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智力
浪费智力
宴席时间已过大半,有事情要忙的人陆续有人散了去,还剩下贪杯的人喝得酩酊大醉还在互相斗酒。唐时李白斗酒诗百篇,现在桌上这些面红耳赤的人怕是连祖宗是谁都不记得了,嘴里尽是些升官发财,平步青云的说辞。 不知道谁先把话题引到了李宁玉身上,一个从别处调职过来的男人听说了这么一号人物,被灌了几杯烈的之后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情报科科长人人可欺。 男人迈着东倒西歪的醉步到李宁玉跟前,怎么看眼前这个女人都像一朵高岭之花,怎么会是别人嘴里那个贪好肉欲的李科长? 男人带着浑身酒气挤到李宁玉身边一屁股坐下,搓了搓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而后端起酒杯自报家门,言语之间是掩不住的对自己出身的得意。 要是平常李宁玉还能跟人说上那么三两句话,今天这日子,她是谁也不想搭理,就是司令坐在她面前让她喝酒,她不见得能理人家。 但秉着良好的修养,她还是微微低首对面前的男人说了句:情报科,李宁玉。 原以为她这个样子已经是不太高兴的表现了,可对方却好像完全没有把她的礼貌疏离放在心上,自顾自为她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李科长,我初来乍到,还希望李科长多多照拂。 李宁玉说道:我与你所属部门不同,两个部门之间也鲜少往来,照拂两个字,你应该去和你科室的同僚讲。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拒绝了。 拒绝喝酒,拒绝交际,拒绝示好。 那男人尴尬地笑着,本想着来日方长,结果起身后仿佛看见同桌的其他人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一桌人看着他像看猴戏一样掩面窃笑着。 他虽然喝多了但没到不可自控的地步,还很清楚地记得这是顾晓梦的升职宴会,不能当场发作,否则实在是不给顾家面子。 不过在李宁玉这碰的一鼻子灰他总要找回来,于是借着酒意上头,面露不屑,端着杯子回座位时有意发出怪笑道:不就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么,有什么可傲的? 随着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吴志国的拳头,男人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被这冷不防的一拳打掉在地上,吴志国踩着他的眼镜上来,揪着他的衣领一拳一拳朝他面门砸下,哀嚎声起,没打两下那男人的牙齿就掉了一颗,骨碌碌滚在地上,牙根还附着碎肉血块。不一会儿整张脸都被揍肿了,旁人见状躲都躲不及,更别说拉架了。 唯独李宁玉上去拦住了吴志国即将挥下的重拳,这一拳下来,这人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住手! 吴志国被李宁玉这一声喝止,停下来甩了甩手看着她,紧握的关节处也因为过重的殴打被那人的牙齿磨破了皮渗出血来,他却像没事儿人一样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在嘴里,从桌子上捡了个打火机点上烟,吊儿郎当靠在桌子上看李宁玉离开的背影,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又端着酒杯一口闷完了一杯红酒,把烟蒂扔进杯子里,而后拽着在地上打滚的人的领子把人拖拽了出去。 吴志国带着闹事的人走后没多久,场子又热了回来。想继续喝的人又喝上了,毕竟这些年在司令部,大家什么场面没见过,吴大队长也不是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儿替李科长收拾人了。 就算明天见报的是一男子横尸街头的死讯,恐怕也没人惊讶。 