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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你想要将江山握在手心、坐稳这个位置,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庄意映平静的看着王座前的老妪额头上隐隐鼓起的青筋,继续毫不留情道:“你有雄心、有壮志,可是又怕苦,你心知撑起一个国家有多艰难,你有可能会失败——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递给了你罂粟。” “有他们的帮助,你可以毫不费力的坐稳这个王座,就算有朝一日终于力不从心,你也可以把罪责全部推给他们,毕竟你只是个傀儡不是么?” “可是,当初接受的人是你。” “没有什么是可以白白得到的,这个道理,稚童都晓得。” 女帝听了这席话,竟没有气急败坏,她面色复杂的看着庄意映,眼中的阴狠中夹杂着几分黯然,曾经的那个孩子,一去不复返了。 她笑了,满脸的皱纹凑到了一起,像是块被揉乱的泛黄宣纸,轻轻一揭就能拿起丢掉,脸上的悲意也掩藏在沟壑纵横的褶皱里,“是么?你也不想想,当年偌大的一个雁国,为何仅仅因为一场败仗就覆了国?” 她看着息衍冷笑,“堤桉息氏的小公子,又为何会纡尊降贵的到这里来做质子?” 庄意映咬了咬嘴唇,她定定的看着女帝,她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就像是她亲身经历了一般…… 不过,怎么可能呢?她叹了口气,挠了挠头,“我看上去有那么蠢吗?” “息衍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若不是雁国本身千疮百孔,又怎会轻易……” “放屁!”不知道哪句话激怒了女帝,她忽然爆了粗,蒙了阴翳的双眼中尽是不可侵犯的凛冽,“犯我国土,皆为仇敌!”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庄意映道:“你好歹也曾是公主,为何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庄意映哑然,并非无言,而是不愿再与她争论了。这种冠冕堂皇的人,总将自己摆在无比高尚的地位,按照她的逻辑,将雁国治理的国泰民安完全是她的功劳,而息氏和海潮阁,就是窃国贼。 说的就好像当初接受堤桉息氏的帮助的人不是她一样。 事本无对错,但是可为可不为,路是她自己选的。 庄意映耸了耸肩,女帝年纪大了,怕是神志不清了罢。 不过,堤桉息氏为何要帮助女帝?若是为了夺取雁国,有的是比这简单的法子。而且,无论扶不扶持一个傀儡,好像都不太名正言顺……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陪着谁过家家一样…… 女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跌坐在王座上,嘴唇颤抖着,“当初怎么就没杀成你!” 庄意映皱眉,“什么?” 她的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心口的血好似都逆流了,息衍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淡声道:“你大限已至。交出解药,留你全尸。” 应野平怨毒的望着庄意映,她匪夷所思的眨了眨眼,给陆抑非下毒的是女帝,瞪她干嘛…… 女帝冷笑一声道:“你都知道了?” 应野平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你竟然瞒了我这么多年!” 女帝恶毒的笑了,“这么多年算什么,你最好永远都不知道呢!” 应野平背上的陆抑非身体冰凉,那股寒意几乎使他崩溃了。他冷冷的盯着女帝,这女人,竟生生的耽误了阿非这么多年! 他原以为阿非在墓室里是自己醒来的,没想到是被女帝硬生生拖走的!还害的他的眼睛……如若不是这女人,他也不会在鸣英山上伤了阿非! 她竟然还故意安排阿非入海潮阁,故意遮掩了他的气息和相貌,让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年! 女帝吻了女婴的额头,“我还要多谢你们,帮我寻到了云居雁。”她笑道:“要不是你背上的那个人,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得到她。” 仅仅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她竟费尽心力织了这么大一张网,利用了海潮阁主心中仅有的一点温情,残忍的割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她既想利用堤桉息氏的势力,又想借用海潮阁的兵力,还妄图让他们互相牵制。虽说听起来有点异想天开,不过,她的确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听若泊君的意思,那个与息衍说话的人,不是堤桉息氏的人,而息衍却未觉出异常,那就是说,女帝早早就将自己的人安插在枕流台了! 庄意映不禁觉得毛骨悚然,“云居雁能左右国运,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扯的淡了,你居然相信?” 女帝轻蔑的看着她,右手抚摸着旁边的骷髅头骨,“那不是云居雁,那是我的孩子。” 她捧起骷髅头骨,痴迷的看着,“我们的孩子。” 那个头骨,是她爱人的罢。庄意映默默的躲在了息衍的背后,悚然的看着女帝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的能化出水来。 果然脑子有毛病! 女帝抬眼,微笑着看着庄意映道:“说起来,这孩子还要叫你一声小姨。” 庄意映缩在息衍身后,嘀咕道:“疯老太婆。” 女帝的脸上都是慈祥的笑意,她嗔怪道:“意映,怎么和姐姐说话呢。” 第107章 锦棺八 女帝在说完这话之后, 像是猛地醒转过来似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大殿内的人都担忧的望着庄意映,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庄意映望着息衍一脸紧张的担忧, 下意识的想笑一笑安慰他,可是嘴角像是灌了铅似的, 沉重的很,她努力的弯了唇角, 笑的跟哭似的。 不过, 她倒是一点哭的意思都没有。 她原以为自己会失去理智,再不济会大哭大闹一通,可是她没有。 庄意映此时出奇的冷静,她条分缕析,也不知说给谁听,“你不是阿姐。我阿姐是那么温柔的人, 不可能这般歇斯底里。阿姐面容有烧伤, 我也不可能认错。”她的声音干涩的很, “况且,阿姐怎么会想杀了我呢。” 说这话时, 她抬眼乞求的看着女帝, 像是求她否认似的。 庄意映做出了这个举动, 她已经心知肚明了,方才她已经从女帝的疯话中觉出了不对劲,但是本能的没往别处想。待女帝亲口说出,她又看见了息衍的目光, 心里其实已经确定了九成。 不过,好在还有一些疑点。 只要女帝一句话,只要她否认,她就可以将这些一概推翻,继续心安理得的“等待”阿姐。 即使明知是谎言。 庄意映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可怜巴巴的神情,如她小时候像阿姐耍赖撒娇要糖时那般。她仍抱着一丝幻想,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方才女帝的脸色白了,她还是有点在乎她的罢。 只可惜。 女帝微微抬起下巴,一副高傲的姿态,“不是我想杀你。是你本该死了。”她咬了咬满是干皮的唇,方才她竟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