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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许久不曾归家,想必十分想念家里菜肴了,老奴特地吩咐了厨房,做了一些少爷最爱吃的菜色,这会儿刚做好不久,还很热呼着呢,待会儿少爷一定要记得尝尝。” 老总管的夫人早逝,膝下并无子女,他又是从小看着云景长大的,所以对待云景,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跟云景说话时,也是恭敬之中,夹带着些许的慈爱和温和。 笑了笑,云景偏过头,对他说道:“谢谢你,王叔。”老总管姓王,单名一个忠字。 连忙摆了摆手,王总管高兴说道:“少爷客气了,这是老奴该做的。” 抬手拍了拍云景的肩膀,云琛眼里含着一抹笑意,“走吧,用过膳后,还有些地方,我们需要再探讨一番。” 话音落下,他就已然转过身,并没有去搀扶云景的打算,云家的儿郎,从来不需要同情和帮助。 看着云景空茫茫的双眼,慕子凌本来是想要上前搀扶他一把,但是他刚动了动,便被燕文灏伸手拦住了。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燕文灏把脑袋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小舅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他是不需要别人搀扶的,他会自己走,云府,是他的家。” 闻言,慕子凌怔了一下,随即便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云景,见他确实如同燕文灏所说,就像是看得见一般,与云琛并肩,两人一起前行,而且步伐稳健,竟是一步都不曾踏错,也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眼前的这番场景,让慕子凌心生敬佩的同时,又多了不少的感慨。 他想,云景已经看不见了那么久,如今却仍旧能够走得这么熟悉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十年之间,他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这个地方,而他脚下的这些路,他也早已在心里走过无数次了…… 孰能生巧,大抵就是如此。 始终都在注视着慕子凌,于是这会儿看到他脸上的神情,燕文灏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心里也瞬间变得软软的,他的谦和,一直都是这么善良。 抬起手来摸了摸慕子凌的发顶,感受着掌下柔顺的发丝,燕文灏看着他的眼神,既温柔又深情,一双眼里似有千言万语,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了一句:“我们也跟上去吧。” “……好。” 下意识地,慕子凌往旁边移了一步,躲开了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然后才低声应了一声,又点了一下头。 这样的反应,仿佛成了习惯。 但是实际上,每当燕文灏对慕子凌表现出温柔和亲昵的时候,慕子凌总会忍不住心生甜蜜,然而他始终无法忘记,心底的心结还在,故而,他害怕自己会这么沦陷,从此无法自拔,犹如囚鸟一样困在原地,不能离开—— 所以,他总会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这回也是。 抿了抿唇,燕文灏看了一眼自己孤零零被留在空中的手,他的一双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浓浓的失落,他盯着慕子凌看了许久,但是到了最后,终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收回了手,随后淡淡笑着,眼里尽是温柔。 这么安静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前厅,云景和云琛已然入座。 在云府,没有那么多规矩,燕文灏也从来不曾摆过皇子的架子,所以,云琛坐着主位,而他则是带着慕子凌,坐在了云琛的下坐,就像普通人家。 或许是为了庆祝云景平安归来,云府的这顿晚膳,难得奢侈了一回,非常的丰盛,一共有十二道菜,从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并且道道精致无比,摆满了一整个圆桌。 知道少爷回来了,厨房是费尽了心思的,所以这十二道菜,闻起来美味,看起来也十分好看。 云景的眼睛看不见,王管家就站在他身旁,亲自帮他布菜,一张老脸上,始终都是笑着的,别提多高兴。 对此,云琛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看过去,他的一双眼睛里,都会存着一丝伤感,久久散不去。 他虽然很高兴云景能活着,也欣慰云景能活着,只是云景的眼睛,依旧让他觉得难过和自责。没能保护好自己的一双儿女,这是云琛内心永远的伤和痛。 难得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放,这顿晚膳,大家都吃的很高兴,尤其是云景,更是很满足——这是他思念了十二年的味道,是家的味道,他觉得很踏实。 晚膳过后,没有休息多久,四人又起身回到了书房。 戌时左右,吕熙便从宫里回来了,而随他一同过来的,还有福喜。 福喜是带着燕帝的手谕过来的。 他迈入书房时,先是给燕文灏和慕子凌行了一个礼,而后又对云琛行了礼,这才抬起头来,准备开口,只是当他见到坐在一旁的云景时,却在一瞬间失去了话语,有些滑稽的张着嘴,只剩下满满的震惊。 稍时,他反应过来后,立即诧异无比道:“云小将军,您——” 刚才吕熙回宫之后,只把燕文灏的话转达给了燕帝,并没有向燕帝禀报云景回来了的事情。 云景闻声,偏过头,笑笑的说道,“福公公,好久不见。”停顿了一下,他敛了敛笑意,又淡声说道:“我早已不是将军了,福公公往后,不必如此唤我。” 听着云景淡漠的语气,福喜激动地心情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偷偷看了云景一会,终于发现了云景的异象,顿时大惊失色道:“您的眼睛……?” 眼神闪了闪,云景低下头,一口一口地饮着茶水,并没有回答他。 瞧着福喜有些忘了规矩,还想再多问什么,燕文灏的眼神一凛,直接出言打断了他:“福喜,你这次亲自过来,可是因父皇有要事嘱托?” 福喜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是。” 敛了敛外露的表情,福喜对燕文灏躬了躬身,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还有一块令牌,一并递给了燕文灏,毕恭毕敬说道:“这手谕和令牌,是陛下让奴才交于殿下您的。” “嗯。” 接过信件和令牌,燕文灏便低下头拆开信封,抽出里头的信件,看了起来,快速地看完后,上头所写的内容让他不免怔住了。 燕帝将京城内所有的禁卫军,甚至各个官员府邸的府兵,都全部交给他调派了,令牌和手谕,便是信物。 燕帝的这番做法,意味着他把自己的安全和生命,全部交给了燕文灏。 这是极为信任的表现,勿怪燕文灏会惊讶。 看到燕文灏已经看完手谕后,福喜垂着头,又继续说道:“陛下还让奴才转告您,良妃是淮王之人,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