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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龙崎同学高中也是青学的呢?”说话的女生打扮得很漂亮,指甲尖涂了红色指甲油,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沾了血。 龙崎樱乃看清她的容颜后,睫毛轻颤了一下,“对。” 女生笑得格外妩媚:“那干脆来一首青学校歌吧?” 这主意提得诡异并且莫名其妙,毕竟该你们桌了,你却点名要其他桌的人唱歌,其他人面面相觑。 但女生名为濑户香,算得上冰帝的风云人物,联谊会里一半人是她的拥护者,再加上她的四个朋友嘻嘻哈哈地起哄,所以没人敢出头。 只有小坂田朋香说道:“我初中也是青学的,要唱就一起唱呗。” 濑户香看她,嗤笑了一声。 这态度未免嚣张了点,小坂田朋香拧着眉开始想掐,却被龙崎樱乃拉住了。 KTV里哪有青学校歌,于是龙崎樱乃笑了一下,拿起话筒开始清唱:“风儿吹过的绿色山丘,坐落着青春台的学园。清澈的英和之泉中,涌动着自由的精神,好似在每个人血液中流淌……” 那些词句她都记在心中,隔了两三年再次唱起来,依旧流畅。 青学网球场上的一切随之复苏。 每次跑步时总是想着手冢部长布置的最后一圈什么时候能跑完,冰帝那个背景飘玫瑰花的迹部学长又来惹部长生气了。 隔壁男网的比赛还是那么可怕,不二学长的球技名字好风雅,菊丸学长蹦蹦跳跳精力充沛得让人羡慕,河村学长家的寿司似乎更好吃了…… 还有,打出外旋发球的越前龙马,捏住鼻子喝乾汁的越前龙马,因为部活时间找她说话被手冢部长惩罚去跑圈的越前龙马,国语考试时坐她后排呼呼大睡的越前龙马。 满满当当,充斥了她整个青春。 她亲爱的梦想啊。 她曾很想唱这首歌。 ——站在比赛之后的奖台上,和网球部的队友们。 可是,这个机会,被那些人毁掉了。 最后一个词唱完后,龙崎樱乃站了起来,依旧拿着话筒,脸上是如春风一般的微笑。 “都在啊,”她环视了一下周围,“濑户香、井上太和、大野弘一、森高花、神尾玲子。” 温柔地将这些名字一个个念完,少女笑得更开心了,“怎么,高中的时候,没毁掉我,你们似乎耿耿于怀啊。” “在我的衣柜门上写‘去死’还不够吗?” “带领全班同学孤立我还不够吗?” “把我的课桌搬到焚烧炉还不够吗?” “——噢,对了,在全网地区赛前打伤我的膝盖还不够吗?” 包厢里一片安静,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看向那五个被点名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然后,在众人注视之下,龙崎樱乃走到濑户香身前,狠狠甩了那个依旧维持着高傲嘴脸的人一巴掌。 濑户香还没从当年做过的丑事被翻出来的恼怒里回过神来,被甩了一巴掌后,第一反应是尖叫:“你敢打我!?” “敢啊,”龙崎樱乃定定看着她,酒红色的双眸如同燃烧的烈火,反手一巴掌再次落上那张脸,清脆响亮,“还你的,还有一件事我当年没告诉你,该去死的不是我,是你们和你们的主人川上富江。” 濑户香闻言,印着巴掌的脸上扭曲起来,尖尖的指甲往龙崎樱乃身上抓去。 她没抓到,因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濑户香还来不及大声谩骂,看清楚手的主人后,却瞬间白了脸:“越、越前君。”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越前龙马,一言不发,手上的力道却让刚刚还趾高气昂的濑户香哀声连连。 他像是沾染了什么病菌一样甩掉那手腕,拉起龙崎樱乃往外走。 走出去后,越前龙马哑声对龙崎樱乃说了一句话,“在外面等我。”然后压低帽檐,关上门。 龙崎樱乃站在走廊上,一脸怔然,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 比第一次输了比赛,更加痛苦。 包厢隔音很不错,什么都听不见,等了五分钟后,她实在是心慌,于是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 啤酒瓶砸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混合男男女女的哭泣和求饶声。 “对不起!对不起!当时我们是听了富江大人的话才这样做的!” “请原谅我……” “我当年只是不懂事!” 她听到少年冷漠的声音响起,“去死。” 重物撞击到人的身上,哀嚎如同临死的羔羊。 血的味道依旧,那么难闻。 “不要打了,越前君,”龙崎樱乃想自己真是作呕的恶心,明明是那么好的机会啊,把这些人渣踩下去,但她还是走了进去,“走吧。” 越前龙马抬眼看她,眼底的赤色依旧。 她走了过去,拉住他的手,那些温柔的伪装褪去,显得无比疲惫:“走吧。” 其他人依旧安静地,一动不动,似乎都被眼前的暴力吓懵了。 龙崎樱乃走到一半时,突然停了下来,对一个戴眼镜畏畏缩缩躲在沙发旁的男生伸出手,“请把手机给我。” 男生的眼神躲闪:“凭、凭什么……” 越前龙马意识到什么,脸色一黑,长腿一迈,戾气未散的他此刻准备直接一脚踹过去。 龙崎樱乃捏了捏他的手掌,成功让野兽停止暴力的举动。 她看那男生的脸,平静地说道:“就凭,当年你撒谎被这群人欺负关在体育室里,所以我才去的啊,山口同学。” 名为山口的男生瞬间,感受到包厢其他人移到他身上的目光,轻蔑、厌恶、恶心,甚至有人低声说了一句“人渣”。 他颤抖着手,把手机交了出去。 龙崎樱乃还没来得及拿到去删除山口刚刚拍下的视频,就被越前龙马抢过去踩烂。 她无语了一下,就被少年直接拉着离开包厢。 他们一路走着,仿佛前方什么都没有,没有目标、没有旁人,只剩下他们两人,于是不停前进,不能停下。 因为一旦停下——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他终于停下,终于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