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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了，眼看对银行借的贷款马上就要到期了，他手上却一分钱也没有，公司的问题也没有解决。

    生意惨淡，合作商纷纷表示不愿和他合作，以前来往很久的老客户竟然也放弃了利益，他的公司一个月不到便成了一个空壳。

    因为之前拖欠员工的工资没发，现在他们集体罢工，没有工资就不上班。如今他陆铭就是一个光杆司令，除了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就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人。

    陆铭满脸胡茬地坐在办公室里，眼睛因为熬夜出现了许多血丝，黑眼圈比那国宝还要国宝，这副颓靡的样子哪有当年迷得曹明珠非君不嫁的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手下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出去，然后一个接一个被拒绝，有的甚至连接都没有接。

    打到最后陆铭直接摔了电话，压抑了一肚子的气被这一摔彻底摔了出去。

    “到底是谁在和我作对？！”

    他抓着头发面色狰狞如许久未进食的野兽，毫无人性可言，抓挠，嘶吼，捶胸顿足，他把情绪尽数发泄在这些动作上。

    最后还是手下秘书似乎看不过眼，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老板，您先吃点东西吧，都一天没吃饭了。”

    秘书是个年轻貌美的大学生，也是陆铭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只见她眼神飘忽，似有千言万语，又似心虚。

    陆铭见惯了社会人心，自然看出了她的想法，他一抹脸又恢复了那个伪君子形象，当然，如果不看他的衣着的话，“有什么事直说。”

    秘书低着头欲言又止。

    见她这副作态，陆铭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朝她扔过去，“这个样子给谁看？啊！还想从我这拿什么？你开口啊！”

    茶杯擦着那如花似玉的脸而过，落到地上碎成一片残骸，女秘书一声惊呼，被这险险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脚上的恨天高一下没站稳跌倒在地，恰好一屁股坐在了她身后的那堆玻璃碎片上。

    霎时比之前更扰人的尖叫声从女秘书的嘴里发出，“啊——”

    陆铭冷冷看着这一幕，眼神无波，似乎这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只宠物，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宠物。

    大量的艳红色血液带着温度从女人的身体流出，将白色地板染成粉色，女人身体颤抖，“老……老板，帮我叫救护车，我的……孩……孩子，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如果只是玻璃碎片弄的伤，不至于流这么多血，但是流产就有可能这么多，甚至更多的血。

    这个月陆铭因为公司的事忙得几乎神志不清，每次找女人睡觉也顾不得戴套，事后也没有叮嘱女人吃药，中标只是时间问题。

    或许不是顾不得，而是不想吧，他只想尽情发泄罢了，发泄这些天内心淤积的消极情绪。

    陆铭视女秘书的话于无物，他似乎看不见眼前倒在地上的人，肚子里怀的还是他的孩子。

    他的眼神好像陷入疯狂，看着女人染血的白裙，他笑得癫狂，“哈哈哈哈哈——”

    女人流着泪，撕心裂肺地吼叫，“老板，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如此绝情？”

    第91章：聚会

    陆铭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绝情？我的孩子？我的公司都保不住了，还要孩子干什么？”

    秘书似乎不相信他居然说出这么无情的话，眼睛瞪得老大，配着那湿漉漉的眸子，显得美丽惹人怜惜。

    她张嘴还想说什么，然而看着男人癫狂扭曲的脸，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站不起来，她就手抓着地面一步步挪动身子，她的血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线，延伸至门口，最后消失不见。

    这条红色血带就像是这女人逃离的挣扎……

    多年以后，这位曾经的秘书站在一所小学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欢喜雀跃的孩子，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有人问她为什么叹气，她回答：“我为你们的存在高兴啊！”

    她一生为嫁，也没有孩子，旁人问及她喜欢什么样的，她却回答：“我爱的人就像魔鬼。”

    陆氏集团终于是倒下了，然而它的倒下就像是一块石头扔进大海，溅起几滴水珠后复又平息无波。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无数人在重复上演失败的历程，而他陆铭只是其中渺渺一个，再如何坚持也挡不住事实如此。

    陆峥晃着手里的杯子，“陆铭看起来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嗯，他现在已经是身无分文了，如果这样还能翻身，我倒要佩服他了。”

    “哈哈，我发现和你作对很危险啊！”

    顾城看着他笑得欢愉，眸子里深藏宠溺，“危险只是相对而言，不同人我处理的方式也不同。”

    “好了，今天我就不陪你了，下午的课都是要动脑子。”

    “我不信凭你的智商还解决不了它们。”

    陆峥莞尔一笑，“我又不是对付它们，我另有事要做。”

    ……

    空荡的房间内，一气势恢宏的老人端坐书桌前，他的对面是一个面容深邃硬朗的少年，少年表情虽然极力表现自然，却从他紧咬的牙齿看出他不是表面那么悠然。

    老人摩擦着拇指上的扳指神色不明，“小启，上次那个项目你是为什么失败？可以告诉爷爷原因吗？”

    “爷爷，这只是一个小案子，我觉得太没有压力，不能体现我的能力。”沈煜启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眉目锐利的老人。

    “连我都要隐瞒？”

    “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这就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少年语气肯定，沈力霄没有再追问，转而说起其他事，“从古至今多少君王是因美色误国的，又有多少是只爱美人，不要江山，你觉得他们这样的做法是对是错？”

    沈煜启低眉略略沉吟，“是对是错不是我们来评判，而是他们自己如何看待，他认为这件事值得这样做，这就是最好的做法，外人终究不是他，也不会明白站在那个位置的他是不是真的享受这一切，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许久，老人凝视着少年没再说一句话，忽而他展颜，“哈哈哈哈，果然有我当年的风范，敢为他人所不敢为，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就按自己的想法做吧，爷爷暂且就站在你这边。”

    “是。”

    “只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好好保护，不要像……算了，你出去吧。”老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沉眼连着椅子转身，不再看沈煜启一眼。

    沈煜启出了门，刚好遇见沈青云和孙竹尤相携走来，目标似乎正是他出来的地方。

    “呵，这是谁？不是小启吗？怎么，过来挨骂了？”

    沈青云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倒是他身边的孙竹尤，脸上带笑，衬得沈青云更加粗鄙无知。

    “大伯，爷爷在里面等着，你还是快进去吧。”说完不管沈青云脸色发黑掉头就走了。

    沈青云看着他的背影冷哼，“目中无人的小子，我看他这次还怎么嘴硬。”

    “我们进去吧，不要让老爷子等急了。”

    城郊的那片老宅区被喜瑞公司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