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9
书迷正在阅读:黎明之后【中篇末世h 1v1】、躲不过的牢狱之灾、推土阔少寻美录、天生一对、星际第一育儿师、因禍得福(H)(繁体版)、每次穿越都被甩、为你作画(nph)、我为天命(女尊nph)、Merry Wildcat (English Ver.)
样,含着潋滟水光,几乎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温和地注目了一遍。观礼的部族大佬,唱喏的礼官,指引的侍从,外围的侍卫,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新皇后礼貌而周到的注视,倍感喜气与亲切。 待得那两个一路搀扶挟持的仆妇,将她送入喜房,终于放松了警惕,留了她一个人在房中之时,夜长欢觉得,整个人都空了。 心上压石,腿上灌铅,吸进去的气,半天都呼不出来。 她就坐在喜床上,盯着那满目的喜色帷幔,跳跃的红烛光亮,看了很久,很久。 后来,脑中就浮现出了一个念头,越来越浓,越来越重,迫得她从喜床上跳下来,取下案上那副双枝连盏的烛台,拔掉一根红烛,露出铜盏上那个固定烛底的尖锥小刺,咬了咬牙,死命往手腕血脉处一戳,再横着一划,汩汩鲜血,从那莹白玉腕处,冒了出来。 锥心刺肉的痛苦中,她觉得,有种坠落的快乐,与解脱的轻松。 整个夏国都知道,今天,她嫁给嵬名霄了,裴煊却依旧没有来,永乐城的人,一个都没有来。 她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说服自己,坚持等待,坚持心中对裴煊的那种信赖,那种把全幅身心都压上去,仰仗着他的鼻息而生存,乞求着他的垂怜而过活的信赖。 ☆、选择 嵬名霄跨进喜房时,入眼是满目的喜色。 所以,一时没看清楚状况。他有些晕乎乎的……兴奋,倒不是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而是因为,那个满脑子鬼怪心思的女人,居然规规矩矩地走完了一天的礼仪,进了这间喜房。 进了喜房,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对裴煊死心了?意味着,从今以后,他终于可以对她,名正言顺地为所欲为?意味着,假以时日,她终将死心塌地的,认他这个夏国皇帝作夫君,在这夏宫中度余生? 嵬名霄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按耐不住的浮想。 待目光在房中扫了一圈,兀地看清楚地上的情形,才犹如当头棒击,额角突跳,心尖儿一下子跳蹿到嗓子眼。 赤色地毯上,伏着个全身红锦的人儿,侧着半个身子,脸埋在手臂间,只露一节雪白玉色的皓腕,开着口子,汩汩的血,在地毯上,流淌成了暗红的溪流,蔓延成了大朵的花。 嵬名霄立在门边,刹那恍惚间,不觉自嘲,原来,裴煊不来,她不是死心了,而是心死了。 他哪里知道她藏得这么深呢?一直大大咧咧地吃喝喝喝,又一路没心没肺地笑,却可以转眼间就把自己给杀得血漫华堂。 他口口声声地声明,不怕她寻死,她是死是活,对他都没有影响。可她忽然间血流成河地躺在他脚边,嵬名霄还是怕的。怕得不敢去探明她的鼻息,怕得不敢去面对自己的内心,怕得愣在原地,忘了呼吸,失了魂魄,有那么好几息功夫,才反应过来,厉声喝人来救,又跳着脚,甩着袖,开骂那一群连个人都看不住的废物。 于是,夏国皇帝的大婚之夜,就这样被搅乱了。 本该是两个人的良宵,成了一大群人手忙脚乱进进出出的不眠之夜,本该是红烛照人胭脂添香的喜房,成了弥漫着浓浓血腥味和汤药味的病房。 即便这样,向来能屈能伸的夏国皇帝,在些许厉喝暴跳之后,还是安静地忍了。他这一生,全靠一个忍字功夫,更大的屈辱,都忍过,这种被新皇后在新婚之夜玩着性命放他鸽子的闹剧,算什么,充其量就是一个宫闱八卦。 只要那个一时迷了心窍的傻女人,还有气儿。 待止血包扎,喂续命参汤,清洗地毯,处理完毕,众人散去,嵬名霄这才一屁股瘫坐在床边地上。 床上躺着的女人,苍白着脸,紧闭着眼,呼吸微弱,但好在均匀,绵长,总算捡了条命回来。 嵬名霄伸长脖子,盯着那张昏睡的姣好脸庞看了许久。心中充满着疑惑,他不知道,这死过一回的执拗女人,等她醒来,是会撤了执念,还是会更拗?他将离她更近,还是更远? 心中迷思惆怅,便本能地想要靠得更近些,遂趁佳人未醒,往床边靠了,捉起那只包扎成熊掌的手腕看了看,亲了亲,甚至,又凑脸递唇到那脸蛋儿上,吻了吻。昏睡的人儿,安安静静地,任他轻轻动作,毫无知觉。那长睫的扇动,雪肌上的绒毛,鼻息中的淡淡桂香,唇边的苦涩药味,都能感觉得到。 嵬名霄便觉得,有种孩子吃糖般的满足,撑起身躯,伸直脖子,满足地吃了几口,才又退坐回地上,将脑袋耷拉在床沿上,对着那张乖乖地搁在他眼皮边上的脸蛋儿,不觉合眼打起盹儿来。 夏国皇帝就这样,挂在喜床边上,度过了他的新婚之夜。 长夜尽,天明至,人未醒。 日上三竿,和煦暖阳,照着远处的微融雪山,洒进殿中一片清爽光亮,人亦未醒。 外头的侍者,大胆一点的,便进了房间来,冲着挂在床边睡得鼾声大起哈喇子直流的皇帝,附耳提醒,该起了。 谁知,他没将睡得正酣的皇帝叫醒,倒是把那个失血晕厥的皇后娘娘,给叫醒了。 夜长欢猛地睁眼,那仿佛还在三界之外神游的冷浸眸光,便把那个使者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硬生生膝盖触地,跪在床边上。 这才把嵬名霄给惊醒过来。 嵬名霄惺忪着睡眼,嘎吱嘎吱地,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挥手让那个侍者滚出去。 那个侍者,还真就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嵬名霄满意地回头,却撞见床上的人,一双眸色幽光,直盯着他,的确跟个尚未还魂的鬼似的,赶紧干笑两声,打破这渗人的尴尬: “我看你平时就跟没长有心一样,怎么也有想不开的时候?” “你告诉我,裴煊的消息。”夜长欢却不与他笑,声音低沉,气息微弱,脑子却异常清醒。 嵬名霄动了动唇,终是未答,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伸腿脚,转身跨步,往外走。 “嵬名霄!” 夜长欢使出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句。即便嘶哑残破,几近气声,还是把那个快步开溜的身形给定住了,亦吓得外面的侍者们,浑身打冷战,心疼他们皇帝的名讳,就这样,被蹂.躏了。 “我告诉了你,你怕得再去死一次。”嵬名霄无奈转身,叹气说来,很是体贴,很是替她着想的语气。 “去不去死是我的事情,但是,裴煊的事情,你没有权利瞒我!”夜长欢哑着声音,冷着面色,与他追求。面色沉稳,心头却急,嵬名霄这厮,果然是瞒着她的。 “裴煊……半月前,就回玉京了,带了重兵,你的那三万骑兵,永乐城的没藏族兵,都带走了,还有没藏丹珠……”嵬名霄终于与她讲了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