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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课,水儿根本没有紧张的感觉,很快就把做手袋的要领说明白了,剩下的就是实践了。 学艺的耗材都是兰儿几个事先准备好的,统一大小、统一的布料,做出来的手袋也会很整齐划一。 云儿送奶回来了,和水儿打个招呼就去了西侧间的起居室。彩珠想,堂堂的嫡福晋怎么自己给孩子喂奶呢,没有奶娘吗?可是她是不敢问这些自己身份不该关心的事。 把所有的装饰都按要求装上去了,一个漂亮的手袋就完成了。新学的这个手袋是可以挎在肩上的,彩珠觉得,只有格格和公主才配使用这么华贵的小兜兜,太可爱了! 中午在这里的大餐厅用午膳,下午接着做布艺。还是手袋,样式和上午学的完全不同,还是纳兰夫人授课。纳兰夫人的面相就是和善,老是笑眯眯的。她教给彩珠、花枝等人的手袋是带着一条非常好看的花边,叫雷死花边,怎么听着很别扭?那么好看的花边怎么是雷死的?纳兰夫人说,这个蕾丝花边最早是从外国传过来的,是个音译的洋名字。是草字头的蕾,丝是土豆丝的丝。 怪不得,是洋名字。这么好看的花边宫里都没见过。那些小主是最能打扮自己的,有这样好看的花边,还不缝得满身都是? 这个带蕾丝花边的手袋有点麻烦,但是也很漂亮,不亚于先前教做的那个。 田总管来了,大家赶紧起身,田亮说:“各位继续,我找主子有点事。”说罢直接进了西侧间。 几个姑娘面面相觑,心说这位总管在陈福晋面前太随便了吧? 水儿看出来大家的困惑,笑着说:“你们还不知道吧?田总管是我们主子的亲哥哥。” “啊?不是吧?主子姓陈怎么哥哥会姓田?” “田总管小的时候被人调换了,不久之前才找回来,他还在姓养父的姓呢。” “对了、对了,那天煊王爷确实是叫田总管舅舅来着。” 下差的时候,水儿让云儿的一等丫鬟兰儿、蕙儿、静儿给彩珠等八个人准备了每人一大包的工具材料,让她们发给自己院里的各位姑娘嬷嬷,并且教会她们做学过的两种手袋。八个人每人负责一百多个人呢,要出宫的和几个教习嬷嬷可以不学。 门口的两个小厮用一辆三个轱辘的车给送到煊王府彩珠等人的住处。 煊王府的教习嬷嬷们也开课了,她们是按照鱼儿和水儿的思路和方法教的,各位弟子学的也很勤奋。不管怎么说也是有事可做了,虽然忙了一点,但是和在宫里比,心情不知道放松了多少。 彩珠还记得,在宫里的时候,有一次小主让她给描一个纨扇的花样,彩珠正在聚精会神地描,“啪”地一下脸上挨了一个耳光,连原因都不知道。耳朵失聪了半个月,还不错,恢复了听力,否则真聋了,就发傻,之后挨打的次数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哪象这里的主子,教给大家技艺和气、耐心,一点都不嫌麻烦,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放开。 当学员的宫女们都还比较平静,认真地和新上任的教习嬷嬷学布艺。别的什么都是小事,学到真本事才是正经。她们在宫里的时候规矩相当大,谁也不敢发出尖叫,要不然早就叫了。谁见过这么多新鲜、奇怪的做活用品啊?很多都是亮闪闪、金灿灿的。 回到住处,她们才敢彻底放松,完颜?噶鲁黛开玩笑地说: “彩珠姐姐,你看那边府上发的彩珠多好看哪。” “你就贫嘴吧,赶快做活好多着呢。各位姐妹你们知道吗?这是那边府上的陈福晋,就是咱们煊王爷的额娘和瑞王爷、田总管出去云游带回来的。听纳兰夫人讲,她们去的是另外一个国家,离大清很远很远,大清的钱到了那里都不能用了。她们就用陈福晋父亲的古董换了那边的钱,买的这些东西,回来给皇上赚钱用。”提起陈福晋曾经的经历,彩珠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彩珠对陈福晋发给的材料相当珍惜,一再告诫自己的弟子们:“各位姐姐妹妹一定要爱惜这些做活的材料,这是瑞王爷、陈福晋、田总管从老远老远的地方带回来的。咱们在宫里的时候,谁的手上有这么多样的做活材料?想做个香囊端午节用,都没有合适的绸缎。” “彩珠姐姐当上了教习嬷嬷就跟老奶奶一样地唠叨了。我们知道珍惜,你有空还是想想怎么应付萨依达那位老虔婆吧。” “萨嬷嬷怎么了?我有没得罪她。” “你是装不懂啊还是真不知道?萨嬷嬷说你现在的地位是拍田总管的马屁得来的,是从她的手上抢来的。” 彩珠气得脸通红,很想找那个萨嬷嬷理论理论,可是她忍住了。这些宫女姐妹,什么心思的都有,说不定是说话的这位嫉妒了,给萨嬷嬷安上了。别看大家都是宫里出来的,很多都是不认识的。萨嬷嬷在内务府当差,跟彩珠是见都没见过。于是不动声色地保持沉默好半天,才说:“是不是从什么人手上抢来的你也知道,我连和田总管打照面的机会都没有,想拍马屁都拍不着。我告诉各位,咱们学技艺不是为了玩,也不是为了消磨时间,是学会了要参与瑞王爷和煊王爷的经商大业,赚了银子给皇上送国库,不是儿戏!谁不愿意学可以退出,不过到时候不给发月例可别怪我事先没打招呼!” 方才那位想起毛的宫女瞪大了眼睛问道:“彩珠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不干活就不发月例?不是说瑞王爷是学佛的吗?这么苛待人啊?” 彩珠一拍桌子:“你说清了怎么是苛待人?你在宫里的时候成天什么都没干比小主们还自在?从今以后不劳动者不得食。如果觉得这里苛待了你,可以回家!” “彩珠姐姐别的没长进,脾气大多了。我的意思是以后还要服侍哪位主子、还要干额外的活儿……” “你还想服侍哪位主子?人家先前服侍主子的人就得卷铺盖了?新来乍到的别想得天花乱坠的,你就没有感觉到到了这里喘气儿都匀乎了?哪位主子还是哪位管事嬷嬷对你鸡蛋里挑骨头了?怎么就不知足?想学就老老实实地学,不想学卷铺盖回家,还能给你二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能花一辈子了。” “彩珠姐姐对不起嘛,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这位有点害怕彩珠了。虽然是觉得这里的精致没有紫禁城漂亮,可是紫禁城是皇上的,那些宏大的建筑连自己的一块瓦片都没有。倒是彩珠的想法很实在,老老实实地学几样技艺,说不定就是以后的饭碗。彩珠现在是教习嬷嬷,天天跟主子们在一起,都不住在煊王府,以后说不定成为主子跟前的红人儿不能惹恼了她,赶紧道歉,挽回局面。她哪里知道人家彩珠跟总管大人都已经是夫妻了。 “行了行了,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