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
算啦
寂静无声。 贺承煊又敲了敲,叫了几声余惜然的名字,依然没有回复。 他打开密码锁,踏进熟悉的房子,没走几步脚下就踩到一个硬物,一声刺耳的咔呲声,让他停下来。 一束光线微弱的从客厅照射至墙壁,贺承煊就着光捡起它,认出这个碎得惨烈的物品是余惜然的手机。 怎么不开灯? 他捡起手机,顺着光线朝里走去。 余惜然坐在地上,相框立在她的面前。手腕斜着,手电筒的出光口对着外面。 停电了。 一个人在她身边坐下,男士香水的味道清淡冷冽,幽幽挥散。 你喷香水了? 换了一家干洗店,味道不太喜欢。 哦。 她的平静超乎他的想象。 没有责问,没有生气,让他打好的腹稿全都堵了回去。 贺承煊侧身,几乎是小心地握住她的手。 她没有反抗,让他升起一点勇气。 惜然,今天 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让你选择骗我?余惜然截断他的话,低着头,黑暗完美的掩住了她的神情。一开始我很想知道。 但现在我不想知道了。 如果把选择放到明面上参考,结局是放弃她。 她根本没有知道的兴趣。 贺承煊,你什么都别告诉我。 手电筒在杂物间放置许久,电力流失的差不多。光线已经没有刚打开那么明亮。 余惜然抽回手,想把手电筒从强光开成弱光,希望它多坚持一下。 出光口直直对准面前的区域,柔和的照亮。 贺承煊顺着光线看过去,才发现她面前的相框。 照片里魏允声搂着她的腰,她被吻得后仰,手牢牢地攥着他的衣角。他们的眼睛对视着,浓稠的甜蜜感快要溢出来。 过于复杂的心情如同夹杂着风雪,在短短一秒间,贺承煊只觉得冷,冷得僵硬。 他认真地盯着这张照片,连呼吸都变的缓慢。 再一次,又一次,是这样。 在他犯错后,她寻找魏允声。这回连他的原因都不想了解。 他无数次的想过不要再介意一个去世的人,他们有过的记忆已经没办法重现了。未来他会陪她走。可照片猝不及防地在这敏感时刻出现时,他还是觉得心脏似被什么逆向旋转着搅动。 他做过的努力,付出的感情,到现在都还是不值得多一点的重视吗? 贺承煊近乎痛苦的想着。 是因为他吗? 贺承煊开口才发现,他的声音有多么嘶哑。 他不想再忍了,也忍不下去了。 一直以来的不安如同悬在颈后的斧,被纤细如蚕丝地线吊着,随着心情起伏摇晃,随时都可能坠下。 不如坠下,还能得个答案。 什么? 余惜然拨弄着开关,不小心拨到了底,手电筒一下子暗下来,房里失去最后一点光。 因为还有他,贺承煊在黑暗中精准的拿到了相框,他陪着你,所以不想听我的解释吗? 你在说什么?余惜然拧着眉,从他手里拿回相框,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他捏着相框,很用力。 余惜然,为什么每次我们之间有争执,你都找他? 贺承煊隐忍地问。 自欺欺人的说不再忍,还是破了功。 不能太过火,会吓到她。 你到底在说什么?余惜然困惑,甚至感到委屈,把相框还给我,那是最后一张了。 贺承煊缓缓的放下手,无力感流窜在他身体里。她连自己的依赖都不知道,他却斤斤计较。 魏允声就这么好吗?他轻声问,我哪里比不上他? 余惜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明明是他听了他母亲的话,对她失了约。现在反过来责备她还记得魏允声? 在一起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了。她心里有气,声音轻而坚定,我永远,永远不会忘记他。 你答应了的。 悬着的斧,还是落了下来。 贺承煊开始感谢今天停电,这样就没人看到他的狼狈。合格的商人应该及时止损,合格的绅士应该保留自尊,收敛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感情。 可不甘心,还是不甘心。 他如此爱她。 今天有人告诉我,感情应该慎重。所以我 你要分开吗?因为魏允声?余惜然第二次截断他,语速极快,落音极短,生怕他说出什么一般。好,我同意了。 躲避的事实,最后还是逃不过。不如她先说。 她不想再被放弃了。不想再做被落下的那个选择。 就算再没人爱她。 贺承煊停住,喉间梗塞。坠下的斧从地上反弹而起,在他身上又狠狠地划了一道。 他的挣扎就像个笑话。 他嗓音沙哑,似乎从砂砾上磨过,你真的愿意吗? 余惜然突然笑了。笑声很轻,在寂静的房子里好像能飘起来。 我的过去,除了倒霉的经历,就只剩魏允声了。 他融进我的生命里,不可分割。 所以在你母亲眼里,我永远都曾是魏允声女朋友,攀上这颗心脏的人。 身旁没了声音,他坐了许久,然后站了起来。 然后他走了。 门合上的声音响起时,灯也亮了。 来电了。 这会不会是她们见的最后一面?刚才太黑,她一眼都没看他。 算啦,算啦。 余惜然看着相片,突然有几滴水落在上面,顺着玻璃面滑进画框封边中。 她随手摸了摸脸。 怎么啦,房间里下雨了吗? 都把她淋湿了。 *** 鸡同鸭讲的结果(顶锅盖跑 我终于上来了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