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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听到窗外的鸟叫,声音很小,然后就再无声音,一切都很安静。 周冕在这安静里又迷糊了过去,等再有声音,是有人在敲门,但是却是试探性地轻轻敲。 也许外面也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周冕没有听清楚。 他又在乔伊斯怀里睡出了一身汗来,乔伊斯太热了,他被他抱着就会觉得热。 他被热得全身软绵绵地,费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然后把乔伊斯推醒。 乔伊斯睁开眼,对着他一笑,然后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早安,冕儿。” 周冕没有搭理他,推他道,“快下去,时间已经晚了。” 乔伊斯光着个身子下床,周冕皱眉道,“赶紧把衣服穿上。” 乔伊斯道,“我去洗个澡,你能让人去我的房间拿一套替换的过来吗?” 周冕心想他和自己睡的事情怎么能够让人知道,指着乔伊斯扔了床前一地的衣服,道,“我去给你拿过来。你把这些……这些拿到浴室去,赶紧的,你去躲起来。” 他板着脸小声教训着乔伊斯。 乔伊斯看他恢复了不讲情面的模样,似乎并不介怀,把自己的衣服拿起来,拿进了浴室里去。 周冕还在他身后提醒他,“我没叫你,你别出来。” 门又被敲了两下,周冕才下床穿了拖鞋,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睡衣,到门口去隔着门问道,“我还没起,有什么事?” 照说,要是他没起按铃,不会有谁来故意打搅他。 门外的一个声音道,“冕儿,开一下门,我来拿个东西。” 周冕被吓了一跳,居然是周淙文。 他做贼心虚,又看了看房间里没有问题,又盯了一眼浴室,门是关上的,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哥哥,你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周淙文道,“是以前放了一本记事本在你这里,我不大记得上面的东西了,爸爸凌晨来电话说他需要,我只好一大早过来拿。” 周冕只好开了门,“是什么记事本,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记事本。” 周淙文进了卧室里来,门外还有一位仆人站在那里没有进来。 周淙文本没多想,但是对上周冕,他就愣了一下。 他觉得周冕有什么不一样,给他很特别的感觉,但是一时他又没有发现问题,多看了两眼,他就心中一惊。 周冕脸颊白里透红,应该是刚刚睡醒起来之故,但是嘴唇也殷红得不正常,还略微有点肿,显得嘴唇非常丰满,眼睛水润,头发没梳有一点凌乱,他伸手给周冕拂了拂头发,便盯见了周冕耳朵下面颈子上好几点红痕,加上他这个懒懒的样子,周淙文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做/爱完的慵懒适意模样。 周淙文反手关上卧室门,不动声色地道,“是一个老笔记本了,爸爸不说,我都忘了。” 他走到周冕的书橱边,要开书橱下层的门,发现是锁上的,就道,“你有钥匙吧,开一下这道门,就该是在这里面,我上次还看到过。” 周冕觉得惊讶,去书案抽屉里找钥匙,他穿着拖鞋,脚上没穿袜子,早上冷,他缩了缩脚,周淙文蹲在书橱前面,侧过头就看到了他的脚腕,脚腕上也有印子,像是被咬上去的,周冕身上痕迹很不容易消,这些印子还像没印上去多久。 周淙文心中波澜起伏,正是这时候,听到了浴室里一点声音,他看到周冕似乎因此一惊,然后又故作镇定地继续找钥匙。 周淙文起了身,几大步飞快地往浴室里去,他想的是家里哪个女佣人爬上了周冕的床?毕竟他过来,管家安盛意并没有说有女客留在家里。 周淙文去开浴室的门,周冕大惊失色地叫他,“哥哥?” 周淙文没有理睬他,将门猛然打开了,在浴室里刚刮完胡子的乔伊斯转过来的脸来看向他,两人视线相交,周淙文脸色黑到了底,乔伊斯倒没有特别的表情。 乔伊斯只在□围了一块浴巾,堪堪遮住关键部位,背上肩膀上都是周冕昨晚上抓出掐出的红印子。 周淙文把这些看在眼里,脑子里白芒了一瞬间,他马上让自己镇定,转过身来看周冕。 周冕强作镇定,手里拿着那把找到了的钥匙,却躲开了周淙文的眼睛,虽然,他觉得周淙文应该不会乱想到那些方面去,但是…… 周淙文沉着气走进浴室里去,但是动作利落地瞬间挥出了拳头,乔伊斯被他打得往旁边退了好几步,下巴上很快就青了。 周冕飞快地朝浴室跑过来,“哥哥,你干什么?” 周淙文一向是儒雅沉着的君子风度,此时却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他不顾一切地去打乔伊斯,喝骂道,“你这个畜生!” 周冕吓得面色苍白,他知道周淙文看明白了。 乔伊斯被周淙文接连打了好几下,但他并不还手,甚至连躲避也无,直到周冕上前拉周淙文,但是周淙文盛怒之下根本没有管他,一把将周冕挥开,周冕是纸糊的人,被一挥就被挥得撞在了旁边墙上,乔伊斯这才接住周淙文的拳头,把他推开,然后跑过去将周冕扶到怀里,心疼地唤道,“爸爸……” 周冕却赶紧避开了他,把他推开。 在外面的仆人听到房间里的动静,但是因为门是关上的而进不来,只好在门口问道,“大少爷?二少爷?” 但是里面没人回他,他又听了一阵,又担心地叫了两声,发现还是没有回答,他只好不安地跑去找管家来。 周淙文怒骂乔伊斯是畜生,乔伊斯看向面色灰白惶惶然的周冕,站起身,对着周淙文道,“难道你没有想过要得到他吗?你的心里是如何畜生不如的,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周淙文又要过来打他,周冕却拦住了他,而且喝骂乔伊斯,“你滚啊,你滚!” 乔伊斯就那么一紧围着的浴巾,望着周冕道,“冕儿,和我回去吧。” 周冕摇头,周淙文把周冕拉到自己身后护住,怒不可遏地对乔伊斯道,“你最好以后再不出现在美国,不然,你别想活着离开,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对你父亲做这种事,你根本不是我周家的子孙,从此,你就不是我周家的子孙。” 乔伊斯目光幽深,脸上带着一种残忍的痛快,“我本来就不是周家的子孙,你以为我想做周家人么?我想是他周冕的儿子么?是啊,我根本就不是。他是我的,是我的妻,是我的情人,唯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