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 叁
古代篇 叁
深秋,翊王府上下忙成了一团,无他,府上的皎夫人要生了。 屋里传来温见月断断续续的痛苦叫喊,温尧在门外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担忧之情显而易见。 方才他是想进去陪着她的,可被稳婆们赶了出来,怕他带去污秽之物。温尧觉得有些无力,明明她就在里面受苦,自己却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两个侍卫也捏了一把汗。即使是在一年前阳关形势最危险之时,他们也没在王爷脸上见过这副表情。那次战事极为关键,后方补给却出了问题,幸好太子及时整肃朝堂才没有酿成大祸。 渐渐的,屋里的声音归于平静,众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阵高亢的婴儿啼哭声响起,几个稳婆满头大汗地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走了出来,声音充满了喜悦:恭喜殿下,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温尧看了眼襁褓中健康的孩子,丢下一句好生照看就冲进屋里去了。 房间已被下人收拾过,空气中仍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温见月已经昏睡过去,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细密的汗珠。他心疼地用白绸轻轻擦去,握住她柔软冰凉的小手,就坐在床榻边,静静看着她,直到醒来。 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不适? 还好。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喂了些温水后她就没力气再开口了,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几日后温见月的精神才慢慢好起来,但仍很嗜睡。她抱着孩子仔细看,万幸的是几天下来未发现异常,她问他:你给孩子取名了吗? 大名就叫温靖,如何? 靖,平安就好,那乳名呢? 你定吧。 嗯那就叫阿圆吧。 阿圆? 对啊,你看他的脸多圆。 温见月捏了捏阿圆娇嫩的脸,温尧忍不住也捏了捏,随后点点头:是挺圆的。 哇 忽然,阿圆放声大哭起来,估计是被这两个人弄醒了。温见月抱着哄了半天也没哄好,温尧若有所思道:大约是饿了,把他交给乳娘吧。 温见月被吵得头疼,只好把阿圆抱给了乳娘,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心累,问:唉话说我小时也是这般吵闹吗? 温尧摇头:你那时候可乖了 剩下半句没说出口,但温见月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你是说我现在不乖了? 温尧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温见月刚要佯装发怒,就感觉胸口一阵湿润,她意识到可能是涨奶了,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温尧觉得她的脸红的有些不正常。 温见月觉得不好解释,干脆直接脱了衣裳,露出了上半身。 温尧皱眉:你做什么?白日不可宣淫 白色的奶水从乳头上流了出来,打湿了亵衣,她娇嗔: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又用手捏了捏乳房,奶水流出来的更多了。温尧感觉喉头发紧,就听到她说:要不你来帮忙? 果然,他就知道,她怎么不是那种人?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她就已经坐了上来,把他的头埋进她胸里。香甜的奶味充斥着鼻间,让他的脑袋有些发晕,他情不自禁地亲吻上去,含住了乳头,奶水便流进了嘴里,是甜的,还带着些许膻腥味。 记忆里他从未品尝过类似的味道,因为太甜美的东西总会使人放松警惕,他一向对此深为忌惮,不论是在京城还是在边关,不如履薄冰就只有死路一条。 温见月抱住他的头,嘴里发出舒服的轻哼,这是与小孩子用力咬所带来疼痛相比完全不同的感觉。他的吮吸带着刚好的力度,舌尖不时掠过敏感之处,惹得她身体轻颤,娇喘连连。 她恍惚间起了坏心思,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哄小孩似地道:宝宝,乖 温尧一顿,怪异的感觉充满了全身,她这莫不是把自己当成儿子了? 他懒得与她计较,重重咬了一口以示警告,她才不敢继续造次。 翊王喜得麟儿的消息不出几日就传遍了京城,不过让好事之人奇怪的是虽然小公子刚出生就被请封了郡王,但翊王似乎并无立他为世子的打算,原因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温见月对这些事并不关心,倒是越来越黏温尧。他去办公后,她就喜欢望着熟睡的阿圆发呆,然后不知不觉自己也睡着,一睡就是两个多时辰。 温尧有些担忧,温见月却笑着道:如此嗜睡,我怕不是要一孕傻三年了。 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异常,但温尧直觉她一定有事瞒着他。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还未等他从温见月口中问出些什么,她就在一个午后沉沉睡去,再也未醒来。 她看上去好像真的睡着了,却呼吸微弱,身体发寒,无论如何叫都不醒。 之前一直为她调理的太医重重跪下,战战兢兢道:我初次为夫人把脉时就发觉有些异常,可夫人命我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说她自有办法解决,这才瞒了您许久,没想到还请王爷恕罪! 事到如今怪罪谁都无用,温尧忍住心里混乱的焦虑、担忧和怒气,尽量冷静地问:这是什么病?用何种药治? 由脉象看应当是一种慢性病,隐藏颇深,恕老朽愚钝,实在是看不出来。 诊不出来就换人!王爷的声音已经带上显而易见的怒气,管家和内官被吓得不轻,赶紧跑去宫中求医。 此事惊动了朝野上下不少人,甚至连皇帝都不解,堂堂王爷为何对一个妾如此上心?又有好事者议论,翊王殿下约莫是克妻之体,不然从先王妃到如今的小妾,好好的怎么都突然病重了呢? 先王妃病重后不多久就薨于遥远的江南,这皎夫人恐怕也难逃厄运。 宫中的太医们轮番诊了一回,最终一位年纪颇大的老太医有了思绪。 应是前朝一种叫声声慢的毒,发毒时间极长,但毒力也极强,少许便可致人于死地。这种毒药从前被一些心术不正的嫔妃用来害人,后因为其无药可解连带着制作方法一并被销毁,没想到如今居然还能见到 无药可解? 至少本官也没有办法,并且夫人毒入脉络,至少也有两年了罢,如此长的时间恐怕连下毒之人都难以找到。 两年?那时他在阳关,她在宫中,无论是书信还是他留在京城的人都报一切无虞,既然如此,那这毒又是从何而来的?难道她还隐瞒了更多事并且谁也未曾告知? 温尧感到一阵头痛。 没有解药,温见月的性命只能靠各种名贵药材强行续这,而想要知道他离开的那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约只有问她的贴身侍女雅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