就连这个挑衅李宁玉的人叫什么名字也不需要有人在意。 闹剧过后,大家纷纷举起杯,跌跌撞撞,穿梭往来。酒满杯,一饮尽,刚刚消下去的醉意又被一杯一杯的酒给补了回来。 没有人想得起来这场宴会的主人和刚才身处风暴圈的女人去了哪里。 顾晓梦倚在墙上,米色骑马套装的裤子随着内裤一起被脱下卡在两脚脚踝处,昏暗光线中,李宁玉仰着头埋首在她腿心用舌头取悦着面前的大小姐。 刚才的场面惹她不快,制止了吴志国之后她就想从后门离开,谁知走到楼梯旁时就被人捂住眼睛拽进了一个杂物间。唇齿相贴的瞬间她就知道了这是顾晓梦。没人喜欢像狗一样咬人,除了她。 顾大小姐烦透了这样的场合,偏偏自己还是东道主,无聊透顶本想去找李宁玉,结果就看见刚刚那情况。一方面她懒得处理,一方面她很想看李宁玉会不会任由吴志国把人打死。 李宁玉出来拦着的时候,顾晓梦倚着楼梯暗想:可惜了,自己不怕见血,她也不怕见血。但是她不想在自己的升职宴会上见血。 都不知道是该说李宁玉是善良好,还是体贴好。 她暗中观察着,李宁玉呵斥吴志国时候的冷情模样不停在她脑子里回放,竟让她身体起了反应。趁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找人的时候,她一把拉住了准备离开的李宁玉,把人拉进杂物间,搂着她的腰吻舔着。一边舔着她的唇一边解着裤子,把人往地上按,直到人乖乖地跪在地上贴上她腿心,她才舒服起来。 宴会厅里众人酒酣耳热,嚷嚷声逐渐大起来,平时看着一个个都是体面人,喝多了竟都像返祖了似的,在楼梯旁的杂物间里都能听见吵闹声。 原是某位已婚高官喝多了提起刚才事儿来,说李宁玉孤女可怜,放言要把人收做二房。大抵是被这样的言语所感染,竟不止一人附和,都嚷嚷要和李宁玉结婚。反正最有危险的那吴大队长已经走了,他们还怕个什么?有人嘴上没个把门的装起情深似海来,说什么不在乎李宁玉跟多少人勾搭过,只要婚后好好相夫教子就行。 话语中心的人跪在黑暗的角落扶着顾晓梦的腰,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她腿间那一处滑腻深舔,顾晓梦手掌搭在她头上,不顾会弄乱她的发型,五指插在她的发间把她往腿间压,一下下挺着腰撞她的唇舌:嗯啊......快......腿间的痒意愈发强烈起来,她闭着眼努力想稳住呼吸却一下又一下被李宁玉舔散,饱胀处和她的舌面相接,顿时加深了难忍的酥麻,只能一下下挺腰追着这种感觉。 李宁玉喉间滚动吞咽着,含不住的蜜液自嘴角流到下巴,她仍在卖力地卷着花穴中心那一点轻轻吮舔。看得出顾小姐很急,软软的鼻音哼着似是随时都能因为忍不住这样强烈的快感而哭出来。自小被娇惯长大的人习惯了指挥和控制,此时更是按着李宁玉的头往腿心贴得更近了些,蹭的她脸上都是水。 重一点......嗯...... 顾晓梦要求着,微微弯腰才能缓解这种快感,不一会儿又被堆积而上的感觉席卷。高潮来临时她浑身震颤,摁着李宁玉的头不让她动,双腿发软,待到欲望平息后才把她拉起来。穿好裤子一看李宁玉的脸,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李宁玉脸上尽是她的体液,顾晓梦伸手想擦却被她躲过去:顾处长想做这种事,一定有不少青年才俊鞍前马后乐意效劳,何必在这里为难我。 顾晓梦笑着,伸出手揩掉她脸上沾的水,当着她的面儿伸出舌头把指腹含进嘴里吮了一下。李宁玉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话,她转而抱住李宁玉的腰,轻啄了一下李科长嘴说道:我就喜欢你舔我。 轻柔的吻逐渐加深,不知谁先发了狠咬起唇来,一丝怪异的铁锈味儿在两人口中扩散开。顾晓梦舔了舔面前的人被咬破的下唇,手从她的脸上抚摸至耳后,轻柔地顺着她的耳朵形状描绘。杂物间只有一扇四方小窗,还被堆起的货物挡住了大半,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进来映在李宁玉半张脸上。 李宁玉挥开她的手转身要走,就听顾晓梦说:你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么?