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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躲躲藏藏地跟着他们,不知过了多久,天色也越来越暗,东城的天气极其恶劣,尤其是入冬后,雾霾天层出不穷,白天和黑夜一个颜色,灰蒙蒙地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跟着他们拐进一个小胡同,我才惊醒过来,发觉自己已经跟着他们走很长一段路。 这条胡同又细又窄,雾霾天里伸手不见五指,沙尘飞扬的呼啸声传堂而过。 林致远和宫询的身影渐渐融在阴暗的雾霾,只剩下两坨向前移动的模糊轮廓。 我咽了咽干枯的嗓子,悄悄地往后看了一眼,身后是一片阴沉的灰幕,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可怕,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后背不禁竖起了汗毛。 他们两个要去向哪里? 晦暗而遥远的角落,我仿佛听到女人的轻微的呼喊声,夹杂抽搐,顿时,我的手心沁出了一层汗,吓得停止了脚步,“呯呯呯”的心跳扰得我不寒而栗,我在心底默念:镇定!镇定! 拢了拢慌张的情绪,我竖耳仔细听着,那悠远的女声似乎被风打散,消于无形,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狭小的胡同内是寂静无声的。 正文 第103章 一个是前夫,一个是父亲 难道是我的听力出了问题? 缩了缩衣领,我继续往前走,然而,林致远和宫询呢? 他们突然不见了…… 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在我脑中,两腿抖得厉害,总觉得不知道从哪儿会钻出个鬼来,越想越害怕。 平息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我一只手摸索着墙面,另一只手几乎是颤抖着从包里掏出手机。 可是慌中出乱,一个晃神手机掉在地上。 等我捡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今天上午在动物园一直在拍照。 还真是! 我忐忑不安地往后看了一眼,依旧是一片看不到底的盲色,灰洞洞的。 到底是要拆迁的地方,白天都能涌出阴森森的恐怖感,此时不宜久留,我敛气屏息,三步并两步地掉头往回走。 霎时,耳边又响起诡异的女声:求求你们放了我…… 这次我没有产生幻觉,真真切切是一个女人喊出的声音,掺杂着凄惨,绝望,无助…… 在这种暗淡浑浊中我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让我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 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 胡同内阴风阵阵,我倚着墙根瑟瑟发抖。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到动静,我闪到旁边垃圾堆的角落里。 脚步声逐渐靠近,有人来了,是谁? 模糊的身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浑重的气息,混杂着咳嗽声,是林致远! 他怎么先走了,宫询呢?他在哪儿? 望着林致远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里稍稍没那么害怕了。 我踉跄着站起来,才发现额头上挂满了汗珠,顾不得擦汗,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耳边的女声也越来越清晰,甚至有些熟悉。 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 求求你…… 不要啊…… 循着时而清晰时而微弱的声响,我紧咬下唇,确定是从前面那间屋子传出来的,屋子里的一定还有宫询! 然而,当我透过门缝看清屋内的时候,我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只见混乱污秽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我吓得把指甲狠狠的插进手心里。 目光随着血迹一点点往上移动,只见宫询一身黑衣背朝我,对着绑在破旧的椅子上女人又是扇耳光,又是掐着下巴往她的嘴里灌不明液体。 女人双眼被黑布蒙住,不断地摇头抵死挣扎,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凌乱的头发上沾满了木屑和不明液体,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死死地箍住,小腿处隔着皮裤仍在不停地流血。 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四周则散落一地的啤酒瓶渣和吃剩下的泡面盒…… 不忍直视的场面看得我心惊肉跳,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季美玲! 宫询囚禁了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宫询联合林致远囚禁了她! 两个亡命之徒! 从现场杂乱的环境和季美玲分不清颜色的衣服来看,她一定被绑了好几天,因为她的限量版香奈儿包包被丢到了角落,被翻地乱七八糟。 不由地,我往后退了两步。 此刻,天色已黑,浑浊的雾霾越来越重,这鬼地方压根不会有人来,再继续这样下去,季美玲会不会死在他手里? 越想越后怕。 这时,我想到了慕少城,慕少城有没有发现季美玲失踪? 他有没有报警? 我要不要冲进去阻止宫询,他一定是疯了,刚从监狱出来,还想接着进去吗? 稍微有点法律常识的都知道,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绑架他人的行为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宫询做这些前,想过他那垂垂老矣的老母亲吗? 然而,事情远不如我想象中简单。 没过一会,季美玲满脸潮红,嘴里喘着热气,一双迷离的眼睛半睁半闭,两腿间燥,热地来回摩擦,整个身体贴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宫询居高临下地盯着季美玲的反应,哼出一声声冷笑。 糟糕,她一定是被下药了! 万万没有想到,宫询会对季美玲下狠手。 到底是跟过他的女人,好歹也为宫家生下儿子,只怪那孩子命薄,刚出生就夭折了…… 当初宫询为了这个孩子伤心不已,过程始末我历历在目,难道他都忘了? 季美玲纵然可恶,因一己之私害得宫询落入这般田地,所作所为的确是自食恶果,但那是也为了得到宫询更多的爱,嫉妒心和占有欲作祟,由爱生恨。 但是,宫询的做法令人不寒而栗。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永远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更为可恶的是,他竟然蒙住了她的双眼,就算是临死之时,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