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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环境照样是适者生存。人永远都会在恶与欲的驱使下创造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可能比我们今天贩卖的更恐怖。而只要有恶与欲,我们这些作为二道贩子的黑社会就永远存在,存活的方式或许会变,但意义不变。没有罗瘸子,还有刘瘸子李瘸子,没有你金酒十,还有这个酒十那个酒十。新旧交替,生死反复,这就是自然规律,是一个轮回。” 罗哥说完这篇论黑社会存在意义的论文,颇为自得,感觉自己离所谓的哲人更近一步。 他笑眯眯的望着金酒十,问:“听懂了吗?” 金酒十眨眨眼,惭愧道:“没。” 罗哥像牛打响鼻般哧了一声,“滚!” 金酒十厚脸皮地笑了笑,刚要抬屁股走人,罗哥又喝问道:“我上次让你当副馆长的事情,你考虑清楚没有?” 副馆长,说白了就是帮派里的二把手。 金酒十撇撇嘴,靠到椅背上,耸肩摇头软趴趴的作态真不愧是烂泥,“不当,您有活儿就安排,我可不想自己给自己揽活干。” 这回罗哥连看都不想看他,摁灭了烟头, “滚!” 金酒十不以为然,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话说余找找还不知道他跟纸条男握手言和,深受噪音荼毒的余找找决定,今晚要把那两个吵人的音响给偷出来。 他已经暗中观察了金酒十好几天,知道这臭流氓作息时间跟他差不多,通常不到半夜不回家。 他手艺过人,智商却委实低下。 把自己里外三层裹成个胖子,戴上帽子口罩,背上装满麻绳的书包。向来流动性偷盗的他没学过入室偷窃,对开锁很不拿手。于是在入夜后化身为壁虎,手脚麻利地爬上了四楼,翻身从厨房窗户进了臭流氓的家。 月色凄惶,这屋内的情形简洁明了,客厅除了一套桌椅嘛也没有,两扇卧室的门都紧闭着。他竖耳倾听,确定屋内没人后轻手轻脚走向阳台那个房间,一推门—— 阳台正对着自家的厨房,这屋里除了放在柜子上的音响更是一贫如洗,空旷的可以塞下两头奔跑的野猪,小偷来了都得哭。 他走到大木柜旁,掏出书包里的麻绳,正打算打包带走,突然觉得脚底下有个软绵绵的异物,移开脚就着月光低头一看,就看到巴掌大的一团黑球,还一鼓一鼓的呼吸。 活的?余找找疑惑了,他没看到这屋里有什么活物啊。于是弯下腰用食指戳了戳那团黑球,嘿,挺软!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那团东西,还没等直起腰就听见柜子底下呜呜的声音,像是野兽从喉咙深处发出的警告。他探头朝里看了眼,登时从一片漆黑中对上双绿幽幽的眼睛,近在咫尺的鬼眼立刻震住了余找找,随即那眼睛的主人“汪”地咬向他的手。 余找找缩手一蹦,卧槽,有狗! 再顾不得什么音响,拔腿就朝厨房跑,惊吓来得太突然,突然到忘了手里那团黑球。那条大狼狗撵着他的屁股追到厨房,等他手撑上窗沿才想起那团黑球,慌忙中只把黑球揣到怀里,两腿一蹬跳出窗户,刚扒到墙沿上,耳听楼下传来一声爆呵,“小贼,哪里跑!” 臭流氓?!! 这可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金酒十正悠哉地哼着曲儿,走到楼下就听到家里传来的狗叫,抬头就看到一个黑影夺窗而出。 小金哥大怒,眼见那黑影灵活如同蜘蛛侠,飞檐走壁几个攀跳跃到跟前,他一抡胳膊打向那小贼。 谁知那小贼弯腰夺过这一拳,闪电般要跟他擦身而过,金酒十抓住他的肩膀,余找找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金酒十疯魔了,妈了个巴子的敢打他耳光? 操大爷去问问道上有几个人敢打他耳光!这他妈就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余找找趁此机会奔向栅栏,手脚并用纵身一跃,翻过栅栏就开始狂奔,金酒十追在他身后,无人的小道上路灯拉长了身影。 金酒十撒开两条大长腿,那小偷上半身胖如皮球下半身瘦如麻秆,每每眼看要触及他的衣角,这小偷却总能逃过他的魔爪,干脆跑起了S线。 不仅能四十五度倾斜还能瞬间漂移。 这种被人当猴儿耍的感觉让他更加怒气冲天,破口大骂:“操你妈赶紧给老子停下!” 余找找深觉此人乃是头号大傻逼,停下还能有活路?权当耳旁风专心跑路。 “你他妈再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听没听见,给老子站住!” “给老子站住!” “你大爷的……” “老子不打你,站住……” “站住……” 金酒十刚吃完饭,这一通狂跑又张嘴灌了一肚子风,就觉得有点儿岔气。两米之外的小贼对他的怒骂毫无反应,一想也觉得自己傻逼的可以,小偷能给他站住吗?根本不可能。 想通了他也就闭嘴了,攒着力气誓死要抓住这小贼。奈何跑了这么远,他发现这小偷不愧是跑路专业户,别看个子不高身形诡异,愣是追不上他。 他自己身为道上的人,砍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追着砍过,别说他一米九三的超高个子,就是练这么多年也练出来了。 速度、耐力、爆发力,绝对顶尖,还真就没跑不过谁。可今天才见识了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这他妈真是拿命在跑路啊! 两个人不知不觉,从居民区小道跑上了大马路,在马路上跟数十辆汽车比拼过速度,玩儿命跑出了N个公交站。 终于,金酒十放慢脚步停下了,撑着膝盖瞪着那个人影越缩越小,喘的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一双腿都没了知觉,他满身大汗口干舌燥,直起腰,那小偷早就没了影子。 操,这事儿绝对没完! 回到小区,金酒十直接拿过门卫大爷的茶缸,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茶水,半饷放下茶缸“呸”地吐出茶叶沫子,靠到窗沿上,语气阴沉,“给我调监控。” 汗水浸润了青年浓黑的眉毛,那两排浓密短粗的眼睫微微敛住眼底的精光,他皱着眉头,这表情使他整个人浮上一层阴郁的戾气,如同他被汗水染过的眉眼,泼墨般晕染了整张脸。 看门的两个大爷见此煞神,二话不说调出监控。金酒十盯着屏幕,又嫌磨叽按下快进,鼠标被他按地咔咔作响,老大爷畏惧又讨好地问:“怎么回事儿啊金子,找人呐?” “找小偷。” “啊?”俩大爷满脸难以置信,“谁敢偷你啊?” “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