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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会玩,是我不屑于玩。 “吴妈,快扫扫,扫扫,瓷渣容易铬鞋底。”我挥手招呼吴妈清理现场。 吴妈心领神会地“哎”了一声。 在这栋装修别致考究的别墅里,许姑姑和沈若曦往沙发上一坐,使得偌大的别墅内,处处弥漫着勾心斗角,你试探我一下,我试探你一下,而此时唯有吴妈值得信任。 “林小姐。”许姑姑忽然站了起来。 “我在的。”我不解地看着她,说事就说事,站起来干嘛。 许姑姑似乎又有了新的解决方法,她朝身后瞥了一眼。 甄管家立即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并传给我一只笔。 “这是生子合同,你先看看,看完我们再聊。”许姑姑平静地说,话落,端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喝起来。 生子合同? 长这么大,听说过劳动合同,买卖合同,赠予合同,借款合同,租赁合同,等等合同,却是第一次听说生子合同。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原来我真是在岭市待久了,与外面的世界脱轨了都不自知。 我翻阅着厚厚的生子合同,眼睛都要看花了,也没找到重点。 “姑姑,您还是跟我直说吧。”我撂下文件,迎向她的眸子,态度清冷。 许姑姑则不慌不忙地抬了抬眼皮,“不着急,我等你看完。” 甄管家在一边低眸不语,像是早就清楚内幕似的,沈若曦扬起得意的嘴脸,趾高气昂的看着我。 我无奈地舒了一口气,重新拿起文件仔细地找重点,一直到最后一页,我才真正看请她们此趟的目的。 “这份合同,许昌阳知道吗?”即使是了解她们内心的想法,我都尽量地维持表面的和平,无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如今,是许姑姑等不及要扯掉这块遮羞布,这就不由不得我了。 “昌阳,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交易,无需拉上他。”许姑姑镇定自如地说着,好像这只是一份极其普通的买卖合同。 “我凭什么要签?”我冷冷地反问。 “凭什么,你说呢,林小姐。”许姑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沈若曦,轻藐地勾了勾嘴角。 “你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拖着个女儿还恬不知耻的勾搭许哥哥!”沈若曦红唇贝齿地说道,细长的眼角闪过一丝算计。 勾搭? 明明是许昌阳自己扑上来的。 我干笑两声,静观其变,拖个女儿就低人一等吗,三言两语我还不至于被气恼,唯一令我意外的是,沈若曦去了趟澳洲,竟变得如此利齿能牙,在许昌阳面前她不是挺温顺乖巧的吗。 果然,女人都是多面的,尤其是因爱痴狂的女人,她没出现的时候,我差点就小瞧她了! 气氛一度陷入压抑的对质,许姑姑,沈若曦,甄管家,她们是一伙的,而我背后站着唯有的吴妈,一股苦涩在胸口翻涌。 我在心底暗叹,许昌阳,你知道你的亲人在背地是如何对待我的吗? 如果你可以亲眼看到这一幕,你会选择怎么做? 这份生子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孕期支付人民币一百万,顺利生下双胞胎后,再付一百万,合同要求生产结束当日必须立刻转移国外,作为补偿,许姑姑会将美国一栋私人别墅赠予我,从此远走异乡,与许家和孩子老死不相往来。 如遇难产只存活单胎,合同继续;如遇不可逆等自然灾害因素,导致死胎,合同当即失效,孕期支付一百万无需退还。 只要我签字,这份合同即时生效,一百万即刻汇入账户,如有违反,需要支付十倍的违约金。 合同里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身上,拿钱来买断亲子关系,这是多么地残忍,心思缜密,滴水不漏的合同真是荒唐! “姑姑,我记得上次您就因为此事,特地来找过我吧。”我抬眸,直视着她的双眼,人心啊,到底是怎样一番狠毒,许姑姑是有儿有女的母亲,她不怕遭报应吗? 她是他的亲姑姑,是他最尊敬的人,也是我最尊敬的人,我努力地讨好她,顺从她,一再放低了自己的底线,然后换来的是什么,有些人从开始就不喜欢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林小姐,你当真以为你值一千万?”许姑姑绯唇轻启,冷静优雅得没有一丝人性。 自从在许家老宅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从未想过深受高等教育的许姑姑,简单的认为钱能解决一切,那一千万只不过是个噱头。 即使是端坐在我眼前的她,我仍存着一丝期望,给她点时间,给我点时间,让彼此多些相处多些了解。 精致高贵是形容许姑姑最好的词,乌黑的发丝,淡雅地散在耳后,宝石耳钻发出幽兰的光,英气的眉角下,嵌着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甚至能在她的身上看到许昌阳的影子。 “姑姑……” “我不是你姑姑。”许姑姑厉声打断,浑身上下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凉气息。 我怔了一瞬,木然地杵在原地,沈若曦用余光瞥了我一眼,像是察觉出我的窘迫,旋即扬起得意的嘴角。 这才意识到,许姑姑早已备好了一切,下定了决心要分离我和许昌阳,只是林致远已经离开东城,她还不肯接受我? 今日沈若曦的到来就是最好的宣告,她把她带来,等同一场无形的示威,论年纪,论才貌,论家境,我哪一点比得上她,如果换做前几年,我还能硬气点,如今,说自行惭愧都不为过。 自卑。 浓浓的自卑感顷刻间侵蚀了我,如洪水猛兽般将我牢牢包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姑姑。”沈若曦清脆响亮的声音传到耳畔,“看她那样子也不会签的,何必与她浪费时间,反正我和许哥哥的婚期……” “若曦!”许姑姑压低了语调,似是刻意地提醒她。 婚期? 我清晰地听到了婚期这两字! 难道,他们将要举行婚礼? 不可能! “欢好,我最近太烦了,你明白我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能来见你吗?” “如果你有所担忧,我们就领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