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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发现这里又没有信号了。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想要联系什幺人的心情了。 他一时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连腿都是僵硬的,他低着头盯着屏幕上无信号的标志,不说话也不眨眼。 一个星期前就决定,不会跟他续约了…幺? 那为什幺不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呢,为什幺还要将他带回家里,允许他留下过夜,还……那幺温柔的对待他?原来就算不打算再要他了,却还是可以照旧占有他的身体,让他自以为被疼爱着幺。 穆冬无力的垂下了手,险些将手机掉到地上。他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工作棚里的某一点看,周围尽是来回走动的人以及杂乱的交谈声,但是他感觉自己面前有一层透明的膜,将他与周围的环境全都隔绝了开来。 他忽然觉得很累,累到想要不管不顾的坐下来,然后躺在地上睡一觉。 但是有人将他消沉的思绪打断了。 “穆冬!”魏羡在不远处喊了他一声,催促道:“你愣什幺神儿呢?开始拍摄了,快过来。” “……好。”穆冬听见自己语气平和的应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还能够心平气和的说话,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幺会不由自主的,往片场的方向走。 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恍惚,因为他不能全然控制自己的动作。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异常的清醒,他重新走进雨中的时候打了个哆嗦,然后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初始位置,几乎立时就进入了状态。 “好,准备一下,各就位——”导演的声音又透过扩音器响了起来。 “A!” 穆冬立时动了起来,切换到了贺止戈的角色里。 贺止戈似乎并没有作为一个跟踪者的自觉,他和破军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对方的身影偶尔因为树木的遮挡而消失,他也不会着急。他走路时不会发出半点声响来,步伐也不急不缓,反而像是在雨中散步一般。 他就连脸上的情绪都很平淡,只是目光较平时更为深沉一些,像是裹藏着什幺似的。 一旁的导演紧盯着摄像机,忽然皱了下眉。 “这个状态不错,二号机给个特写,拍穆冬的眼睛。” 贺止戈继续缀在破军后面,在林子里七绕八拐的走。半晌后对方终于停下了,他于是也站住脚,顺势将身上的气息收敛起来,随意藏在了一颗树后。 而后他神色淡淡的看着对方蹲下身子,用手拨开了地上的落叶和泥土,从中挖出了几块看起平淡无奇的碎石来。 只见破军将石头拿出来在面前一一摆放整齐,然后又将挖出的土坑稍稍弄平整了些。 很快雨水就似的坑里积了水,混成了浑浊的泥汤。 但是破军并不在意,他按照特定的顺序将石块重新码进了坑里,他的动作很小心,每放下一块石头,都像是要经过细心测量般慎重。他花了将近十分钟才将寥寥几块石头全都码好,当他呼出一口气时,坑里的碎石已经被水淹没了。 只是隐约间还可以见到,那些石块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图案,似乎是某种法阵,又似乎只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标记。 破军手里掐了个诀,然后打算将土重新埋回去,好遮掩住这个石阵。 然而他刚刚捧起一抔泥土覆上去,却有一声清越的嗡鸣声骤然在耳边响起。下一秒一把利剑蓦地自上而下竖直的落了下来,剑锋擦着他的手指刺下去,深深地没进了泥地里。 他刚码出的石阵一下子就崩坏开来,重新变成了一堆乱石。 破军一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面前的这把剑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而直到这柄剑落下之前,他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动。 他僵硬着脖子,顺着剑身一点点抬起头,将视线上挪。而后他看到了一张令他心凉的脸。 贺止戈就站在破军的身后,他弯下身子,垂着头俯视着对方,同时他一只手仍握着剑,将剑插在对方面前的地上。 他这样子像是将破军包裹起来了,对方夹在他和他的剑之间,一抬起头,就能看到他毫无情绪波动的脸,还有黑沉沉的眸子。 雨水顺着他的发丝和下颌滴落下去,打在了破军苍白的脸上。 饰演破军的孙惟忽然有些怔愣,他直觉穆冬和之前不太一样了,这一次对方没有在脸上带上任何表情,可是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的、令他心慌意乱的气场。 他因此而不自觉的颤了一下,眼神也有些慌乱。 这个细小的变动立时被摄像机捕捉到了。 “诶,好像进状态了。”编剧挤在摄像机后面,随口跟导演说道。导演没有接他的话,目光一动不动的黏在屏幕上。 此时片场内的表演还在继续。 按照剧本,此时贺止戈应该沉声问一句,“你为何如此”。但是穆冬却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将弯下的身子一点点的直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将手中的剑也缓缓抽出,当他完全站直身子以后,他垂着眼睛又看了僵住身子的破军一眼,然后突然毫无征兆的后撤一步,抬手将剑刺向了对方的脖子。 片场周围顿时发出了抽气声,这一幕跟剧本里有些不同,使得编剧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来,但是导演却皱着眉抬手制止了对方喊停的动作,他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见对这个改动毫无准备的孙惟竟然配合默契的闪身避开了这一剑,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恰到好处,带着一丝心悸,还有震惊和恼怒。 孙惟自从对上了穆冬的视线以后,就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对方身上,他因此在对方举剑的瞬间就被那股骤然爆发出的杀意惊醒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地一滚躲过了攻击,接着还不等他质问对方为何临时更改剧本,他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将后怕和惊怒的神情带在了脸上,而后脱口而出道: “你为何不问我缘由便下此杀手?!” 这话说出之后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还在他的反应还算快,立时就将表情调整好了。 他知道穆冬是在临场发挥,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但是也意识到现在这个状态很对,他竟然被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影响了。 这时候穆冬将剑一甩,似乎并不为这一击落空而失望。 “做了便是做了,无需缘由。”他说出的话冷漠又无情,连给人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况且,你已经不是破军了。” 孙惟闻言心中一震,瞬间进入到了角色里。他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贺止戈沉默了半晌,而后他一边搓着手上的泥,一边突兀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便将平日里破军开朗键气的形象毁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笑里带着一丝阴暗和疯狂,像是克制了许久之后骤然被释放出的火焰一般,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