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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這段時間裏最快樂的時光。 她在醫院時看周星馳的電影還是會笑得咯咯聲的。 一回到家,他怎麼哄她說話,她也是愛理不理的。 侯文華撫著女孩軟軟的髮絲,不自禁的印上了那片同樣軟軟的唇瓣。 還是先親了算。 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又好像和以前一樣了。 他很清楚。 那是種日夜忍受隨時會失去的煎熬,那是種會把人迫瘋的煎熬。 他得先做好儲備。 「哥」「大哥」侯文英和侯文匯看到從旋轉樓梯走下來的男人,立刻站起來恭敬的叫道。 侯文華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煙灰缸,才滿意的坐了下來。 昨天她被還未消散的煙味嗆到了,應該是咳嗽的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疼得她咬牙切齒的,疼得他的心也跟著疼了起來。 不過,更讓他疼的是那個小傻瓜只是一味的死忍著。 她不再向他撤嬌喊疼了。 他知道,她正在一點一點的收回她給自己的一切。 在這埸博弈裏,他沒有得到更多。 反而失去了更多。 侯文英拿過一旁寬底醒酒瓶,看著深紅的酒液順著慣性緩緩的注入造工精緻的高腳玻璃杯裏。 昨天那女人的反應,他看在眼底。 她只是咳了下便害得全屋這麼多兄弟連煙也不能抽上一口。 那個女人被玩死了也好。 那他便送哥更多更年輕貌美的。 侯文英把半滿的高腳酒杯穩穩的推到侯文華面前,深紅的酒液在橢圓的杯底盪漾著﹐久久未平。 彭慧,究竟有甚麼好? 那個殷奪好歹也算得上是個響噹噹的人物,怎麼也會為那個討厭的女人機關算盡。 愛情這玩意,他真是看不透。 侯文華看著那紅得詭異的酒液,洶湧的悔意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衝擊著向來牢不可破的心房。 常言道:人生如棋,落子無悔,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那一子,烈過頭把她的心也逼跑了。 他後悔了。 只不過,他還未輸。 只要他不放手,她那裏也去不了。 這三年,再疼的他也撐過來了。 只要一直不放棄,他還是有機會的。 「大哥,殷奪這幾天就在我們眼皮底下自出自入。」侯文匯把無框眼鏡拿了下來,低沉渾厚的聲音緩緩的落下。 話畢,便從上衣的內袋中拿出了一塊深色的絨布,仔細的拭擦著乾淨得沒有一點灰塵的玻璃鏡面。 他都以為那男人看到他們守得嚴嚴實實的,鑽不了空子便會回他的T城再從長計議。 怎料,他這幾天總是在T城和H城間來來回回的。 昨天,還把那個彭晨曦帶了回來。 那個男孩,明顯是站在殷奪那邊。 還有那個二把手應該就是他的哥哥彭少希。 這兩兄弟也真夠無恥的。 自己親姐姐的感情也從中參一腳。 「哥,不如我帶人去踹了他們的老巢。」侯文英猛灌了一口紅酒,聲線裏有著藏不住的嗜血。 他最近真是鬱悶的很,都想好好的找幾個倒霉鬼來發洩一下。 前陣子才因爲那個女人被哥狠狠的打了一頓。 現在又因為那個女人弄得他在家連煙也不能抽上一口。 那個女人,真可惡。 應該說那些姓彭的,每一個也該死。 「先確保T城的事一切順利。」男人靠在柔軟的靠背上打量著原木茶几上高腳酒杯裏色澤渾厚的酒液,看了好一會淡淡的開了口。 殷奪是個很難纏的對手。 他不想輕舉妄動。 他已經走錯一步棋了,絕不能再有任何的失誤。 因為他輸不起。 那個蠢蠢呆呆的女孩,是他失去不起的。 侯文華合上眼疏理著最近有些紛亂的思路。 他知道她不快樂。 但他卻愛莫能助。 內憂外患,他是不可能放她出去。 而且,他也根本不可能給她所謂的時間和空間去冷靜一下。 那些甚麼冷靜一下的話,一點成效也沒有,卻讓那個女孩有籍口逃得遠遠的。 他不會再上當。 這一次他要用自己的方法,把她的心帶回來。 第110章 滴滴落下的雨水沿著打在厚重的玻璃窗上,拉下一道道水,暈開了的水漸漸模糊了前進的方向。 下一秒,水潑橫向一掃,厚重的玻璃窗又再次回復原來的清澈透亮。 但很快那細密的雨點又再次模糊了前進的方向。 架在主舵上的長腿擱了下來,男人向後方打了個手勢便轉身退下了主舵的位置。 金屬鋼門從裏面被推開,首先邁出來的是一雙深灰色擦得發亮的中筒軍靴,厚身鞋底撞擊濕滑的甲板上濺起了陣陣水花,卻無阻男人沉穩堅定的腳步。 「哥」「老閣」一頭白髮的男孩正躲在臨時拉起的塑膠簷篷底下和幾個男人圍在一起談話,看到走上了甲板的男人連忙打著招呼。 「喬陽~過來和我聊聊吧。」男人沒有停下來,深灰色的軍靴繼續踏著激濺的水花走向微微高翹起來的船頭,渾厚的聲音穿過細密的雨點落在男孩的耳邊。 連綿的雨點被海風染上了鹹鹹味道,厚實的大掌張開攔截了不少急欲墜落的雨滴,但更多卻從指縫間悄悄溜走。 有些東西是永遠也抓不住的。 就像連綿不斷的雨滴,更像那個女孩的心。 少希常常說,人心是最不可控的一件事。 心是個壞孩子,從來也不按牌理出牌。 那她的心肯定是那群孩子中,最壞的那一個。 這三年,他們機關算盡也算不透那個女孩的心。 他不是沒想過把她搶回來,趕盡殺絕的把那顆愛著別人的心活生生的毀掉。 但那樣的念頭才一閃而過,他便攔下了。 他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她。 一個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女孩。 一個會真心對他笑著的女孩。 所以,這幾年他喜歡上海洋。 喜歡上壯闊無邊,足以海納百川的汪洋。 她落下。 他便接著。 她不落下。 他還是總有辦法的。 他知道﹐他會得到她的。 這一次,肯定會不一樣。 「慕凡哥哥」男孩看著雙手撐著欄杆一言不發的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試探似的低低喚著。 慕凡哥哥在搞甚麼? 怎麼這下雨的天氣還要站在船頭說話? 怎麼把他叫了出來,自己又一句話也不話? 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淋雨。 濕瀌瀌的,還髒兮兮的!真討厭! 他從小便是個愛乾淨的孩子,現在也是。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