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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低了,本来都好看,不应该分什么档次。原来的三个伙计都是没做过这种生意的,派去的采买当掌柜的还不敢说话,姐姐就让他们先关门了。” 云儿心说:“还说福晋是辽东巨富的后代,怎么做生意这么缩手缩脚的?”其实她不知道,福晋连一点经商的事都没接触过。从小就当大小姐了,经商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福晋的祖上是从皮铺发家的,然后就是做皮草服装,做服装就得需要布匹、绸缎,接着就做布匹绸缎的生意。后来就跟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成了辽东巨富。后来清太祖努尔哈赤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入赘佟家,他的第一任夫人就是清太祖的结发妻子元妃佟氏。为什么康熙年间佟家有那么大的势力,朝野戏称“佟半朝”,佟妃的两个弟弟都是宰辅级别的高官,都是和元妃也有些渊源,太祖的族妹嫁给了福晋的祖父。反正佟家和爱新觉罗的牵绊是相当的深。别看佟妃活着的时候不受顺治皇帝的重视,但是她给清朝生了一位圣祖仁皇帝,以皇后的身份和顺治合葬,这是千古的殊荣。 云儿问到福晋在京里还有什么亲戚,福晋说西山那边还有一位姨妈,王爷的庄子里奶娘的两个儿子都在给王爷的当差。一个是庄头,一个是福晋第三个店铺的掌柜,就是福晋关门那个店铺。奶娘还有一个女儿,长得人高马大,用异域的话就是个女汉子,又能干又厉害,被她丈夫称为“母老虎”。自家开了一个香烛纸马的店铺,就是办丧事用的香烛、纸马,就是现代谁家办丧事也有扎牛扎马的。听说家中过世的人是女性,要扎纸牛,男性则为纸马。女性一生中用水很多,尤其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子洗洗涮涮都是要用水的,这头牛就是为她喝泼掉的脏水赎罪的;男性扎纸马是想让他下一生当官骑大马最威风。 “姐姐姨妈家里的大弟弟种着十几亩地,二弟弟正在读书备考,倒是没什么营生,可是他从来没做过生意。” “那没关系,不会就学嘛。云儿也不会、王爷也不会,不都做了吗?您姨妈家是怎么个情况?住哪儿?” “他家在西城的西边呢,住的地方倒是不很偏僻。” “那您就吩咐人请姨妈好了。以后就是忙和一些、辛苦一些。” “忙和、辛苦一点倒是没什么,就是生活上能富裕一点才好。两个儿子都还没娶媳妇,这位姨妈是我母亲最小的妹妹。” “那就更应该全家上阵。对不起啊,云儿好像有点指挥您了,行不行的您拿主意。” “妹妹这话说得外道了,姐姐可没有指挥不指挥的想法,那就派莽格去请姨妈。” 福晋的姨妈大概比福晋年长十岁左右,很富态,虽然五十多岁,一点都没有龙钟老态。之所以多年没有来往,也和福晋表姐一个理由,福晋的门槛太高了,生怕自己礼数不周给外甥女添麻烦。 “姨妈!”福晋抱住了姨妈,眼泪直流。姨妈的相貌和福晋的母亲酷似,所以福晋看见姨妈就想起了母亲。 “福晋……老身还没有给福晋行礼呢。” “姨妈我是您外甥女啊行什么礼,这么多年您怎么就不来呢?我是不方便出门。您是母亲的亲妹妹,您太见外了!” “姨妈何尝不想来,每到过年过节的你都送去礼物,姨妈是铁石心肠吗?可是你是亲王福晋,姨妈不过是个民间的老太太,也不懂得王府的礼数……” “您这是越说越远了,您快坐呀,鬟儿、髻儿赶紧上茶点。” “是。”鬟儿、髻儿福了福身出去了,郑嬷嬷和刘嬷嬷也很想出去,但是没有福晋发话她们哪里敢动。就站在福晋的身后。 “郑姐姐、刘姐姐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鬟儿她们两个服侍就好。” “是,奴婢们告退。” 鬟儿髻儿上了茶点之后,福晋也让她们出去了。 “绣儿啊,你是咱们王家的外甥、外甥女里边最有福气的,使奴唤婢的。” “姨妈您不知道啊,这些不过是外表的光鲜。外甥女可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的。府上的一大堆琐事一天能有十几件,还要应付皇上、太后的随时来访,说错一句话就可能到大牢里吃饭。您知道吗?绣儿多羡慕您的日子,儿子、媳妇、女儿、女婿的,还有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一家人和和气气、多好啊。您身体怎么样?牙口还好?弟弟妹妹们都好?” “劳烦你惦记着。姨妈家里还好,姨妈的身子骨也算硬朗,儿子们都还孝顺。牙口也行,胃口也不错。”说着自己笑起来:“姨妈现在就是一块咸腊肉了。” “您喝茶。要是您牙口也好胃口也好,绣儿就让您尝尝我们府上新做的冰淇淋,就怕您凉着呢。您那片有卖的吗?” “听说过没敢买。唉,大姐没福气啊,早早儿地就走了,要不有你这个孝顺闺女,也能享几年清福。” “绣儿也觉得很可惜,父亲母亲都走那么早,叔叔待我不薄,可是想孝顺父母都没机会了。以后您常来好不好?我家王爷,您的外甥女婿是个仁善的,不会冷落您的。” “可是的,姨妈听说你夫婿娶了一门侧室,又漂亮又能干的,你在王爷面前没有……” “没有!王爷是个有情有义的,之前说什么也不肯娶侧室,可是他是皇室中人,没有儿女成什么样子?是太后的一道懿旨让他不得不娶的。后进门的这位妹妹人品相当好,也是汉人,书香世家的出身。和绣儿相处甚好。” “这才好、这才好。姨妈就是担心你脾气太好……” “陈老爷,门外有一位夫人求见您。”门房上的小厮秋儿来送信儿。 “夫人?你没问她姓什么吗?” “问了,她说她是您大嫂。” 先生的心猛地一沉,心说不好,来找茬儿了。可是明明是她没理怎么好意思上门来闹呢?不见是不行了,但是得告诉云儿一声。 刚刚成亲的柳儿姑娘是非常机灵的,对先生说:“奴婢去告诉云主子。” 杨氏被接到先生的住处,面沉似水,一副台风之前的征兆。 “大嫂,请喝茶。”先生恭恭敬敬地的双手递上茶盏。 “啪啦!”茶盏给打到地上摔了个粉粉碎,接着杨氏一拍桌子,指着先生和夫人的鼻子骂道:“你们行啊?心眼都让你们长了!我的儿子和奶娘去串门,你们趁机把他弄走,绕了一圈成了你们的儿子了!你们生了一个哑巴是缺德的报应。还有你哥哥的职位凭什么由你来承袭?我娘家也是有人没死绝了。你们说说,到底安的什么心?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去神武门告御状!”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先生被气得说不出话,这种女人惯会拿不是当理说。陈夫人可不害怕她这套,指着杨氏的鼻子啐了一口:“呸!你还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