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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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间房子并没有隔断,地面上铺着一层宝蓝色的波斯地毯,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八脚木桌,是用紫光檀做成的,四周雕刻着海棠花,木桌上面摆着一套茶具,是石雕茶壶,上面雕刻着凤纹,桌子旁的八仙凳也是红木做的,皆涂了层亮漆,散发出一股漆器独有的味道。桌子正后方摆着一张罗汉床,上面铺着竹席,两遍个放了一套青绿色软垫,上面绣着竹子暗纹。罗汉床中间摆着一件云石暗几,上边摆放了一套紫砂茶具和一个青玉翡翠烛台,罗汉床左右分别放了一个香几和两个掐丝珐琅的落地灯架,在靠近墙的位置摆放了一个高约两米的屏风,绷着一层白纱上面绣着正在盛开的玉兰花。 看着房间里的摆设,黎诗瑶一阵恍惚,这里与她苏州的闺房一模一样,若不是桌子与凳子上新漆,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这里是哪里了。 阿瑾姑姑完全不知道黎诗瑶心中的震撼,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间屋子,心中也不免对这里的精致赞叹一番,但她也是见过许多世面的,失神只有一瞬下一秒便转过头对黎诗瑶说: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宅子里的丫鬟明天才送来,一会我叫一个哑仆过来先侍候你,你先将就一下。阿瑾姑姑听苏嬷嬷说过,这个姑娘原来是苏州富商的女儿,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而且主人也跟她们说过,不要怠慢了她。 好的。黎诗瑶心里心烦意乱,又欣喜有有一丝害怕,不知道这屋子是谁布置的,怎么能这么像。 后面阿瑾姑姑嘱咐了几句便出去了,看她走远,黎诗瑶立马站起来,向着里面走去。 与她以前的房间一样,房间之间用纱幔分隔开,与她想的一样里面放着一张镶玉牙床,锦被绣衾挂着香囊,那香囊是一个银色的小球,中间镂空,里面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黎诗瑶轻抚床上的锦被。十岁那年,黎氏茶庄收购了苏北的一家茶园,专门用来种植碧螺春,新茶园刚好在她生辰那天筹备完毕,父亲十分开心,便寻得一为匠人,给她做出了这么一件镶玉牙床,在抄家那天,这张木床因为被嵌在地上无法带走,那群官兵索性将上面的玉石撬走,一把火将它烧了。她瘫倒在床上,眼泪顺着她羊脂般的面颊流了下来,这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张床,而她也再也做不会之前的那个大小姐了。 阳光从朱红色的雕花木窗透进来,细碎地洒在黎诗瑶身上,月白色的床帘伴着微风轻抚在她的身上,少女闭着眼睛,容颜娇美,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露出雪白的皮肤和一段白藕似的手臂。 这是从外面进来了一个老夫人,她穿着灰蓝色的窄袖长衣,端着一张托盘,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套月白色的纱裙,那妇人看到黎诗瑶后闪过一丝惊艳,忍不住屏住呼吸,小心地靠近她。 接连的奔波让黎锦瑶睡得很浅,朦胧之间感觉到有人靠近,以为自己还在教司坊,立马挣开眼,还没看清面前知人的面貌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那妇人也被下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嘴巴大张,但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过了一会,黎诗瑶才看清四周,对她,她现在在京城,不是在江南,现在是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宅院里,不是在什么教司坊,也不是在丽春院,不会有一个不知名的男子冲出来节点胡她的轻拍,虽然脑子清醒了,但心脏还是砰砰跳个不停,她轻抚自己的胸口,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妇人。 若是在以前,她会直接上这个扰她清梦的仆人一巴掌,但今日不同往日,她完全的失去了这些跋扈的资本。 刚才有些吓到了,不好意思。 啊,啊,那妇人摇着头,好像是在说让黎诗瑶不要在意。 黎诗瑶这才注意到屋内变得昏暗,窗外的阳光也变成了橙红色,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这么晚了,她这才想起之前那个苏姑姑说的话,她让自己在晚上去找她,她立马从床上站起来,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但那个哑巴妇人却突然凑了过来,将自己手手中的托盘放到黎诗瑶面前, 黎诗瑶看了看托盘中的衣服,又看了眼那个妇人,心思一转,便问道:是让我换上这个吗。 嗯,嗯。她点了点头,献宝一样将手中的托盘递给她。 