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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半月里拿白叶戳他心窝子的家信,他什么也没等到。 垂了眼睫,容玺轻吐一口浊气,自己与乔林相处那么久,哪里还能看不透他,这人表面看起来和蔼温润,实际上最是凉薄,懒得与人打交道;懒得时时去猜测他人所想;与他无关的,再大的热闹也不会近前去凑,心里日日夜夜装着的人,怕是从来只有他自己。得他一时注意不难,若是想被他在乎一世,温温柔柔的守候可不行,他的心肠,都是铁石做的! 可是自己呢,却偏偏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下。自己从第一眼见他,就已经中了他的毒,如今毒入肺腑,拔也拔不去了,只有挟着那人,共饮此毒,才有可能消解自己心中执念。 看着手中躺着的信件,容玺轻笑一声,眼神晦暗不明。手掌轻握,那纸张便粉碎如尘。取了巾帕拭手,又用手在檀木桌上轻叩三下,窗间一声轻响,一黑衣男子蹿了进来。 “乔一在此,主上有何吩咐?” 容玺轻瞥他一眼,悠悠答道,“你去灯楼替我传个消息,明夜子时,我自前去会他。” 乔一抱拳,敛身退下。 容玺抚了宽袖,细细磨了墨,又重新提起了笔,开始写信。 哥哥,这是容玺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哥哥若是能明自己心意,回府与自己欣然相守便好,若是不能………… 危险地挑了挑眼角,笑容邪肆又疯狂,这是自己和哥哥最后的一条退路了,哥哥若是不领情,也怪不得自己了,在这世上,哥哥只能属于自己! ? ☆、第三十八章 ? 派人快马把信送往凉城后,容玺反倒是不急了。 他比乔林更有商人头脑,无论乔林选择哪条路,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既有了万全的计划,便只管放手去做,即便过程曲折些,只要能达到目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不会做输的那一方。 想到这里,容玺牵了牵嘴角,看向对面那人,“那你们能给我什么呢?” 那人有些诧异,放下手中的瓷杯,“你却不问问,我们要你做些什么?……你不怕,这事儿会要了你的命么?” 容玺神色淡淡,“你们既来找我,这事儿定然是我能做到的,至于命么…………若是酬劳丰厚,对我心意,又有何不可?” 看了他一眼,那人撇头沉思一阵,语气也带上些犹疑,“这事儿简单,却也不会亏待你……”顿了顿,又瞧容玺一眼,“不过一年而已,你却大不相同了~” 容玺却没心思与他讨论什么同于不同,“前辈若有闲功夫,不如先说说要我做些什么,而你们,又能付得起什么酬劳。” 那人听言,微微调整了心绪,开口道,“我们要你做的,并不困难,只需你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协助我王完成计划。……至于报酬~”拿起茶杯,轻轻吹散茶面的热气,笑道,“只要你随我走,权利、地位、财富或是……美人~你要什么,我们便能给你什么~” 许是茶水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氤氲,字字句句透着诱惑,砸到容玺的心湖里。 容玺依旧神色未动,“时间。” 那人愣怔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容玺是在问他。思虑一会儿,才开口,“最多三年。”语毕,又“嗤”了一声,挑眉看向容玺,“这也说不定,或许,你尝了甜头,便再也不想回来了。”那个位置,谁不想要?若是眼前这人真见识到那位置的不凡,定然会巴着不放,哪里还会说出这种可笑的话? 容玺也不在意他怎么想,点了点头,就要起身回府。 那人出声唤住他,“你却不好奇你的身世吗?” 容玺依旧迈着步子往楼梯走,没有半分停顿,直到手搭上扶手,那人才听到他淡漠的声音传来,“有区别吗?” 若不能得到那人,是何身份,又有何区别呢? 信依旧落到白叶手上。白叶撕开封蜡,抖开交叠的纸张,不过看了几行,神情剧变。“这信是哪里来的!你可见到这信的主人?” 那信使见白叶神色变化,腿就开始不听使唤了,此时听到白叶饱含压力的声音,不由得一个激灵,双膝一软,跪伏在地,语气直哆嗦,“回……回少主,这信……是……是乔府的容小公子,亲手交到……交到小人手上的……” 白叶见他这副畏缩样子,心中不喜,也不愿与他说话,便皱眉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信使也学乖了,没再多话,得了命令,便如同大赦,顺着墙边迅速溜了出去。 白叶是过来人,何况容玺这封信写的如此直白,有点脑子的,便不难看出这信中深意。白叶捏着信沉思,他见过那孩子几次,只觉得这孩子对自己有些敌意,却没想到,他竟还藏着这般心思!揉了揉眉间,不禁一声嗤笑,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却尽妄想些高攀不上的东西。 不过,既然送上门来了,就该物尽其用。 白叶不打算瞒着乔林,相反,他还要把信拿给乔林瞧。先不说乔林会不会接受容玺的感情,就一个没权没势的野孩子,料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白叶也不屑把这样一个连对手都称不上的人放在眼里。最重要的,是用这封信,试试乔林对男风的看法。 并不是他顾虑太多,而是乔林这人,表面看着像一团任人揉搓的糯米团,其实内里,是个稍有风吹草动就抱头捂身的刺猬。若是自己像容玺这般毫无准备地向他表明心迹,即使不友尽,怕也是相差不远了。这也是白叶有了如今实力,却依旧不敢对乔林妄动的原因。 重新将信叠好,塞进信封里。白叶看向门外的雨幕,心里升起一丝紧张,接着又无奈一笑,能让自己如此失态的,这世上,怕也只有他一人了。 乔林回来时,衣物都湿了半边,紧紧地贴在身上,冰冷的触感冷得他脸色苍白。雨实在太大了,又刮着大风,即便有下人撑着伞,也不大顶用。乔林一路小跑,进得堂里,瞧见了白叶,还愣了一瞬。“你今日回来的却早。” 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做个样子而已,又下了雨,自然就回来了。只是此时却不宜说实话,白叶故作深沉脸,“商量了许久,也没得出什么结果,外头天色不美,就先散了。” 随便寒暄一句,白叶却解释得仔细。乔林感觉怪怪的,又想不出所以然来,莫不是白叶要处理的事儿出了什么岔子?乔林仔细地在白叶脸上扫视几遍,也没看出朵花来。没办法,要从面瘫脸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难度实在太大了。 乔林呵呵一声,干干笑道,“是吗?”视线落到白叶身旁的桌上。一封信,还是拆开了的一封信。瞧着白叶坦然的样子,怕不是什么私密的信。 “这是谁的信?”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