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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了,刚才我带行远来,你都没说来个赏,你就不怕做孙女的看着难受?” 她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放在了旁边恭敬立着的霍行远身上。 按说这么一群女眷,有个外男立着,可真真是不像话,况且这又是佩珩以前险些配了亲的人,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吗? 众人于是都不说话了,含笑坐在那里,等着看太后娘娘怎么说。 皇太后听了孙女这话,便慢条斯理地看了她一眼:“行远,这是哪个?” 宝仪公主闻听,顿时有些不高兴地噘了噘嘴:“皇奶奶,我和你说过的啊,这是行远,不是说好了,下个月,父皇就要我和他完婚吗?” 皇太后听闻这个,点了点头:“是了,你刚才说过的,只是我这记性不好,竟险些忘记了。” 说着这话,她这才仿佛刚想起来似的,抬起眼皮,慵懒地望向了不远处依旧立着的霍行远。 年纪轻轻的少年,其实也不过刚及弱冠罢了,身上着了一件月牙锦袍,却依然看着身形单薄,单薄到,让人仿佛有种错觉,这少年正在寒冬腊月的雪地里瑟瑟发抖。 皇太后的一双不知道看过多少人的眸子,落在了那少年轻轻攥起的拳头上。 拳头隐在袖子底下,可是却也能看到,那细白手指因为拳头攥得太紧而泛起了青筋。 皇太后收回目光来,又吩咐大太监将茶点拿给在场的夫人姑娘们吃,这么一番热闹后,才很是不经意道:“你姓霍?” “是。”依旧低头立着的霍行远,只发出了一个字。 佩珩品着果茶,吃着那御厨房里做出的精致好看的茯苓糕,耳中却听着霍行远的声音。 她知道,她曾经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在遭受着这辈子从未有过的耻辱。 也许对于旁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霍行远来说,他是要用全身所有的力气来抵御这种难堪。 佩珩垂下眼,轻轻地品尝着茯苓糕的滋味。 不知道是她心思变了,还是本来她就是这么冷心冷情。 此时的霍行远到底在遭遇着忍受着什么,她竟然丝毫无感。 并不会因此幸灾乐祸,也绝不会再为他有一点点的心痛。 “是晋江侯的侄子吧?” “是。”少年的声音,简洁而低沉,仿佛石头和石头缓慢相磨发出的。 “其实晋江侯这个人,真是不容易,一个女人家,这些年南征北战的,立下了不少战功。”皇太后感叹一句:“回去后,记得和你家里人说说,看着早点给她找门好亲事啊!其实说起来,女人终究还得有个自己的孩子,要不然以后年纪大了,身边没个知心人,这样子也苦。” 皇太后说出这番话,倒是让在场的人一番思量了。 谁都知道,晋江侯是个孤僻冷漠的性子,除了以前在军中的那几个好友(偏生都是男人家的),和其他人都不怎么来往的。 她又没个长辈帮着张罗,是以这亲事耽误到现在。 好不容易认了亲,家里哥哥嫂嫂都来了,谁曾想,这一家子满燕京城张罗着他们儿子的事,不但霸占了晋江侯的府邸,还喧宾夺主地狐假虎威的。 皇太后说这话,是给霍家下马威。 “是,草民谨遵皇太后教诲。”霍行远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微微弯身,越发恭敬地这么说。 佩珩轻轻咽下一口茯苓糕,心里却明白,在这一刻,有一种叫骨气的东西,已经到了崩裂破碎的边缘。 “皇奶奶,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晋江侯无后,也没有要成亲的打算,以后自然会从侄辈中挑一个有出息的来继承她的衣钵,承袭她的爵位。她以后年纪大了,那位承袭她爵位的自然也会好生照料,怎么会像皇奶奶说的这般凄凉。” 她这话一出,皇太后顿时拉下了脸:“大人说话,小孩儿插什么嘴儿,也真是不晓事!况且以后晋江侯的爵位由哪个来承袭,岂是你个当公主的能轻易议论的?现如今晋江侯年轻尚轻,不要说你,就是你父皇,又怎敢轻易说她的爵位该由谁来承袭!” 因当今天子只有宝仪公主这么一个女儿,又是先皇后唯一的女儿,是以一直是宠着的,又因她幼年丧母,虽交由其他妃子来抚养,可是谁又能管得了这么一位任性骄纵的先皇后的血脉,是以这些年才养成了她越发跋扈的性子。 只是她再怎么跋扈,自然也不敢在皇太后面前放肆,如今见皇太后这般斥责自己,也是傻了眼,委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瞪了半响,最后终于咬咬唇:“皇,皇奶奶……是我错了……” 嘴里这么说着,眼里泪水却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殿中分外安静,大家都不敢说什么了,原本脸上的也笑也都是收起来,佩珩的手落在茯苓糕旁边的桌面上,轻轻地放着。 皇太后挑眉,根本没搭理自己这小孙女,又去扫了眼旁边的霍行远,却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霍公子,宝仪是哀家孙女,从小哀家没能好好教导她,惯得无法无天的,可是她便再不懂事,你也不该随着她性子任意妄为。你瞧……这大过年的,各府里的家眷姑娘都要过来给哀家拜个年,请个安,你个大男人戳在这里的,终究是不像话。听说你还是个读书人,按说读书人更该知道本分吧?” 皇太后这一番话说出来,旁边的宝仪公主也是呆了。 她没想到皇奶奶不但骂了自己,还给自己这新驸马一个下马威。 喊什么霍公子,这是根本没把霍行远当成自己孙女婿,至于说什么读书人更该知道本分,宝仪公主便是再不懂事,也知道这是把霍行远羞辱到家了! 一旁众人这个时候是大气都不敢喘,就连原本坐在锈墩子上的屁股,也有些泛烫,只觉得那锈墩子烫人,坐不安生,只是这个时候也不好动弹罢了。 而霍行远,一个饱读诗书的少年,此时骤然间闻听这话,简直是犹如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愣在那里,过了半响,他才噗通一声。 两个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了,那是连一个锦垫儿都没有的白玉石地板。 “霍行远知罪,请皇太后责罚!” 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用尽了霍行远所有的力气。 佩珩眼观鼻,鼻观心,没说话。 反倒是萧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