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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了韩绍辉的钱,剩下的不足他们再买套两居室,但偏点的地方还可以买套小居室,靠着陈兴的帮忙,苏锦在上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买好,东西全都搬过去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打理。 因为胳膊有伤不能干活,整理东西的活就全落在了吴巧秀身上,苏锦怕她累着,想雇个钟点工,吴巧秀觉得找人贵,话不算,但最后还是拗不过他,把家里的卫生交给了钟点工,母子两人得空去超市购置年货。 这个年过得很平静。 吃年夜饭,看春晚,零点守岁,同学朋友间互发祝福的短信,虽然很热闹,但苏锦的心里还是空落落。 他没收到那个人的短信。从那天开始,韩绍辉就跟沈慕扬一样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对他不闻不问。 他是真的准备结婚了吗?苏锦放完鞭炮坐在花坛边看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忽然电话响了,他慌乱的接通,带着些许期待的喂了一声。 那边停顿了几秒,笑道:“怎么这么慌张,在等人?” “哦,不是。”苏锦很失落,但同时又很高兴,虽然不是韩绍辉,但打电话的是沈慕扬,“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当时我虽然很生气,但过后想想也不生气。今天是除夕,我还是想跟你道一声新年快乐。” 苏锦的眼睛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就往外涌,他使劲的擦了一把,笑出声:“谢谢。新年快乐!” “都多大的人了,泪点怎么还这么低!”沈慕扬取笑,而后又敛了笑问:“苏锦,你的记忆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苏锦不语,他又换了个问题:“我的信你收到了没有?” “徐杰已经给我了。” “那你是什么打算?” 打算?没有。苏锦以为他问的是接下来的安排。 沈慕扬等了一会没得到回答,心里叹息,说:“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时间不等人,他等不了很久。” 苏锦沉默良久说:“我会好好想想。” “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你还不能接受。苏锦,他从来都是甘心付出,你也不是那种会嫌弃他的人对不对?” 他哪里有资格去嫌弃他,苏锦自我嘲笑:“你觉得我会嫌弃?” 不会,沈慕扬摇头,他认识的苏锦不是这样的人。 “那就打个电话吧,我想他应该也在等着你的电话。” 挂了电话犹豫很久,苏锦还是给韩绍辉发了一条祝福的短信,很简单的一句话,删减无数次又取消很多次,直到手机快没电他才下定决心。 韩绍辉被韩非和甜甜缠着闹了大半个晚上才得以脱身,做的游戏他全输,因为他不能集中精力,他心里装着一个人。 回了卧室第一时间拿手机,在无数的短信中他还是很耐心的一条条看,终于看到了他期盼的。 他很激动,很窃喜。他什么都不顾的回拨号码,他想马上听到他的声音,甚至是飞过去见他的人,他开始有些后悔放任他就这么离开。 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才响一下就断了,再以后的每次拨出都提示对方关机。 韩绍辉的心情在一次次机械女声的重复话语中慢慢冷却,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拒绝接听他的电话,给了他希望又马上毁灭,这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有马上跑过去问问的冲动,但那天苏锦决绝的眼神让他退缩,让他怀疑这只是苏锦一次无心的群发祝福,只是碰巧发到了他这里,所以才会关机。 得而复失,如同一盆冰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他的睡意全无,坐在床头吸了一整夜的烟。 苏锦一觉睡到大天亮,都不记得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后第一件事是看手机,发现没电关机了就去拉充电器,碰倒了水杯,一整杯水全都泼到了手机上。 “糟了!”苏锦叫一声,抽了纸赶紧的擦,擦干之后插了电源马上开机,黑屏了! “儿子,你醒了没有?”吴巧秀敲他的门。 “醒了醒了。”苏锦三下两下把衣服穿好去开门:“妈,早。” “你刚才在叫什么,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手机坏了。” “你那手机先前坏过一次吧,该换了,今天新年第一天,一会出去买个新的。” “不用,今天不是要去看爸爸吗,等看完了我再去修,还能用。” “随你了,快去洗漱,我给你端早饭。” 母子俩上完香,吴巧秀先回了家,苏锦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修手机的小店,开价虽然是平常的三倍但老板保证完全不丢数据。 苏锦一咬牙付了钱。修好之后他粗略的翻了下,短信中的最后一条还是他临睡前给韩绍辉发的,电话记录里面的最后一条还是沈慕扬的,没有最新的记录。 “怎么,丢数据了?”老板见他盯着手机发呆,心里忐忑,他也就是个业余的,什么完全不丢数据,他保证不了。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反正这么多次也没人找他的茬。 “没有。”苏锦心情很差,他没有收到韩绍辉的任何消息,他完全无视了自己,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呵,他是不是彻底失望死心了?苏锦忍不住耻笑自己。 一晃初六,宜娶宜嫁,还跟情人节重合了的好日子,也是韩绍辉结婚的日子。 当天早上的娱乐新闻就开始报道这次婚礼的豪华盛大,对于婚礼的现场也有了一丁点的透露。 徐杰一早就打了电话给苏锦,怂恿他去抢亲,苏锦说他神经病,关了手机在他爸墓前坐了大半个晚上,回去之后澡都没洗就睡了。 可就算他再怎么逃避,他也不可能完全脱离社会,只要是打开电视,翻开杂志,打开手机,总能看到昨晚上的婚礼报道。 宾客满棚,媒体各就各位,大屏幕上播放的却不是新郎新娘恩爱的视频,而是唐蕊所创办的花蕊福利院的所有黑内幕,员工的证词,交易的视频,乃至唐蕊残忍杀人的视频。 变故引起了超强的反响,在所有人还在震惊中的时候,警察把整个场地全部包围,涉嫌贩卖器官的所有人因为婚礼的邀请而到场,几乎全部落网,后面的场景是乱成一锅粥。 一时间所有的板块都被这个闹剧占有,一大部分的人开始挖唐蕊的背景,挖出了她买凶撞自己亲哥哥的事,小部分人还是会对韩绍辉的用心进行剖析,分析这假婚礼背后的商业利益,说他才是最大的赢家,名利双收。 苏锦看着电视机一动不动,这不是他预料到的结果,可又是他应该预料到的。韩绍辉答应他会给他一个交代,现在他给了,证明他还是当年那个人,他会履行给他的任何承诺,他应该高兴,可他的内心却是更加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