结果托盘,那哑仆便出去了,黎诗瑶将上面的衣裙拿了起莱,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黎诗瑶才从内室走了出来,月白色华衣裹在她身上,外面披了件同样颜色的纱衣,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如雪月光华倾泄一地,挽迤在地面,显得步伐更加柔美,竹绿色的软烟丝萝系在腰间,楚腰纤细,不堪一握,一头清丝随意的挽在头上,只带了一朵粉色山茶花,显得十分慵懒,满含春情。与她的肌肤相比,身上的月白色的衣服倒变得昏暗了,一双含情目顾盼生辉,双唇不点而朱,到真的不像似凡人,而是天上的月神。 哑妇看着黎诗瑶,竟然一时看呆了,半天回不过神。 这套衣裙用料及其考究,是黎诗瑶以前最喜欢的面料,衣服大小也很合身,但只有一出她扯了扯领口,想将胸前的衣领再拉开一些,总觉得胸口太紧,让她有些难受。 苏嬷嬷在何处?我要怎么去见她?她低下头,扯着衣服,问道。 哑妇被这一声惊醒,用手比划着,让黎诗瑶跟着她走。 这院子里人少,到了晚上没有人及时点灯,只能用手里的灯笼照亮前路,黎诗瑶皱着眉毛,紧抓着那妇人的衣摆,生怕被丢下。 好在苏嬷嬷住的院子并不远,穿过几个长廊,便到了。 黎诗瑶先是看到院子两边的宫灯,离得近了,才看到宫灯下的石桌上摆着一桌的饭菜,而苏姑姑正撑着脸,手上那些一个白瓷酒杯。 看到黎诗瑶,她笑了一下:想的怎么样。 她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坐在苏嬷嬷身旁,那砌块次,毫不客气的夹了一大口菜放进嘴里。之前在丽春院她生怕黄妈妈在菜里下药,什么都不敢吃,她夹了只荔枝虾,又在碗里放了块炸鲜奶,狼吞虎咽吃的脸颊微鼓嘴巴油光发亮,完全不像什么大小姐,倒像是是个刚饿死的饿殍。 苏嬷嬷看到她的样子,丝毫没有生气,嘴边噙着一抹微笑,倒了杯酒,推到黎诗瑶面前:既然决定好了,那就安心在这里住下,还有什么要求,我尽量给你满足。 黎诗瑶用袖子擦了擦嘴,完全不顾形象,拿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碰的一声,将酒杯砸到桌子上。 我要六个丫鬟,一个梳头一个穿衣,一个侍候在身边,剩下的处理琐事,都要十七岁以下,而且要会泡茶懂茶;四个厨师,都要会做江南菜,最好在八仙楼待过,还要一个点心师,每天早中晚都要有不同的点心,院前要有至少两个侍卫,保护我的安全;如今的时节我只喝岩茶和铁观音,酒要喝青梅酒或者荔枝酒;衣服我要穿带着冰蚕丝的烟沙绫、苏罗和缙云锦;蜡烛要配上最好的牛油蜡烛。说完,她小心地瞥了一眼苏嬷嬷,想要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出乎她的意料,苏嬷嬷表情没有变,连动作都没有变。 就这些吗。 就这些?这下可把黎诗瑶难住了,她平时只知道用,家里的吃穿用度全都是夏嬷嬷、张姨娘的安排的,她刚才也是照葫芦画瓢,把以前听到的那些话在复述一遍,本意是想为难一下这个苏嬷嬷,看能不能套出更多的话,但她好像并不在意这些,连眼神都没有变。 她动了动嘴,想再说出些什么,但最后低下了头,小声说:还有最后一点,就是不论是丫鬟、厨子、还是侍卫都不能认识我,不能知道我是谁。 苏嬷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给黎诗瑶的就被再次添满酒:既然你说完了,就该我说了,我问你,你现在还是处子吗。 黎诗瑶愣了一下,脑子还没消化完苏嬷嬷姑说的话,脸却鲜红了,她呆愣了一下,低下头,咬住了嘴唇。 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是的。 你知道怎么行男女之事吗。苏嬷嬷的声音十分平静,就好像她问的是你今天吃饭没的小是。 虽然在教司坊和丽春院待过,但黎诗瑶内心还是及其避讳这种事的,她较劲了袖子,脸颊通红:知知道的。 花妈妈教过你? 她黎诗瑶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给我看看过看过春宫后面的话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当时在丽春院花妈妈给她好几本春宫图,还让好几个妓女给她娇怎么去伺候别人,当时她不愿意学就被花妈妈关到了魇门,那魇门适宜吃极小的屋子,既站不直也坐不下,还不能点灯,十分难捱,最长的一次被关了一周,之后她再也不敢不听话,花妈妈让她干什么她就去做什么,即使害羞,也拿着那基本春宫图日日夜夜的看了起来。 那就好,苏嬷嬷扭头叫阿妮姑姑拿出来了个极为精致的铜箱:这个是我专门让一个太医做的,你打开看看。 那铜盒长约两尺,差不多有一池高,铜盒上刻着花纹看起来时候厚重。 她抬眼看了看苏嬷嬷,见她眼中并没有什么异色,便打开了箱子,箱子内铺着鲜红色的绒布,里面从小到大拜访了五根肉红色的玉势。 黎诗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将盒子从自己腿上推下去,但她又想到了自身的处境,立马制住了自己的动作,但还是脑袋有些发懵,连看都不敢再看那箱子一眼。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知道,黎诗瑶声音小如蚊鸣:花妈妈她给我见过。 这些是泡过药水的药玉,可以保护你的私处,她打量了一眼黎诗瑶:等你被破了身子,记得将这个放进去,可以保养内阴。 黎诗瑶害羞地脑袋发懵,脸红的像是要滴血,小声喃喃道:是,是,我知道了。 苏嬷嬷点点头,继续说:明天就会给你把丫鬟和其她人给你挑出来,我后天要离开京城,就先让阿妮和阿瑾两个姑姑嬷跟着你,有什么事她们都会给你准备好,你安安心心的呆在这里就行了。 好的。她将袖子攥成一团: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