的手。

    毕竟抓手腕的感觉,比抓桌子好多了。

    所以,当再一阵的疼痛袭来,我脸色发白,狠狠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可是因为

    他的手腕我的手根本就攥不过来,吃不上力,所以,我就用指甲狠狠起掐着抓住的

    部分,一边掐,我一边哭,像个孩子似得对着医生说道,“慢点儿,医生,慢点

    儿,太疼了,我先缓一会儿。”

    医生说,“不行,现在我正在挑最深的那根玻璃,疼过这一阵再换。”

    这是往死里整我啊。

    当那根陷得最深的玻璃挑出来以后,我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满头都是冷

    汗,我抬着右手,左手松开了他的手腕,一下子环住了傅南衡的腰,可能是本能

    吧,因为他就在我身边,也可能——也可能是深层次的情愫,是对他的信任。

    “真的好疼啊!”接着,我放声大哭,一边是血里呼啦的手,一边是满头大汗的

    我。

    曾经,我生步云,他不在身边,我流产,他不在身边,这些他都不知道的。

    现在,我痛了,他在我身边。

    我才体会到,有他在身边,原来自己变得更加容易哭,因为原来的时候,我知

    道,没有什么靠山,只能靠自己,所以,即使打落了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面咽,

    可是,现在,他在我身边,所以,我哭得特别伤心。

    虽然不是故意,可是我的确是哭给他看。

    他拍拍我,“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

    医生又继续给我挑玻璃,我的左手抹了一下眼泪,因为经历了刚才最痛的时

    刻,所以,现在麻木了,可以不抓他的胳膊了。

    挑完了以后,医生给我上药,包扎,大热的天把我手包成了个粽子,还让我自

    己换药,可是天知道,我就一只手我怎么换啊?别说画图了,我的右手现在吃饭都

    困难。

    上了车以后,我挺沮丧的。

    “打算怎么办?”他问。

    “不知道。”

    “一个人吃饭是不行了,换药更麻烦。回家去住怎么样?”他问……

    第126章 欢欢不听话?

    我在思量着他这句“回家”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玩够了还会

    回去一样,难道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当我们已经离婚了吗?

    也只能这样了,而且不得不承认,自从我妈走了,我搬去了他给我的那套大房

    子,可能是身体认生,所以,我一个人住竟然开始害怕了。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了。

    反正傅家什么东西都是全的,所以,我也不用特意带什么过来。

    苏阿姨看到我过来挺高兴的,不过看到我的手成了那样,也挺心疼,让我以后

    少动,活她都干了。

    我挺感动的,心想着,这要是没了苏阿姨,傅南衡的生活得成了什么样。

    傅南衡把我送回来,就接到公司的电话,有点急事,所以,他出去了。

    苏阿姨带着步云出去溜达的了。

    我一个人没事,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一个翻身,一脚踢

    飞了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而且洒了一地的水。

    今天这是怎么了?所有的东西都和我做对吗?

    正想着呢,玲珑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事儿,就是蹭破了点

    儿,已经包扎好了,因为想着你还在参加婚礼,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我就不回去

    了。

    我一边打电话,一边从厨房里拿了笤帚和拖把,准备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我

    用右手露着的两个指头,艰难地捏着笤帚,把碎玻璃扫了起来,然后,又去拿拖

    把,不过,左手始终是左手,用不上劲儿。

    我还制服不了一个拖把了?

    一,二,三——

    我一鼓作气,就把地给拖完了,非常不得劲儿。

    正站起来擦汗的功夫呢,傅南衡走了进来,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干这个?”

    “没人了啊,苏阿姨带孩子出去了,我不小心打碎了水杯,地上一片狼藉,我

    看不下去,只能自己收拾了。”我说得天经地义,不过是手伤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把拖把放进了洗手间,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开始打电话,我坐在

    沙发的另一头,作为一个“废人”,我现在没有说话的权利,本来吃他的喝他的,就

    已经寄人篱下了,步云吃他的喝他的天经地义,我可不行。

    他好像是给家政公司打得电话,说要找一个钟点工,要求:利落,干净,女

    性,上午来干三个小时,打扫卫生,洗衣服之类的粗活。

    我也没听说过哪家家政公司不是女性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意强调女性?

    这事儿就放下了,我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清晨,我要换纱布的,医生说了,现在是夏天,纱布必须一天换一次,

    要不然容易感染,我拆是容易啊,可是我怎么缠上呢,左手使不上劲儿是肯定的。

    试试看吧。

    不行,自己上药就是个坎儿。

    我拿着药走了出去,想去找傅南衡帮个忙,可刚刚走到门口,他便进来了。

    “找我?”他问。

    “嗯,我一个人换不上药。”

    我和他坐到了床边,他小心翼翼地给我上药,边上边说,“欢欢不听话?”

    又是欢欢!

    这个梗他准备取笑我多久啊?

    “我怎么不听话了?”我不服气地说道。

    他举起我的右手,似乎在对着阳光看,然后说道,“医生说了,不让活动,你

    非活动,撕裂伤口了。”

    我根本就没有觉得哪里撕裂,可能是他取笑我的。

    “初欢很喜欢的人,是谁啊?”

    早晨的阳光打在他脸上,温暖舒爽,曾经见过他的城府,见过他的心机,不过

    此刻,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和那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问题,他终究还是问了。

    “你猜?”我头歪了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