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盏(三)
春盏(三)
他含笑望着她,问了句怎么啦,又在心底吃了一惊。 因为像是内衣、遮蔽私密处的底裤,是一概没有的。但是,从侧面观察,布料隆起的弧度又与平时无异。太宰想道,这也许得益于双层衣衿的重叠交互,这才掩藏了胸前掩住的秘密。平日里没人发现问题,也就不会有人拉她到角落,指出这不妥之处了。 这个夜晚也是如此,换下浴衣后,襦袢便充作了过夜用的睡衣,她就这样叩响了他的门扉。 为什么愿意到我这来呢。他自言自语道。 春耳闻到了,没有别的原因,我是因为仰慕太宰先生来的。 真是荣幸啊,能够得到小姐的偏爱,但是,既然都已经把衣服脱掉了,那么再伸手去遮也就没有意义了,你说是吗。 丰满的乳肉快要从边缘溢出来似的,手臂正横在胸脯前。 啊、可是。 太宰倏地靠近,拈住她冰凉的手指,引诱她一步步卸下所剩无几的防备。他眉宇颦动,眼中的亮光更盛。很漂亮呢,你不能给我看看吗 她满脸通红地点点头,缩着肩膀,难掩羞涩地向他展露自己的身体。 它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它的出世是一种错误。 被这具美极了的身体所吸引,太宰的眼睛再也容不下周遭任何东西,只一眨也不眨地盯视着身体的全貌。 脚趾弯曲着,粉色的乳尖在冷空气中俏生生地挺立了起来,那娇美的姿态像是亟待人上去舔吻。肚脐眼嵌在细软得出奇的腰肢正中间,连形状看上去都比普通人要来的更加优美干净。 胸脯也是,虽然他总是孩子、孩子地称呼她,但他所看到的这具身体的发育,已然与孩童无关了。散发着甜蜜气息的乳首泛着初生樱桃刚从枝头抽出、由青涩转至烂熟的过渡颜色,形状当然不必多说,非常的漂亮挺秀,沉甸甸分量十足,十分适宜放在男人的掌中把玩。 为什么不穿内衣?摩挲着少女肉嫩的手指,太宰问道。 他极为喜爱这双娇小的纤手,留恋它偎在脸颊时的冰凉触感,能为他提供一丝清明,维持既有的冷酷。 奇怪的是,他唯一一次违反原则的原因在于她,而今竟然还需要握着她冰凉的手才能保持住清醒。 这实在是反常。 我只有这一套衣服。 春枕在男人的膝上,任其那人把玩着手指。颈部和后脑酥酥麻麻的。她难掩醉态地歪着头,背对着他,羞于让对方看到自己烧得酡红的面庞。 太宰哂笑:真是可怜啊 除了前两天医生带我定下的两套和服,我就没有别的衣服了。再说了,又没人看见,穿那个做什么呢。 我还以为是小姐做好了一些打算,专门为了见我才作此装扮呢。 我还以为春故意学着他说话,脖颈优雅地抻直,调子也拖得长长。她忍不住挖苦道:又来了,又是一样的句式,太宰先生就是这样一步步引导女孩子,得出自己想要的讯息吧,真是熟练为了你会怎样,不为你又会怎样。你无情在先,纯粹就是想看我笑话。这次我学乖了,才不会次次都如你的愿,将心底话说给你听呢,免得再被你嘲笑。 他虽失语,笑意未淡,丝毫不见被戳穿的尴尬:我在你心里竟然这样不堪吗,倒是你,你戒心很重,这让我稍微有点吃惊呢。他又轻柔地握住她的手,来吧,过来这里。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 他牵着春的手来到窗前,将她安放在他方才靠过的窗台沿边那下面铺着一层从壁橱里翻出的棉褥,有被子盖着她就不会太冷。之后太宰稍稍靠近,长睫微垂,眼里的焦点像是在锁定着她的面容。属于男性的气息在逼近,气氛开始变得暧昧紧张。 春想了想,如果对象是他的话,应该不至于反感。于是她闭上了眼。 你想我亲你吗。 咔啦的一下,太宰长臂一伸,却是越过她的上方,拉出了藏在窗户夹缝里的挡雨板。 他的语调里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快意,掩饰得很好。诶,老房子虽然住起来煞有意境,但日常起居上还是太不便了小姐怎么了,怎么又害羞了呀。 太宰哭笑不得地掰下春覆在脸上的手,想了想,裹成一团,纳入自己温暖的掌中。 太讨厌了,太讨厌了。春喃喃地道,感到无地自容地深深埋下了头。 明明已经冷得发抖了吧,我是去关窗啊还是说,我的个人魅力已经彻底虏获了小姐的芳心,以至于想马上跟我做点什么吗? 这句话奏了效,她马上面含不甘地望了过来。 太宰从容不迫地继续揉捏她柔软的指腹,然后不自觉地比对起两人手掌的大小,从手掌根部一直到指尖,她的指尖只能攀到他的第一段关节那。说起来,这只手可真够小的。 手的主人难掩愁容,十根手指头痴缠地蜷缩起来,极想要抓住些什么念想似的。 我很冷,请你怜惜我。 颤抖的唇间挤出了这句话,听起来,这像是认清现实后无可奈何的宣告,一种变相的呼救。太宰敏锐地察觉到了言语下面的一颗真诚的心。 于是他开始思考,两人的目光于寂静中相值。 太宰的眼神渐渐起了些微的变化。 在他们看不见的身后,没有被挡雨板遮住的剩余半面窗户,星辰闪烁。他想起以前独自在星夜下赶路的场景,脚下的影子被月光分成三束,跟随着他直至迈向黎明,他亲切地认为这是他在人间的体现。而现在,不知道是生奶油墙面反射而来的色彩,还是明明灭灭的烛火打在人脸上的光色,抑或是两者相互交映,这些浅淡的光、浓重的光、不属于尘世的光聚集在一起,使得多重颜色堆就的少女的脸,呈现出一种自愿走向献祭台的哀婉和神圣。 供人瞻仰的,她那雪花石膏一般的身体。 充满让观赏者打碎这一切的欲望。 男人一惯慵懒的眼眸里终于沉沉涌上了欲望的底色。想到此处,怀着复杂心情的他扬起下巴,傲慢地说道:那么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春眨动着乌黑的眼睛,显得极难为情地咬住下唇。