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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是一只野猫吧?他还没嫌弃它呢,它倒嫌弃起别人来了。 凌冬至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别想往我屋里窜。想进来先洗澡!” “那……那还是算了吧。”小样儿犹豫了一下,又灰溜溜地退回到了阳台上,“对了,冬至,我走的时候给你惹的麻烦,后来还有什么事儿吗?” 凌冬至摇摇头,“你和西崽都跑了,警察们一天到晚都忙得很呢,哪有那么多功夫去找你们。再说人家失主也没计较。我估计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 小样儿大松一口气,夸张地举着爪子在自己胸口顺了两下,“那就好,那就好。” 凌冬至心里有点儿感动。 小样儿又说:“真要连累你了,让警察把你抓起来,以后我上谁家去吃小黄鱼呢?” 凌冬至,“……” 小样儿还在自言自语地庆幸,“回头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那可就惨啦。” 凌冬至,“……” 小样儿想了想,又凑过来提醒他,“以后你可别再用手绢啦。多不安全啊。警察管那个东西叫……叫线索呢。” 凌冬至磨磨后槽牙,“你还是趁早滚吧。” 转天下班时间,庄洲果然过来接人。车子驶出校区,一路向北而去,不多时驶进了美术馆的后街。 凌冬至倒没想过会有人把菜馆开在这种地方。这条街上除了美术馆就是玉器铺,街角还有一家比较出名的外文书店,虽然也是闹市,但是跟商业街相比,客流量可就差得多了。或许人家就是要求个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效果吧。 庄洲说的那家店从外面倒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也不像别的菜馆似的挂着老大的招牌。凌冬至估摸着,这摆的大概就是私房菜馆的谱儿吧。有身份的宾客熟门熟路就来了,没身份的宾客对面走过去也不知道这不甚起眼的门脸里头其实别有锦绣。 两人进去的时候,门厅里已经有了几个相熟的客人,正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见了推门进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笑着迎了过来,“怎么才来,我本来还指望你早点儿来帮着我招呼人呢,你倒是会偷懒。” 这青年与庄洲年岁相仿,眉眼温和,语气熟稔。转头看见凌冬至,呆了一下,眼里生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这位是……” 庄洲搭着凌冬至的肩膀将他往前推了推,“凌冬至。和宽。老和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和宽人如其名,眉眼带笑,看谁都是一脸和气。他跟凌冬至寒暄两句,再看向庄洲时,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既然是庄二的朋友,在这里就不是外人。”和宽看着凌冬至,笑得一脸真诚,“今天来的都是熟朋友,恐怕免不了互相灌几杯。等下要是庄二喝多了,你还得帮我看着他点儿。” 凌冬至抿了抿嘴没说话。他觉得这位和老板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庄洲却像什么都没听出来似的,东张西望了一番,转头问凌冬至,“你看他这里收拾得怎么样?” 菜馆面积真不大,为了招待客人,几间雅室的门都敞开着,粗粗一眼扫过去,满打满算能同时招待四桌客人。凌冬至看得出这里的桌椅摆设都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别的他就不太懂了,只觉得满眼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富贵。果然不是他这等小老百姓落脚的地界。 “挺好。”凌冬至客套地点头,“装饰也很到位。” 和宽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那是,我特意请了国学大师给指点的。” 庄洲搭着凌冬至的肩膀往一边带,“走,我带你到处看看。” 和宽在他身后追着喊:“唉,我跟你说啊,那谁,就是涂家的那俩一会儿也过来,你别给我掉脸子啊。” 庄洲停住脚步,斜眼看着和宽,“那俩也来?你请的?” 和宽摊开手,一脸无奈,“他家和我家老爷子的关系……你也知道。” 庄洲皱了皱眉,“行,我知道了。” 和宽的视线扫过庄洲那只搭在凌冬至肩上的手,停顿了一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笑着对凌冬至说:“我还得招呼别人,你跟庄二随意,千万别客气。” 凌冬至听到别客气这几个字的时候,已经开始后悔了。应邀之前,凌冬至光想着吃了这一顿之后,两人之间再没有什么拖欠的人情,各自轻松。何况自己又不想和庄洲单独吃饭,有个公众性的聚会场合真是再合适不过。可是来了之后他才发现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来这里应酬的客人应该都是庄洲同一个圈子里混的,彼此之间偶尔几句交谈或者相互点点头,看得出都是极熟的关系。正因如此,他们在看向凌冬至的时候,眼神多少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凌冬至本来就是个极敏感的人,意识到这一点,心中难免有些不悦。 凌冬至正在琢磨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先退场,就看见大门推开,又有几个人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 18、小京巴 凌冬至的耳畔霎时静了下来,只余一片模糊的沙沙声。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碎片突然间变得鲜活起来:夏日午后绵绵如丝的细雨、画室里被微风拂起的绒布窗帘、潮湿的雨腥味中夹杂着的浓烈的油彩味道、以及温软的唇贴合时令人窒息的心悸…… 凌冬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冷。 庄洲敏锐地察觉到了在他身上悄然发生的某种变化,他拉住了凌冬至的手腕,眉头微微蹙起,“怎么了?” “没什么。”凌冬至调整了一下自己身体的角度,竭力让自己的脸避开大门的方向,“就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这人……怕吵。” 庄洲与他对视片刻,眸色沉沉地移开视线,“那就走吧。” 凌冬至看他这架势,反而有些意外,“你这是……” 庄洲扫了一眼大门的方向,淡淡说道:“你是我带来的客人,哪能让你一个人走。正好来了几个不待见的人,我也懒得在这儿应付了。” 凌冬至克制着自己想要看过去的冲动,身体僵硬地看着庄洲。要走必然要经过大门,要经过大门,就必然会跟那人打照面。他一点儿也不想在这个充满了猜疑视线的地方上演一出旧友多年后意外相逢的戏码。 可是他要怎么跟庄洲说呢? “这边。”庄洲揽住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从上菜那个小门去厨房,然后从后门出去。正好不用跟老和那个狗腿子打招呼了。” “你没关系吗?”凌冬至问他,“就这么走了,你朋友那边……” “没事。”庄洲微微一笑,不怎么在意地说:“我今晚主要的任务就是带你吃饭。” 凌冬至从他脸上移开视线,心里忽然就觉得有那么一点儿不自在。这两天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跟庄洲保持一个客套又疏远的距离,相互不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