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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品衔,今晚顾子期的选择,无疑是给宫内透个风声,照理姜家已有一女入宫,碍于情面,顾子期也该择她才是。祁媛等啊等啊,等到天黑,才传来陛下留宿柔福宫的消息,这举动无疑是打了他们祁家的脸。 对姜家这对姐妹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看,方才见了才一时忍不住开口讽刺,谁料又被元容捉住痛楚羞辱了一番,当下对二人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祁媛倒也没反驳,冷笑了两声,才越过二人入了鸾歌殿。 姜月白站在殿门口冲元容招招手,等她一同入内,待人走近了才笑道,“容儿何苦激她,为自己树敌。”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便是得罪了宫内所有的妃嫔,我也不怕的。”元容掩着唇,在姜月白越发深刻的笑容中,轻声道,“姐姐,进去吧。”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已经没法跟姜月白共荣了,与其等着姜月白扮猪吃老虎,暗中再借着她人的手摆自己一道,不如把她拉到身边,一起树成靶子。 起码她还有儿子傍身,姜月白有什么?一家亲姊妹,就算是后宫的女人想要踩她一脚,也要掂量掂量,先从姜月白身上踏过去。 “嗯。”眼神微闪,姜月白温柔低头。 ☆、妇人之仁 婴儿的哭声从鸾歌殿内传来,撕心裂肺,元容和月白还未踏进内殿,就被锦安拦在了珠帘外。 月白小时候挺过来了,如今自是不怕,“我们姐妹二人担心太子殿下,这才前来。” “白夫人的心思奴才明白,这会敢斗胆拦下您二位,也是陛下将交代的。”锦安低眉顺眼,尖细的嗓音因为刻意放的低缓而有些好听。 “既然是陛下开口,我等也不好去打扰。”元容本就是装个样子,她可以进去,可是曜儿还小,要真带了些什么不干净的晦气回去,出了事情,她哭都哭不出来,哪怕锦安不拦着,她也不会允许自己踏入内殿一步,当下就迅速的回了锦安。 心里只想着回去让云裳她们烧上几桶热水,好好地洗个身子。 脚步响起在幽静的宫道上,元容和月白并肩走在月色下,皆着着比较素净的衣裳,正所谓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远远望去颇有仙子之姿。 勺儿和蕊儿离着她们有段距离,她小心地瞥了眼蕊儿,只见她双手相扣,端在腰间,眼神却一瞬不瞬地关注着不远处的姜月白,仿若她什么是什么洪顺猛兽。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勺儿内心讥笑,面上却依旧风平浪静,早就练就了一副波澜不惊地姿态。 “今晚的夜色真美。”月白开口,声音柔柔的随风飘散,周围的花树有些开的颇早,花骨朵透出点点的粉嫩,青石铺就的道路旁,长满了细茸茸的青草,“我幼时最爱早春的花儿,迎着清爽的春风,娇嫩而美好。” “开的早固然好,可这花也是有命数的,待到了勃勃盛夏,早就败的一塌糊涂了。”元容不小心踩过落在地上的几枚花苞。 “可我听闻,妹妹最爱三月桃花,便以为你我喜好是一样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啪——素白的手指掰折了灰褐的枝叶,几朵刚冒了头的花连带着细嫩的绿叶一并到了月白手中。喜欢的,就要早些动手。 “我原也以为自己爱的是邙山十里的桃花林,每逢落雨,看着被打落一地的红粉都有些心疼。”姜元容和元白继续前行,与身后的侍女们拉开了一个适当的距离,“可后来我想通了,花瓣不落何来桃子?如今,入口清甜的桃子可比娇弱无用的桃花,更得我心。” 道路的尽头是两条新的道路,一条朝南,一向向北。 分叉口,姜月白笑着跟元容告别,“但愿妹妹可以守住那香甜的桃儿。” “自然。”月光下,元容笑的凤眼半弯,朱唇的一颗点樱桃被优雅的遮在广袖之下。 这是她和姜月白站在同一个高度下的初次交锋,姜月白比她想的要更能沉住气,上演着一场双方心知肚明的‘姊妹情深’。 太子天花的事情,闹得整座皇宫都沸沸扬扬,人人谈痘色变。 元容更是不敢多呆,次日便求了顾子期的手谕,直言曜儿还小,出宫去辰连山庄的行宫避痘。顾子期如今就两个儿子,新人虽入宫,可娃娃也是怀胎十月,不是想生就能生的出的。元容的请求合情合理,不管他对曜儿是什么态度,在外人眼里,他都不会把两个年幼的儿子全留在宫中。 天空泛着鱼肚白,汝城的城门提前一个时辰打了开来,数量马车夹杂在千名精兵之中,浩浩荡荡地护送着元容向辰连山庄行去。顾子期站在皇宫的楼阁之上,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面前的栏杆,眼神中隐藏在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觉得,这些天,元容离开汝城也挺好。 车队行在大道上,曜儿被元容抱在怀里,马车微颤,颠的小家伙好奇的眨着大眼睛,偶尔吐着舌头从口中吐出几个小泡泡,咿咿呀呀的挥着小胖手。 他那么软那么小。元容握着顾曜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此刻,她的眼中只有眼前的这一团,“由母亲在,曜儿必会平平安安的长大。” 等车马到达辰连山庄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晚霞敛收,如娇羞的少女。 元容让乐衣勺儿她们带人把行宫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圈,才安心的住下,至于近身伺候的,只留了信得过的几个丫鬟,剩下的,皆留在院外。 等一切安排妥当,曜儿被勺儿在偏殿哄着睡下了,元容才让乐衣去张罗些吃食,缓解腹中饥饿。 行宫的菜色自然比不过宫中的膳食,好在元容不是个挑剔的,三荤三素倒也吃的舒心,鸽子枸杞汤被盛在巴掌大的瓷碗中,汤底炖的清亮,飘着几颗鲜红的枸杞,元容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太多人伺候,这是她还在做姑娘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这会身边也就只留了一个乐衣伺候。 鸽子汤味道鲜美,元容饮了整整一小碗,瓷碗被人端起,不久后,才又递到了元容手中。 接碗的手指刚伸出广袖,元容的眼神就一阵摇晃,胳膊在半空中滞了片刻,才伸手接过,却是只用汤匙搅拌,不在入口。 身后的人没有恶意,元容知道,不然也不会这么好兴致的等她。 果然,不出片刻,身后的人安奈不住先开了口,“你倒是不怕。” 声音带着沙哑,元容放开汤匙,紧绷的肩膀瞬间轻松下来,她头也不回道,“这是行宫,你也敢来?” “除了姓顾的狗窝,小爷我哪里去不得?”藏蓝色的粗布太监服一撩,公孙训顺势坐在姜元容对面。 入眼的,是一张容貌平平的面容,平凡的毫无记忆点。 “你这张脸又是打哪来的?” “死人身上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