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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卓与尘。 他将卓与尘扶起,蛮横地架住他的肩膀,让卓与尘动弹不得。抬起头,郑炎朝酒吧老板懒散地甩过去了一个眼神:“我和与尘闹着玩呢。” 酒吧老板将信将疑。 卓与尘瑟缩了一下,他是不怕郑炎的,反正他就是块滚刀肉,横竖不怕切,左右不过是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 但酒吧老板不一样,大叔是个好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连累对方。利剑他是不在乎了,可……对他好的人,他不能不在乎。 “没事的大叔,我和他好久没见了,别担心,真的是闹着玩……”卓与尘浅浅地笑着。 酒吧老板心里一抽,只觉得这孩子这么笑着看上去可怜得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他。郑炎见那酒吧老板还欲说些什么,索性一勾卓与尘的脖子,就这么把卓与尘给强行拽出了酒吧。 逮住了卓与尘,他总算恢复了一丝往日的从容与优雅:“与尘我先带走了,你们酒吧缺人的话,待会儿会有我的特助过来出来。” 走出酒吧所在的巷道,在街边,早已停好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郑炎走到车旁,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坐在前座,负责给郑炎开车的郑昊燃正在玩手机玩到兴头上呢,冷不防听到有人敲他玻璃,正想骂人,待看见来者竟是郑炎后,他果断把满嘴的脏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堂哥,事情办完了?”他战战兢兢地开口。 郑炎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拽着卓与尘走到后车厢,拉开车门,将卓与尘强行塞了进去,这才一迈长腿,也坐进了车里。他抬了抬眼皮,正想吩咐郑昊燃开车打道回府,先去郑家在沿海的地产时,忽然发现被他塞进车厢里的卓与尘正难受地抱着头,蜷缩在车座上。 咳咳咳咳…… 卓与尘剧烈地咳嗽着,只觉得脑子昏沉得厉害。他迷迷糊糊地想起现在自己正跟郑炎待在一起,便捂住了自己的嘴,闷声地咳着。 郑炎扫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粗暴地扯着卓与尘那身侍者服的衣领,把人扯了起来,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对方的身体清减地厉害,郑炎把卓与尘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掂量了一下,忍不住皱起剑眉。 怀里的人轻得不可思议,郑炎只感觉这人像片羽毛似的,稍不注意,就会随风而逝,飘得远远地,再也抓不住。 他扶着卓与尘的下颌,让他看向自己,明明动作很轻柔,但语气却异常的冰冷:“能耐啊,跑到沿海来?手机卡是不是也丢了?没事,现在被我逮回来了,我看,咱们得清算清算总账吧,嗯?” 卓与尘没有理他,下颌被抬起,让他呼吸不畅,难受至极。 好痛…… 肺叶像是要爆炸了似的,叫他想要哭泣抽噎。 郑炎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想想看,之前那姓赵的兔崽子上了老子的马子,上了几次老子就砍了他几根手指。现在你他妈……呵,你说,我该卸了你哪里呢?” 前座的郑昊燃注意到卓与尘的异样,哆哆嗦嗦地出声道:“堂哥!他……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郑炎一顿。 坐在他腿上,被他抱住的卓与尘脸色苍白,就连嘴唇也白得厉害,唯独双颊绯红,如同醉酒,染着艳丽的酡色。他一惊,赶忙抬手去摸卓与尘的额头,这才惊觉怀中的人烧得厉害。 “妈的……”他的眉峰蹙得极深,“这都五六天了……他的病还没好?” 郑昊燃不敢回头去和郑炎对视,只得借着后视镜窥探后车厢内的动静。他看着那个被堂哥拽上车的青年脆弱地瑟缩在郑炎的怀里,看着对方清隽舒朗的面容,只觉得心跳得厉害。那人似西子捧心,病容让他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惊觉自己内心的悸动,郑昊燃顿时吓了一跳。 他吞咽了一下喉结,只觉得有点滑稽,自己居然对堂哥的人一见钟情了…… 想起之前郑炎发现卓与尘跑了时的震怒与癫疯,他就只感觉双腿颤颤,根本生不起一丝违抗郑炎的勇气。 但是。 “现在去哪儿啊堂哥……他好像病得很厉害,要不要去医院……”郑昊燃小心翼翼地问着。 郑炎深深地凝视着卓与尘。 对方已经病得神志不清了,甚至还靠在他的怀里,轻缓地蹭着他,似乎是想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看着这样的卓与尘,郑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不忍。 他明明刚愎自用,蛮不讲理惯了,现在卓与尘不知怎的突然犯病,他理应乘人之危,把他拖拽到自己的地盘,狠狠地掠夺他,给予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才是。 可…… 郑炎吐出一口浊气: “去医院。” 郑昊燃得令,赶紧一踩油门,也顾不上让发动机预热暖暖机箱了,当即驱车,冲去了最近的医院。 *** 等到了医院,让郑昊燃办好相关的手续,看着卓与尘接受了急诊,最后被医护人员架上病床,打上吊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郑炎的眉梢忍不住蹙得死紧。 看着了无声息的卓与尘,他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莫约三十出头的女医生拿着病例走进病房里,看着郑炎,忍不住道:“您是病人的家属?” 郑炎搬了根椅子坐到卓与尘的身旁:“我是他男人。” 那女医生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片刻后,才推了推眼镜,忍不住指着郑炎骂了起来:“他是你的恋人?有你这种做男友的吗,就算是男人,也需要关心啊……你知不知道,他这是急性肺炎!而且已经病了快一周了,为什么现在才送到医院里来!?” 郑炎一怔,没料到卓与尘那天的病到现在都还未痊愈。 他想起自己在招待所找到卓与尘时的情景:对方也和现在一样,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卫浴里,像是于梦中逝去。他顿了顿,抬手碰了一下卓与尘的面颊,顺着他脸上的线条细细地描摹着。 女医生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卓与尘的病,甚至还气不过地臭骂着他的不负责任。 郑炎没有管他,只是垂眸凝视着卓与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真是倔呢,我确实喜欢你这张脸。你要是乖一点的话,我也能宠宠你……何必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第12章 第十二章 卓与尘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他本就因为顾虑着郑炎的打击报复而担惊受怕,又因为利剑的不管不问而彻底断了念想,身心疲倦到了极点,在有着助眠效果的药物的作用下,身体自发进行修复,因而睡得黑沉。 郑炎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他,嘴角时不时地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