现在出去,你就不怕外面跪了一地要娶你的人?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个个都觉得能娶你,你向他们许诺了什么? 李宁玉直视着她说道:婚姻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也许对大部分女人来说它都不是一种必需品。 顾晓梦接着她的话说道:它是维护社会秩序这一行动下的产物,可从古到今很多女人却被用来维护社会秩序。 李宁玉静静看着她:许诺婚姻,有时候是一种手段。就像千百年来男人用我想娶你这四个字就能绑定一个女人的心。顾晓梦点了点头,李宁玉沉默着,在一些观念和想法上,她们不谋而合。 顾晓梦笑着叹了口气,率先打破了有些凝重的氛围,她笑说:不知道李科长准备怎么拒绝这群积极的追求者? 李宁玉眉尾上扬,淡淡道:克夫。 顾晓梦走近她,盯着她的眼睛一步一步把人逼到死角。 牵起她的手指含在嘴里,细细吮着,呜哝问道:要是有不怕死的呢? 李宁玉盯着顾晓梦的嘴,认真观察着她含着手指吞吐的模样,缓缓说道:那我只好做一回四易其夫的李宁玉。 顾晓梦眼神霎时凌厉起来,李宁玉太清楚她的脾气秉性,刚想抽回手,指尖就被她狠狠咬了一口,隐隐作痛。门外忽然响起错乱的脚步声,李宁玉咽回想要斥责的话看向顾晓梦,对方显然也听见有人朝这边来了,拉着她身子退了退,匿在死角当中。 光亮微弱,勉强能看清那一男一女的的轮廓,只要这两个人别一时兴起到里面来,就发现不了她们。 这对男女想来是暗中勾搭了许久,借着酒力想缠绵一会儿。男人哄着女人说着软话,一边急急掀着对方的裙子。男人抽开皮带拉下裤子拉链的时候,李宁玉伸手捂住了顾晓梦的眼睛,微微侧身挡在她身前。顾晓梦拉下她的手,一双明亮的眸直直盯着她。李宁玉面上没什么表情,重新把手覆盖在她的眼睛上。 色急的男人没两下就缴了械,还哄着怀里的女人说是酒喝得多了些,说着又撸了两把往女人身体里进,没一会儿又射了。女人见状嘟囔着什么中看不中用,男人小声骂道:女人家说这些像什么话!难道你也要学情报科那个荡妇吗? 顾晓梦一听这话不由怒火中烧,刚想大骂就被李宁玉堵住了嘴。待那两个人走后,李宁玉才结束这个吻。顾晓梦看着她,她总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样子,不管别人说了多少难听话,都能泰然处之,云淡风轻。 她忽然理解了这样的李宁玉,天才之资,智力非比常人,于她而言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完全展开的公式。她比任何人都懂人性,人性中的善与恶她看得比谁都通透,可她也因为这份通透而失去了乐趣。 密码是既定公式下的解谜游戏,谜底揭开的那个瞬间,乐趣自然也没了,而她需要一些未知来支撑她继续向前,以他人作为试验品去体验生而为人最原始的需求,并且不断扩大试验范围,是她目前为止还能获得乐趣的最简单的途径。 顾晓梦端详着面前的女人,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非常莫名的情绪。 不是嫌弃,不是怜悯,不是可惜。 但究竟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她只知道在这当下,她很想叫一叫她的名字。 红唇开合,一声李宁玉脱口而出。 李宁玉神色淡然,并没有因为这个称呼而显露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她是天才,她总能猜中人的心事。 她说:说废话浪费人的智力。 顾晓梦一愣,而后很好地诠释了自己对这句话的理解把人压在货架上,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手摸索着翻进她的裙底,濡湿一片。 她凑近李宁玉耳旁轻笑,啄了下她的耳朵:李科长舔我的时候自己就湿了? 耳朵冷不防被亲,李宁玉吸了口气,刻意忽略在她腿心厮磨的手,说道:你正在浪费自己的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