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抱抱
10.抱抱
支聿发高烧,人躺在床上,看着憔悴又苍白,俞韵姗喂他吃完退烧药,从冰箱里找到一点冰块,用保鲜膜自制了简易冰袋,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 饿吗?想吃什么?她坐在床边轻声问,支聿无力地眨巴眼睛,摇了摇头,俞韵姗很少见他如此脆弱,像个孩子一般。 她心里没由来地跟着难受,忍不住抚摸他额角的湿软发丝,安抚道:先睡一觉吧,我去煮点粥。 支聿又闭上眼睛。 凌晨,体温终于降下来,支聿睡了一天,睡得浑身骨头酸痛,慢慢坐起身,惊醒了趴在床边睡着的女人。 俞韵姗直起身子,见他醒了,赶忙凑过去探额头的温度,好像不那么烫了,紧绷的神经得以松懈下来。 应该是退烧了。 支聿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可能是生病所致,他看上去懵懵的,眼尾耷拉下来,开扇双眼皮极其明显,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之前可没见过他为哪个女生这么狼狈,原来为情所困的阿聿这么可怜,俞韵姗想着忍不住把他揽进怀里,男人瞬间僵硬身体,她抚摸他的脑袋安慰,姐姐在。 微卷起的黑发那么蓬松柔软,记得他说过是易之瑶拉他去烫的,于是愈发轻柔地顺着:阿聿,是不是很难受? 支聿顿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伸出双手勾住她的细腰,脸往两处柔软轻拱,顺着沟壑深埋进去,闷声闷气地问:姐姐,你有多久没抱过我了。 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委屈。 啊?哪跟哪啊,她还没安慰完,怎么跳到新话题。 怀里的人继续说:就像小时候,我要是磕了碰了受伤了,你总是会抱着我。可现在的你却像避洪水猛兽一样躲着我。 一下被戳中痛点,俞韵姗干笑两声:哪有,我要是躲你就不会来看你了。她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和他谈论那件事。 那你再别把我当陌生人了。支聿收紧手臂,上半身紧紧地贴着她,感受柔软的体温。 这耍赖的模样仿佛回到了他小时候,俞韵姗心软得一塌糊涂,什么隔阂通通抛在脑后,只想抱紧他,她低头用脸颊去蹭男孩的发顶:只要你还把我当你姐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俞韵姗哄完人,去厨房热粥,端进卧室,一勺一勺地吹凉喂到支聿嘴边,等他慢腾腾吃完,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另一间卧室,床铺是干净的,俞韵姗懒得换其他的,洗完澡躺进去睡觉。 白天上班,晚上又在照顾病人,疲累导致她睡得昏沉,一觉睡到上午十点,俞韵姗悠悠睁开眼,面对陌生的环境反应了好一阵子。 想抬手掀开被子,右手似乎被重物压住,她偏头一瞧,支聿不知何时握住她的手,附在床边睡着了。 对比之下,他的手怎么那样大,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她的,体温很高熨得手里冒汗,俞韵姗慌忙抽回手,动作惊醒床边的男人。 支聿睡眼忪惺地盯着她问:刚醒吗? 嗯。那束日光正好打在他脸上,仿佛铺陈了细闪的微光,将男人下巴上的胡渣照的亮晃晃的,俞韵姗盯着看:胡子怎么不刮啊。 支聿抬起下巴,挑眉笑:你帮我刮。 她敛下笑容,认真地观察他的脸,他还是那副表情,没变化。但是替弟弟刮胡子这种要求,想想就很不可思议。 昨晚才说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他轻哼一声,原来保质期这么短吗? 失恋的人最大,失恋的弟弟更大!俞韵姗真是怕了他了。 浴室里,支聿坐在马桶盖上,微微抬起下巴,俞韵姗向手心里挤出白色的剃须膏,一点一点摸在挺翘的下巴上,直到下半张脸铺满白色泡沫。准备帮他刮胡子时,只见支聿的双眼黑亮发光地盯着她,她赶忙伸手覆在眼皮上,小声道:闭上眼睛。 哦。支聿老老实实地照做。 俞韵姗拿起电动剃须刀,轻贴在一侧颌角,小心翼翼地移动起来,很快,支聿的下巴宛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 周末两天待在支聿家,不但把人哄好了,家务也都帮忙做完,俞韵姗望着干净整洁的房子,成就感油然而生,她拎起包,准备回去。 阿聿,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打给我。 支聿坐在沙发上看向她:明天不来了吗? 明天要上班,可能还要加班。 可是家里需要你。他说完叫了一声姐姐。 俞韵姗沉思良久,决定道:那我问问同事可不可以换班,好吗? 支聿沉默地点点头,看着很是不舍。 怎么老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算了,俞韵姗揉揉他的脑袋,和他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