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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东门城门口,被罗士信狠狠教训了一顿后,他便怀恨在心,回到家之后就跑去向妹妹哭诉。他妹妹自然是要偏袒自家哥哥的,枕边风吹了吹,王道询当然要为他出头了,而且一上来就向罗士信要马,罗士信哪里肯给他,他便一状告到王世充那里。可叹王世充竟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还命人把马抢了过来,还把罗士信责骂了一顿,命他闭门思过三个月,还专门派了张顺来把守,大有羞辱他的意思。 “士可杀,不可辱。这样的人保他何用!”林蔚然气愤的一拍桌子,说:“士信,不如你和我们一起离开洛阳吧!” 罗士信一摆手,道:“四公子,经此一事,王世充只怕对我有了戒心,别说我,就是你们可能也很难离开洛阳。” 林蔚然低头思索了一阵,说:“也不是没办法。” 罗士信、谢春风、于敬池三人一同看向她。 “你是说……”谢春风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对!” 经过两天两夜的赶工,通往宇文旧宅的密道修好了,今晚就是离开的时刻。林蔚然一行人收拾好行囊,罗士信亲自送他们穿过密道,来到宇文旧宅。分别在际,林蔚然万分不舍。 “士信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罗士信淡淡一笑,摇摇头,说:“我走了,我手下的这些士兵怎么办?当年张将军就是为了救这些随他出生入死的士兵才战死沙场的,临死前他特意把他们托付给我,如今我要是舍他们而去,死后还有何脸面去见张将军。” 话已至此,林蔚然知道劝不了他,便从怀里取出一张图纸交给他,说:“士信,这是整个密道的图纸,就送给你,说不定以后会用到。” 罗士信接过来看了看,又折好揣进怀里:“多谢四公子。”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这密道黑暗且漫长,六个人只能壮着胆子相互搀扶着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手中的火把几乎要燃尽了,密道开始出现上坡,林蔚然意识到要到密道尽头了。只是这尽头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 又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密道出口的石门出现了。这石门上也有一幅画,画得便是宇文旧宅里的依水堂。 林蔚然试着推了推,没推开,看来这里也设有机关。她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壁画,并没有发现异常,只好转头问谢春风:“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谢春风指了指依水堂前的新月形池塘,说:“你看这两块石头。”那是两块狮形的太湖石。 “啊!”林蔚然的眼睛一亮:“这两块石头应是相对而立,如今相背而立,定是放反了。”看来只需要把这两块拆下来,换个位置即可。林蔚然和谢春风上前试了试,嵌在石门上的石块太沉了她根本搬不动。 “我来吧!”白映川走上前来。 “映川,你的右臂行吗?” “已无大碍,你放心吧!” “你们两个要同时用力取下,再同时装上,否则机关就打不开了。” “明白。”二人异口同声道。 在白映川和谢春风的合力之下,两块石块重新组装,门内的机关启动,打开暗藏的门栓,石门向两侧自动推开,众人从石门里走出。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石门外是一间不起眼的草堂,屋内摆放着一架织布机,久无人使用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草堂外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地上的野草已经长得半人高了;院门外种有五棵柳树,长长的柳条正随着清风摆动。 哑伯的眼眶早已湿润,他把装有林耀之骨灰的坛子交给了林蔚然。 “父亲,我们回家了!” ☆、洛水村 哑伯领着林蔚然来到后山柳如风的墓地前,坟头上早已长满了荒草,长久的日晒雨淋也让墓碑上的字有些模糊了。徒手把坟头上的荒草一点一点的拔干净,又把墓碑重新擦拭了一遍,林蔚然这才跪在坟前正正式式的拜祭母亲。一个墓碑隔绝了母女近二十年,对于她来说,母亲一直如天边的云朵一般遥不可及,如今具化成了一座墓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流淌,几分酸楚,几分惆怅。 林蔚然在母亲的墓地旁挖了一个深坑,然后把父亲的骨灰坛放入其中,在把土埋上,最后立上墓碑。哑伯和谢春风都想帮她,可她拒绝了,这是为人子女最后能为父母做的事,她应该亲手完成。 下山的时候,林蔚然特意回头又看了看父母的墓地,两个坟头并排而立,宁静而安详,或许这才是父亲想要的结果吧,虽不能白头偕老,却可死而同穴,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使他们分离。 洛水村位于洛水上游,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村庄。这里依上傍水,风景秀丽很适合人在这里隐居,只可惜连年的徭役和战争,让小村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只剩下了一座空村。白映川领着青研和丽娘挨家挨户走了一遍,别说人了,连一粒米都没找到。不得已,三人只能上山上采来一些野菜,熬成菜粥用以充饥。 白映川打开锅盖,一股清香味飘散开来。他冲着身边的丽娘举起了大拇指赞道:“只用清水和野菜就能煮出这种味道,真是厉害。” 受到夸奖,丽娘甜甜一笑。站在一旁的青研有些吃味地说道:“山里来的丫头儿,就是能干。”说完扭身就走了。 “她有口无心的,你别在意。” 丽娘无所谓的笑笑表示没放在心上。 青山下,洛水边,炊烟袅袅,朋友在侧,自己的后半生大概就是这样了吧,这也是父亲所希望的吧!想到这里,林蔚然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满足的笑容。 “咣!”一声踹门声,打破了山村的宁静。 谢春风和白映川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看,是一帮不知从哪儿来的逃兵。白映川心里明白,这样一群从残酷战场上败退下来的人其实与土匪无异,和他们不能硬碰硬。 “几位军爷,不知有何贵干?”白映川尽量赔着笑脸。 “丑八怪,爷爷我今天走累了,赶到这歇歇脚,去给爷爷做饭去。”领头的军官举着钢刀对着白映川吩咐道。 “军爷,这村子里一粒米都没有了,我们也只是吃的野菜,不信您看一看。” “爷爷走了一天的路,你还让我吃野菜,找死吧你!”那军官冲着白映川就是一记耳光。 “你怎么随便打人呢?”谢春风刚想上前制止,那军官飞去一脚直接把他踢翻在地。 “臭瘸子,在你爷爷面前还敢大声嚷嚷,给我打。” 那军官身后的几个士兵立即冲上来围着谢春风和白映川就是一顿乱打。林蔚然她们在屋内一看事情不妙,也立刻出来,一群人混战在一起。 那军官仗着人多,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边命人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