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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的王城转转,偏偏还穿的极为风骚。他火红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好不惹眼。街上的姑娘们频频回头看他,还有“嘤咛”了一声塞手帕给他的,瞧着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委实欠揍的很。 浮雪扶了扶脸上的面具,一时不察,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个踉跄。 玄冥握住她的胳膊,稳稳的将她扶好,笑道:“你看着点路嘛。” 浮雪翻了个白眼,“你戴着个大面具看路试试!” 玄冥摊手道:“那没办法,谁叫你长得丑呢!” 他啧啧一声,摇头长叹,“人丑也就罢了,穿的衣裳还这么没品位。瞧瞧你这一身,抹布吗?” 玄冥拉着浮雪走进了最近的一家成衣店,一努嘴,道:“挑吧。” 浮雪讶异道:“挑什么?” 玄冥眼笑笑道:“来成衣店你说挑什么?” 浮雪摇头,“……买不起啊!” 玄冥扶额道:“我有钱,你挑吧。” 浮雪拉起玄冥要往外走,“你那几个棺材本够干什么的,别闹了。”她抱怨道:“到时候再说是我欠你的,不知道要讹走我多少东西!” 站在一旁的老板娘捂着嘴笑了半天了,“小郎君和小娘子感情真真好得很!小娘子你挑吧,我算你夫君便宜些就是了。” 玄冥听见老板娘这话只觉得浑身舒坦,他摆手道:“不用不用,多谢老板娘好意了。只是,送给她的东西我不愿打折扣。” 老板娘羡慕道:“小娘子真是好命!” 浮雪瞪了玄冥一眼,“顺杆爬!瞎说什么呢!” 玄冥无辜的眨眼。 浮雪说到底也是爱美的女子,瞧见这一屋子的漂亮衣裳心痒痒的很,她挑了匹白云锦,老板娘给她量了尺寸,告诉她三日后来取。 玄冥乐呵呵的带着浮雪出了门,经过一家直飘香的酒楼,又把浮雪往里拉。 浮雪惊悚道:“你干嘛?” 玄冥道:“请你吃东西啊。” 他们又不是食五谷的凡人,吃什么东西呀!浮雪挣开他的手,抚上玄冥的额头,语重心长道:“脑子有病,得赶紧治。” 玄冥郁闷的拨开她的手,“不就是想请你吃点东西,干嘛这么寒碜人?” 浮雪戳戳他,“嗳,不高兴啦?” 玄冥双手抱胸,扭过头去。 浮雪一反常态的转身凑了过去,“好罢,我错了行不行?” 浮雪话头一软,玄冥立即绷不住了,他故作矜持的点点头。 浮雪趁热打铁道:“你若是还有钱,借我点呗。” 玄冥还沉浸在浮雪“讨好”他这件事里美滋滋的不可自拔,听到浮雪这话,大方的一挥手,“钱袋给你,都拿去!” 浮雪接过钱袋,立马回身走向旁边的书行。 玄冥一愣,拉住她问道:“你做什么去?” 浮雪一脸理所当然,“买书啊。” 玄冥不可置信道:“买书?!是不是给那个小白脸的?!” 浮雪堵住耳朵,“你小点声嘛,街上这么多人,吵到别人多不好。沈今的书看完了,我再买些给他,怎么啦?” 玄冥悲愤道:“这是我的钱!你居然拿着我的钱去给别人买礼物!” 街上的路人用余光瞄着这二人,脚步都慢了下来,一副“我没有看热闹但是真好看呀嘿嘿”的样子。 浮雪注意到了路人的目光,压低了声音,“又不是不还。” 玄冥郁闷道:“不用你还!” 他们这厢闹的开心,晋国王宫里可是暗潮汹涌的很。 小太子的病迟迟不见好转,晋王其实也疑心的很,是不是真的冲撞了神明,阻了国之气运。 太子的母妃天天守着他,以泪洗面,都顾不得梳妆。晋王本是想来她这里散散心的,结果瞧见一脸蜡黄的妃子,大倒胃口。 晋王烦闷的按着太阳穴,他这儿子委实娇弱的很、蠢笨的很。王妃的母家也并不是多有权势。她家现在的地位,还是在王妃生子后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有几斤几两重,他再清楚不过了。若是有别的选,他也不愿立这孩子为太子。 他挥退了宫人,信步走着,竟走到了废宫。 晋王抬眼看着荒凉的宫殿,里面传来的少年的读书声。 晋王眯眼,恍然想起。 唔,是了,他还有一个儿子。 守门的卫兵看见晋王,下跪行礼,晋王示意他们打开大门。 门口的喧闹似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读书的少年,晋王走到他的身边,他都没有觉察。 晋王看着少年破旧却整洁的衣裳,听着认真的读书声,觉得心口一疼,血脉相连,终还是激起了他的一丝不忍。 他想开口唤他,却忽的想起,他不记得这孩子的名字。 晋王皱眉,他想起来了,他不是不记得,是还没给他取过名字。 晋王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和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抬起头,像是被吓了一跳,他怔怔的看着衣冠华丽、一派威严的男子,下意识的开口道:“沈今。” 晋王眯起眼,“‘今’?寓意倒是不错。你竟知道你姓什么?” 少年戒备的站起身,“你是谁?” 晋王叹了口气,温暖的大手放在少年的头上,“今儿,我是你父王。” 相国府里,傅相国一脸阴沉,在饭桌上吃了两口就撂了筷子。 他竟押错了人,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个大皇子沈今,聪慧至极,做派也圆滑的很,那个只比他小二岁还只会嚷嚷着要出去玩的太子跟他简直没法比。有不少老滑头都站到了大皇子这一派,而且,他还听说,正是在大皇子生辰那日天降甘露,解了大旱,王对他青眼有加。 傅相国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此时再去向大皇子示好,未免太过刻意,最后容易落得两头都不讨好。 他看着自己相貌丑陋的女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旁人家生个美貌的女儿,无论是送到宫里去还是世家联姻,都能给家里带来不少助力。可是看看他们家这个!长成这样,半点用处也没有! 不过毕竟是独女,他也不忍心对她太过苛责,也不是她的过错。 于是,傅相国便把气都撒到了夫人身上。 “丧气东西!就知道吃!” 相国夫人无措的放下汤碗,她也不过刚盛了一碗汤。 不过,相国这样对她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装作不经意的抬起袖子,擦去了眼角的泪。她知晓他碍着相国的身份不好娶小妾,而她年纪大了,身材走样,夫君不喜也是理所当然的。 相国夫人夹起菜放到他碗里,柔声道:“夫君上朝累了,多吃些吧。” 傅相国不耐烦道:“吃吃吃,还吃什么吃!” 相国独女虽然相貌不佳,但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她哼道:“娘,爹说的对,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