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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明明一直是一副冷冷淡淡的高冷模样,实际上却执拗而脆弱,让人怜惜不已。 他继续哄骗卓与尘:“待会儿吃点糖不就结了?” 卓与尘冷笑:“吃糖?那些糖,不是全都进了你的肚子吗?” 郑炎顿时讪讪。 之前的时候卓与尘喝了药准备吃糖中和苦味,他总是忍不住先卓与尘一步把糖自己叼了,而后又嘴对嘴地去喂卓与尘。药的苦味和糖的甜味混合,总是令他既痛苦,又甜蜜。 不再理会郑炎,卓与尘深呼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端起了药碗,将苦涩的中药一饮而尽。 见他喝完了药,郑炎又立马打蛇随棍上,把坐在他腿上的卓与尘直接抱了起来,压到了沙发上亲吻。 他撬开卓与尘的唇齿,这一次却是没像以往那样含着糖,就这么狠狠地掠夺着卓与尘口中的苦涩。 卓与尘挣扎了一下,把郑炎推开。 “你又抽什么疯!精神病犯了?”他骂了一声,“糖呢?” 郑炎凑上去又亲了亲他:“嘴里还苦吗?” “苦。” “那有之前苦吗?” 卓与尘沉思了片刻,道:“……没有了。” 郑炎抱着他,将头埋在卓与尘的脖颈边,呢喃着: “不需要糖那种粉饰的东西,”他道,“从今往后,你的痛苦我替你尝。” 第40章 第四十章 事情总在不经意间发生,那么地悄无声息,那么地无知无觉。 卓与尘没想到郑炎会离开的这么快。 他在海边已经整整住了一个月,习惯了郑炎无微不至的照顾,变得有些懒散起来。以往的时候,他作息时间规律,早晨生物钟会自动提醒他起床,但现在……因为郑炎会每天叫他的缘故,卓与尘的生物钟都迟缓了。 这天,他睡到日照杆头才醒了过来。 卓与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海边的日光充裕,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心生倦怠,只想就这么躺着,舒舒服服地睡上一整天。 “郑炎……为什么不叫我起来……”他忍不住卷了一下被子。 结果,卓与尘却听到了一声轻笑。 郑炎的声线很低,笑起来时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可现在他所听到的笑声反倒清爽干净,和郑炎的声音大相径庭。卓与尘突然茫然了起来,现在他居然已经能从声音辨别出来者是不是郑炎了么……这样的记忆让他下意识地有些不安,总觉得郑炎是在给他的灵魂烙下磨灭不去的印记。 他怕极了将一个人铭刻在心的感觉。 “与尘,你醒了啊,”坐在他床边的人又笑了一下,卓与尘抬头,才发现来者居然是郑昊燃,“堂哥他有事,今天一早就走了,我是他调班过来照顾你的。” “他去哪儿了?”卓与尘下意识地问。 郑昊燃犹豫了片刻,才道:“他去处理沈家的事情了……堂哥他,在帮你对付沈业。” “……” 卓与尘垂首不语。 郑昊燃见他表情复杂,顿时心中一凉。卓与尘和沈业曾经的纠葛他也知道,现在郑炎去报复沈业去了……他有些忧心,又有些不安,如果卓与尘心中还挂念着沈业该怎么办? 比起郑炎,郑昊燃更加不能忍受,卓与尘和沈业在一起。 现在的他没有能力得到卓与尘的眷恋,只能忍着心中的酸涩,老老实实地守护着卓与尘。 对方开心,他就开心;对方悲伤,他亦然悲伤。 “这事我知道,”片刻后,卓与尘才开口,“郑炎跟我说过,但是,他不是让你去处理沈业的事了么?除了沈业,应该还有别的事情敦促他,让他回去吧?” 这一回,换作郑昊燃沉默了。 良久之后。 郑昊燃才长舒了一口气:“堂哥他这趟回去,也是为了治疗精神障碍。” 卓与尘微怔。 他没想到,郑炎居然真的把他曾经说过的话记在心上了。 卓与尘的心情异常复杂起来。 他又想起了郑炎对他的许诺,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疼了起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委屈、悲伤、错愕……无数的情绪冲上他的心房,如浪涛一般,打得他措手不及,茫然无措。 等郑昊燃一脸焦灼地问询他出什么事了,卓与尘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竟早已一片湿润。 他哭了。 “你没事吧,与尘,怎么了?”郑昊燃一脸惶恐,他忽然看见卓与尘居然无声无息地哭了,顿时惊得差点魂都飞了。 卓与尘哭起来一点声响也没有,就只是一声不吭地掉着眼泪,让郑昊燃的心也跟着疼痛了起来。 他想要去抱抱卓与尘,安抚他,告诉他自己在这里。可一想到自己并没有靠近卓与尘的资格,郑昊燃又只觉得满腔都是苦涩的滋味。 “没事。” 卓与尘随手揩了一把自己的脸,任由泪水把衣袖打湿。 “有帮我熬药吗?我想先把药喝了,”卓与尘垂下眼眸,他是不是能试着再去相信一次?他张了张口,“我……等他回来。” 如果他能回来。 *** 卓与尘并非文学系出身,他一贯对诗与远方并不感冒,在他看来,那些风花雪月都是阳春白雪,与他这样卑微到尘埃里的人并无关系。 但是待在海滩等待郑炎回来的这段日子过于无聊,郑昊燃对他始终保持着一种想要接近却又不敢接近的态度,畏手畏脚,而卓与尘也和他没什么共同话题,整日下来,几乎说不上一句话。 这让卓与尘也难得有了点看书的“闲情逸致”。 他偶然看到了一篇小诗: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 最初的时候,他看过就忘,没把小诗放在心上。 直到,整整过去了两个月,郑炎都没有回来时,他才忽然怔怔地想起了这首小诗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内心会突然无法抑制地感到悲伤。 终于,有天晚上他忍不住了,清点完自己手上的存款后,卓与尘索性走到了郑昊燃的房间门口,想要敲门问一下郑昊燃郑炎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私底下查过,应激性精神障碍的最好治愈方法还是药物配合心里疏导,郑炎这么久都没回来,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来一通,也许是治疗陷入了瓶颈。 卓与尘又想起郑炎的模样来,那人执着地在他耳旁低语,说他才是对方最好的良药……如果治疗真的陷入僵局,那他就反过来去找郑炎好了。 反正……试着再去相信一次? 结果,他走到门边,却发现郑昊燃的房门半掩着,且还有压低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