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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逸轩低道:“是我的错!” “然后呢?”凌父等了半天,等不来下文,怒声质问道:“你要娶何家女,那烟儿呢?烟儿怎么办?因为你,她才得了寒症,你要弃她于不顾吗?” “我会与靖潇尽全力治好她的寒症。”凌逸轩轻道。 “所以?”凌父瞪着儿子,七窍生烟。 “爹,我只爱湘儿,我没有办法娶烟儿。”凌逸轩直白道。 “我不同意!”凌父喝道:“你听清楚了,我不管你什么香儿,臭儿的,你最好赶紧给我收了心思。明日我就找你兰世伯商议,选个黄道吉日,年前就将你和烟儿的事给办了。” “我不会娶烟儿,今生今世,只有湘儿能做我的妻子,我非她不娶!”凌逸轩紧抿着唇应道。 凌父恨恨的瞪他,见他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心内快速计较起来。儿子虽然孝顺,看着象个白面书生,但其实脾性却是犟到了骨子里。他不能与他硬碰硬,得迂回着来。 “你若真的喜欢那女人,可以在与烟儿大婚后,再将她收房。她若有生养,到时便将她生的孩儿,抱给烟儿教养。”凌父带着妥协与施恩的口吻说道。 闻言,凌逸轩的眉头即时锁了起来,他忍耐着,沉声道:“我说过了,今生今世非湘儿不娶。我要她做我的正妻,而不是低贱的小妾。” 凌父见状,气急败坏,口不择言:“你若执意孤行,那我们也便父子缘尽,今生自此恩断义绝!” 凌逸轩看着父亲,眼里有隐痛。可他甚么也没说,只俯身给父亲连连磕了三个响头,继尔,抬头朗声道:“儿不孝!还望父亲日后多多保重!!”说罢,在凌父错愕的目光中,他站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走。 “你,你,你……”凌父气得发抖,朝着他的背影大叫道:“逆子!你要去哪?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 凌逸轩顿了顿,唇抿得更紧,下一步继续前行。 刚出书房,便看到了立在门外,脸色煞白的兰烟。 四目相对,相视无言。 凌父追出来,看到这副情景,但觉头痛不已。也不知烟儿来了多久了?只瞧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才将书房里的话,她怕是都给听了去。 “烟儿,你不要担心,有伯父替你撑着,这天它塌不了。只要有我在,那贱女就甭想能进凌家的门。” 他硬着头皮,外强中干的安慰道。实质心里一点把握也没了。。唉,儿子由来孝顺,真犯起混来,他惊觉自己还真一点办法也没有。。。 兰烟没有吱声,只定定的瞅着凌逸轩。 凌父张了张嘴,到底又退了回去。 剩下的两人立在廊前,静默无语。 良久后,兰烟哀切道:“逸轩哥哥,你要娶她,那我呢?我要怎么办?” “对不起。” 兰烟凄婉一笑:“我要对不起作甚么?!我只要你!” 凌逸轩长吁一口气,低道:“今生是我负你!” 他伸手自怀里掏出,那未开封的信函和那个香囊,递与兰烟。兰烟不接,她死死地盯着他腰间配带的那只香囊,那香囊造型秀雅别致,一看就知是新做出来的。是那女人为他做的无疑。 他收了那女人的香囊,却不肯收她做的香囊。 他要那个女人,却不肯要她! 凌逸轩再望了眼兰烟,旋即将那信函连同香囊,直接放在了廊边供休憩的石凳上。尔后折身向外而行。 兰烟见他头也不回,似全无留恋。心里又酸又痛。她听说他回来了,顾不得礼数,顾不得这里是外院,内宅女子不得擅入。急急奔了来。 她想念他,想念得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刚才听到他在书房里说的话,真如当头棒喝! 其实,她一直有隐隐的不安,他去了这么久,不说给她书信,便是口信也没有捎过一回。无论是张池,还是时大哥,他都没有嘱托过。 她想到时大哥自渝州回来后,她兴奋又期待的向他询问凌逸轩的情况,时大哥支支吾吾,神情为难,望着她屡屡欲言又止。 那会,她就觉察到不对劲了。 她瞅着前面那个背影,眼见他渐行渐远。心里瞬时涌上无可言喻的悲伤,还有巨大的惶恐。 她但觉痛楚难当! 下一秒,她快速的跑,在他回头之际,环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逸轩哥哥,你不能走,你不能丢下我。没有你,我会死的!” 凌逸轩的脸终于也现出痛楚的神色,他转头扶住她的肩,静静的看着她,眸光怜悯而愧疚。 说出来的话,却象刀一般捅进她的心窝。 他说的是:“对不起,烟儿,对不起!我办不到!你没有我,会死;可我,我没有她,我会死!” 说完,他放开她,大步流星的走出院子。 兰烟怔怔然立在原处,如石化了一般。 当晚,凌逸轩卧房。 “你真的打算入赘何家?”时靖潇匪夷所思的看着凌逸轩,问道。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我甚么都无所谓。你也知道,凌家是容不下她的。总归,这辈子,她在哪,我便在哪。无论怎样,我都是要守着她的。”凌逸轩痴然道。 “可是,”时靖潇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友这次惹下的麻烦,真是惹大发了。。 “兰伯父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片刻后,时靖潇忧虑道。 凌伯父嘛,不管咋说是逸轩的生父,虎毒不食子,再怎么气恨,也不会拿亲生儿子怎么样。 兰伯父就不同了。逸轩能做他的女婿,那甚么都好!然眼下逸轩心意已决,必然要撕破脸,那到时可就不知会如何了。 兰伯父其人笑面虎一般,老奸巨猾笑里藏刀。表面看着温和客气,实质是个典型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厉害角色。 这样的人其实并不适合做朋友,做对手就更是要多长几个心眼,好生防备着。说实在的,由小到大,他对这位兰伯父都没甚么好感。觉得其人太过阴险。。 他敢肯定,师父与他的观感相同。若不是为了报答当年身陷困境时,凌伯父曾伸出援手,雪中送炭给予的相助之恩,师父生前定是不会肯呆在凌府,替兰烟医治的。 “无妨,有甚么事,我都受着便是。”凌逸轩淡定道。是他对不起兰烟,合该接受惩罚。 “那你打算甚么时候去渝州?” “明日。” “明日?” “嗯!”凌逸轩颔首。 。。。 时靖潇。。 “要这么赶吗?” 凌逸轩笑了笑,回了一个字:“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想她想得紧,为她相思犯疾,坐卧不宁。为了早日回去,他拼了命的赶路。半个多月的路程,他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