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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不想偏偏被李元吉知晓了,李元吉本就看尉迟恭不顺眼,得了这消息,便怀疑他是不是也要逃,于是下令把他抓了起来。 李世民一进入李元吉的大帐,就看到尉迟恭被人五花大绑的捆着,李元吉正站在他身后用脚猛踹他的膝盖,尉迟恭也是硬气,硬是绷直了腿说什么也不肯跪。 “住手!”李世民急步插入两人之间,房杜二人也紧跟着拉过尉迟恭为他松绑。 “二哥,你什么意思?” “尉迟将军没有临阵脱逃为何要绑他?” “他现在是没逃,可他的参将逃了,若没他的纵容,那参将能逃吗?他这是为了将来自己逃跑做准备,不绑他绑谁?” “我绝对相信尉迟将军的为人。” “你相信,我可不信。我们围困洛阳三月有余,却无半分胜果,军心早已浮动。他本就是一降将,毫无忠诚可言,要反要逃第一个就应该是他!这样的人若还留着,我看洛阳也不用打了,直接就地解散,各回各家。”李元吉指着尉迟恭的鼻子毫不客气的训斥。尉迟恭本就受了一肚子的委屈,见他如此污蔑自己,气得发疯,刚要举拳头,房杜二人死命地抱住了他,杜如晦在他耳边低声劝道:“他是副帅,你是先锋,你若以下犯上,殿下也保不了你。” “元吉!”李世民大声喝道:“你身为副帅怎可说出这样动摇军心的话。” 也许是感到自己确实是失言了,李元吉把头扭到一边。李世民示意房杜二人赶紧把尉迟恭拉走。 “如果尉迟恭真的逃了怎么办?”李元吉心知自己并无随意处置先锋大将之权,可他对尉迟恭的怀疑却是根深蒂固的。 “你放心,如果他逃了,我第一个领兵宰了他!”其实李世民心知肚明,李元吉之所以怀疑尉迟恭,更多的事想与自己置气,如今战事胶着,稳定军心是第一要务,他上前用右手拍了拍李元吉的肩膀道:“打仗不是儿戏,洛阳更是不好打,我们要有耐心。这样的时候,我们更应该团结一心。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哼!”李元吉甩了一下肩膀,躲开了李世民的右手,道:“父皇已经下了好几道御旨追问战况了,你好自为之吧!” 李世民刚一回到自己的大帐,尉迟恭立刻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多谢殿下解救之恩,今日如无殿下,敬德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折辱。” 李世民用双手将尉迟恭搀扶起来:“尉迟将军不必多礼。” “我本是降将,殿下却能如此信任,敬德虽万死也不能报殿下大恩之万一。”说到此处,这个黑粗的将军眼角竟有些湿润了。 “你既已归顺于我,自是我的兄弟,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等攻下洛阳,我定会上表,请陛下为你加官进爵。” “多谢殿下,敬德一定肝脑涂地以报殿下大恩。”尉迟恭匍匐在地哭着叩谢李世民。 入了夜,大帐之内灯火通明,李世民站在地图前不停地踱步,思索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殿下。”长孙无忌挑开帐帘走了进来。 “无忌,你回来了,粮草可备齐了?” “殿下放心,有宇文士及从中调配,粮草没有问题。” “那就好。” “殿下,我不仅把粮草带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噢,何人?” “殿下不妨到账外一观。”长孙无忌向外一指。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忌这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猜不透他所指何意:“故弄玄虚!” “哈哈。”长孙无忌连笑意也不隐藏了,直接说道:“殿下去看看吧,会有惊喜的。” 账外之人背向而立,看身材颇为高大,虽着了一身的便装,但一眼望去便可知此人出身行伍,绝非普通百姓。李世民看了看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只是撇了撇嘴角,示意他自己上前询问。 “敢问尊驾高姓?” 那人听到声音即刻回头,道:“秦王殿下,多年未见,可还记得旧友否?” “士信!你怎么会在这?” 旧友相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李世民把大帐中的闲杂人等都遣了出去,只留长孙无忌一人在身边。想起以前在玉溪山的时光,三个人都颇为感慨,只是时移世易,少年时志趣相投的伙伴如今却分列两个阵营,站在了战场的两边。 “多年未见,本应好好喝上一顿,只是军中纲纪甚严,只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了。”李世民从长孙无忌手中接过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放入了罗士信的手中。 罗士信举起茶杯敬道:“请!”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这些年我也听说过不少士信你的威名,不想再相见却是在沙场上。”物是人非的感觉总是不好受,李世民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虚名而已,何足挂齿。”罗士信早已不负了当年的模样,如今的他饱经战争的锤炼,成熟内敛取代了青涩稚嫩,“我随长孙大人一路走来,看唐军的大营扎得稳固坚实,军容整齐有素,看来秦王殿下是打算长期围困洛阳了,只是,洛阳城坚兵利,殿下围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难道士信此来是为刺探军情的?” “殿下这样想我?”罗士信对上李世民怀疑的目光,眼神中有些许的失落:“我既站在这里,想必殿下也能明了我此行所为何事了吧?” 李世民岂会不知罗士信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多年未见,又各自身处敌对阵营,他心里难免有所疑虑,故而才会有所试探。 “士信你不要多想,”长孙无忌在一旁插言劝道:“你若诚心相投,我们自然诚心相待。”说完,他扯了扯李世民的衣袖,李世民也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拉着罗士信的手说:“士信,你我本就是兄弟,你若肯助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岂是为我自己。”过往的岁月虽未写在脸上,却深刻在心里,每每想起张须陀将军对自己的恩惠,罗士信的心头都不由一热:“当年张将军临死之前,曾把所部全部托付于我,这些兄弟也随我征战多年,本想着带着他们投了王世充能挣一份功名,只可惜我眼瞎,那王世充竟是个任人唯亲的主儿,在他手下别说挣份功名了,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如今我来投奔殿下也别无他求,只求殿下能在城破之日保全这些跟随我多年的兄弟,士信就感激不尽了。” “士信,你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别说只是保全他们,今后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凡我李世民所有必与你分享。”李世民郑重地承诺道。 旧时的情义加上现实的考量,这些都促使罗士信倒向了李世民;而长时间围困所造成的战场僵局不好打破,李世民也需要罗士信的倒戈来增加胜算,双方各取所需,交易自然容易达成。 “对于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