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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知道有人进来,面对着窗户的男人从旁边小茶几上拿了大墨镜戴上,然后转过了身来,看了韦博教授一眼,道,“你就是杰森?韦博?” 韦博教授受人尊敬惯了,面对着他的冷淡而高高在上的语调不免心里不高兴,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认真而平和地回了一句,“是的,我就是,先生,我现在是你的医生,你只把我当成是你的医生就好了。” 乔伊斯站起了身,走过来向韦博教授伸出了手,韦博教授和他握了手,乔伊斯笑了一声,道,“请坐吧,希望你能够帮我解决问题。” 韦博教授在沙发上坐下了,乔伊斯也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韦博教授直接进入话题,“不知道你是想咨询什么问题?”又拿出了笔记本和笔开始做记录。 乔伊斯道,“是这样的,我一直有勃/起功能障碍,一直治疗也没有什么效果。所以,想听听你的建议。” 一个年轻男人,有这种问题,的确是非常痛苦的。不过,对面的男人讲出来,却语气平淡,有种在说公事的感觉。 韦博能够判断,他是一个心性非常坚定的人。 韦博让乔伊斯讲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种问题,乔伊斯说了,韦博作为心理医生,马上看出了问题,道,“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还保留了很多东西没有告诉我。我知道你应该是工作繁忙压力很大,这也是男性性/欲减退出现功能障碍的原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这个问题,而且,如果是这个问题,你之前的医生应该也为你给出了建议。” 乔伊斯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应该是有一番犹豫,才说道,“是我二十岁时,我见到了一个人,自从看到他后,从此,我再和任何人在一起,即使之前很有兴致,但是临到真正要做时,我就觉得他们特别脏,以至于马上就软下来了,没有一次成功的。” 韦博教授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且找出了问题所在,道,“这是很好理解的,这应该是你的身体自动为那个人守节,觉得除了那个人,别人的身体都是肮脏的,我想,你应该很爱那个人吧。你没有试过和你喜欢的这个人在一起吗?和他在一起,也没有办法勃/起?” 乔伊斯道,“我知道我很爱他,但是,我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我没有试过和他做/爱,所以不知道和他上床时是不是也会软下来。不过,我会经常在梦到他的时候梦/遗。” 韦博教授道,“现在不好说你的情况。但是可以确定,你的情况的确不是器质性问题,是心理问题。你梦到他以至于梦遗,是在梦里和他发生关系吗?还是别的情况。” 乔伊斯又陷入了沉思,梦里面,他总是被父亲抱着,或者抱着他,但他不敢亵渎,甚至不敢亲吻他,不敢抚摸他的身体,更进一步自然更加不敢,他只能像个孩子一样地依偎着他,但这足以让他激动和身体亢奋。 乔伊斯回答道,“没有,我只是抱着他,或者他抱着我,我就觉得激动不已。” 韦博教授冷静地望着他,虽然并不能看到乔伊斯的眼神,但是,他能够感受到他在想到那个人时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退去了刚才的那种冷硬威势和高高在上。 韦博教授柔声问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一定不是平常人吧?” 乔伊斯还陷在和父亲在一起的梦里,被他问这个问题,马上反应过来了,然后目光锐利地看向韦博教授,他觉得自己刚才似乎被他催眠了,毕竟,遇到父亲的问题,他就会变得柔软。 乔伊斯没有回答他,韦博教授微微笑了,他是一个给人非常强的严肃感的人,似乎向人说明,他说的都是正确的,必须信服他,但是,他的语调和笑容又让人感受到他的温和和友善,让人没法排斥他。 “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说着,他甚至把刚才记的笔记撕掉了,扔进烟灰缸,“但是,你必须要如实的把一切告诉我,我才能够帮助你。” 乔伊斯望着他,把背靠上沙发背,突然有种威压从他身上发散出来,让人不得不臣服在他面前。 “他是我的父亲,但是,我从九岁到二十岁,我就没有见过他。小时候,我和他生活在一起,他是一个很冷淡,但是又温和的人。” 即使是什么肮脏事都听过的韦博教授,也些微吃惊了一瞬,虽然他刚才其实有点猜到了,只是他以为那该是乔伊斯的母亲,只是没想到是父亲。 他不由问道,“你是同性恋者吗?以前的情人是女人,还是男人?或者两者都有?” 乔伊斯道,“我母亲是死在我的面前的,女人脱光了衣服在我面前,我就想到我母亲死的时候,所以,我没法和女人在一起。我只能和男人在一起,但是现在,和别的男人也没办法。” 韦博教授道,“我并不觉得你有严重洁癖,是吗?” 乔伊斯道,“嗯。我没有严重洁癖。” 韦博教授道,“但你对你父亲的这种感情,就是一种严重洁癖了。你和别的人在一起无法□,这是你的心理问题,你在潜意识里觉得,只有你的父亲是干净的,别人都很脏,所以没办法在一起;或者,你是在为你父亲守节,不是和他,你就觉得背叛了他,没有办法和别人在一起。有些同性恋者,无法和女人在一起,就是因为和女人在一起,就会想到母亲,以至于觉得自己和她们在一起是亵渎伤害了母亲,然后发展成了同性恋。你的和这种情况类似,但是又有很大不同。” 谈话持续了两个小时,韦博教授离开了,乔伊斯还坐在里间卧室里,坐了好一阵,直到老管家来敲门,他才起了身,将房间的窗户拉开了一点,刺眼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让他一时闭上了眼。 在阳光下,他是越发不敢想父亲,觉得自己肮脏的心思被太阳照得更肮脏;只有在黑暗里,他才敢稍微有这种念想;只有在梦里,他才敢抱住他…… 这一天韦博教授只是了解了一下情况,说过几天再来看望他,心理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让乔伊斯要有心理准备,而且让他不要反感。 然后韦博教授和他握了一下手,才出去了。 从酒店回家的路上,秘书来电话和他确认出差的时间,他应了,刚挂电话,手机又响起来,是父亲打过来的。 他对父亲的那说不出的心思,在之前,一直是埋在他的心底深处的,无论怎么发酵,无论是什么滋味,都是他自己的,不会有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