忽然,她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指,转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主动倾身向对方献上自己羞涩的吻这甚至不能称之为吻,堪堪印在唇角边,随即消失不见。再低头,只看得见她低垂的眼睫。 ! 太宰一愣,初开情窦似地抚上被轻轻碰过的那处地方。他有想过,如果她的行为跟个娼妇一样下贱,或许他还能不那么难受。 你这算什么须臾,他感到从内心深处涌上来一股焦躁和冲动,同时伴随着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你的决心就是这样?连这都要我教你吗? 话音刚落,男人敛眸,俯身去亲吻少女的肌体,细密的吻流连忘返地落在了她的指尖上,手背上。春受惊般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偏偏被提前预知行动的男人攥住了手腕,后退不了分毫,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求索。粗重湿润的鼻息喷在皮肤上,身体渐渐发麻,手指也带有魔力,凡被触碰过的每一寸,都泛着过电般的奇异感觉。 这还远远不够,他攫住了她欲往回收的手腕,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春被按住了肩头,腿心中的灼热迫使她分开了两腿,接着身上那人迫不及待地自己娇嫩的两片唇瓣,并不深入,只是狎昵地伸舌舔弄着中间那一粒突起的唇珠。 两人之间交换了一些被称为神秘的东西,一些具象化的符号,他引领她到达了此前从未涉足过的奇境。 唔春小声地喘息着,黏糊糊的吻让人身体酸软,黏糊糊的口水从唇角流了下来。嘴唇闭合不上,不得不裂开了一丝小缝。 太宰渐渐尝得了味道,正欲深入,不经意瞥见了她眼眶升起的薄薄水汽。 现在才知道害怕? 男人撩起自己的额发,似乎很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但是现在你要我停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感觉到她的安静,他稍稍停息片刻,忍住燃烧的欲火,然后抵着她的额头,压低了声音说。 春缓缓转动着眼珠,虽然没有说什么,透出孤寂的双眼却让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他不喜看见这样的表情,那模样好像是亏欠了她什么似的。 这样啊太宰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微笑,作下了决定,他解下手腕上的绷带,将它们逐一回环缠绕在了少女的眼睛上。 男人身上的薄荷味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浓郁,顺着他的手腕、领口争先恐后地扑到了春的脸上,好不容易有喘息的机会,鼻尖嗅到的已全是那种味道了。 眼前被覆了层什么东西,第一层是模糊的白,第二层透着黑,到第三层第四层时,眼睛眼睛彻底被关上了。 我看不见了。 她通体冰冷,浑身上下好像只有脸颊是散发着温度的,现在又变本加厉地缠绕着留有男人体温的医用绷带,红得异样的可怜,使她的形象变得更加娇媚了。 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暖色的阴翳,使劲瞧往某一处,视线中央只泛着一片红光,像是处子腿间滴下的血液。 色如新雪的指尖碰了碰绷带,怔忡地、仿佛极其不安地又摸索着扯住了他的袖口,重复道:太宰先生,我看不见 太宰给自己的作品打了个收尾的结,满意地道:看见了小姐反而会害怕,所以,还是封起来吧。 他摸向覆在春面庞上的绷带,心绪却飘到了别处。 传闻中英国的首位女王,简·格雷被押向刽子手斧下时,是蒙着眼睛的。 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还得从在他还效力于港口黑手党的那些混账日子里,处理过的一票走私单子说起。在当时,这幅画作就位列名单之中。可是,明明只是例行公事地揭开布帘匆匆一瞥,对价值几何的走私品漠不关心,为什么会在这个夜晚突然想起诸如浮雕、雪花石膏、布面油画这类艺术品呢,要知道,这类记忆几要消弭在记忆深处了。难道说,是少女投在墙面上的睫毛剪影才使他想起了此类精雕细琢的人造工艺品,也未可知。 春的手被按在了他凸起的男性象征上,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的滚烫。 这当下,她已经彻底呆住了,愣愣地握着他的阳具,简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你当然知道怎么做的,对吧。男人蛊惑的声音循循在耳边诱导,于是她木然地想要拉下他的下装。男人配合她的动作,三两下解下腰带、挣脱家居服,半露出精壮的胸膛。 虽然她的眼前缠着绷带,但是太宰已彻底勃发的性器,在另一方面又不容忽视。 她羞涩地、机械地揉按着那根滚烫的肉棒,在她并不熟练的套弄里,太宰十分赏脸的不时闷哼一声。越来越兴奋。 与此同时,她心慌意乱地感受到自己下体流出的汁液蹭到了他的腿根。 果不其然的,太宰马上启唇道,他还记着她刚才那些拿腔捏调的话。 这也是因为刚从温泉里出来造成的? 中指随意往花穴一撩,摸到了一把黏腻的汁液,搓磨两下就在两指间延伸,泛着像是晶莹丝线一般的冷幽幽的光。确凿的证据。 他明知小姐看不见,还是冲着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