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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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婉静听着她的话看她对壶豪饮的样子,惊慌失措的站起身夺过她手里的酒壶,可这一拿过来才发觉内里早已空空如也这都没了?你可不能这样喝 今儿你就最后再顺了我一回吧,别担心,我也是有些酒量的虞令说着稳稳站起身拿出冰桶里装好的另一壶酒。 刘婉静看她仍是举手投足仪态万千面色粉润丝毫不见有异的样子,便也不再拘她。没想到这外表的风光内里竟有如此多辛酸,倒似不如自己一个小小侍郎女活的松快。 你二哥当年没了陛下可给他追封了的,还在举朝百官面前夸赞御史大人一家忠勇之士,我也从没听你提过这事,我一直以为你年纪小不甚在意的刘婉静柔声安抚着她。 虞令饮下几杯痴痴笑道这不就是我父亲要的效果吗?帝王之侧哪容得你享尽荣光却不付出一点,他就是用哥哥的命向陛下表明了忠心,我不怨他,不牺牲一个势必牺牲满门,我只是不想活得像他们一样 刘婉静也终是明白了,只替她焦心道那怎么办?五皇子六皇子总有一个一定会把你娶回去的,大不了往后往后她想着历代皇家如何不比御史家繁复百倍,入主中宫不就得替丈夫纳妾,送孩子入战场吗?说着说着她竟是再说不下去。 虞令知她心意,只强扯一抹笑颜,提壶朝她道你别替我担了,我这是气你先弃我嫁人故意说出来烦恼你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坏,父亲到底还是疼我这个幺女的,不忍送我走那绝路,过几日便要与赵显家商量好了过礼定亲,这事陛下也知道,早在去岁宫宴爹爹就已在陛下面前说漏了嘴 刘婉静听她这话不由得瞪圆了眼儿,她早就知道这小姑奶奶的性子却还是着了她的道,刚刚自己真是狠狠替她忧心了一把,正要恼她却又听她说。 父亲大人怕是早就看出了陛下身体有端倪,才埋下这一步棋,若是他真有意我嫁哪位皇子,怕是陛下现如今拖着病体也要料理了我们御史满门 这话一出刘婉静适才觉出这里面的厉害干系,她到底是内宅思维,只觉得嫁了人中龙凤就能后半生荣光无限了,却不知这内里深浅干系如此之大,此刻倒给她惊出一头冷汗。 外面原本明艳的天儿也被几朵黑云遮得阴沉不已,花房内气候也变得闷热,身边侍女见主子们喝得兴起都是香腮微湿的样子,便卷起两侧纱帘,让风儿带着雨前清气儿吹进来。 虞令也喝完手中第二壶,自觉脑袋有些昏沉便靠着椅圈儿缓口气儿。眼看刘婉静呆呆傻傻的顶着一脑门子冷汗发愣,便咯咯笑起来,声音悦耳如银铃阵阵飘飘荡荡穿出窗外。 刘婉静醒过神来看着虞令哭笑不得道令儿好妹妹今日是来拐着弯给我顺心的吗?原本我是不想嫁我表哥的,观他唯诺不坚没有大丈夫的果决之气,可听了你的话便觉的嫁给表哥可真是门好亲事,以后我只要应付好表哥家那几个诰命夫人和公主姑姑便再无其余忧心事 你懂得就好虞令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配着她此刻迷朦的眼神倒显出一副观世音洒杨枝水的端庄妙丽相。 刘婉静对这位妙人儿知之甚深也没逃开她这魅人颜色的蛊惑,当下只觉这位可就是自己的指路活菩萨,忙给她再斟一杯笑着说国公爷这位赵小世子从小便跟着你屁股后头转,你指东他不敢往西你说一他不敢说二,以后嫁了他你也还是做你的小令官,说起来你小令官这名头可是全拜他所赐,哦!还有七王爷李术他也功不可没 虞令这会儿被凉风一吹头变得越发昏沉,才觉出这酒真是个后劲大的,撇开刘婉静递来的杯子道好好的提他做什么,人家现在是有军功有私兵的闲散王爷等陛下诏书一出他便是要去封地统领一方的大人物,可不经这般调侃 虞令二哥当年正是在七王军下没了的,刘婉静知道说错了话讪讪收回手自罚一杯笑说你不想提他便罢了吧,过了今朝入了表哥府内便要有些日子寻不得你玩耍了,再聚怕是得等你嫁进国公府才有机会了,倒时还得互递拜贴先参得各自婆母才能聚上一聚,你酒量好莫要作态这一坛子酒还剩下半壶,可得陪我喝完才有个好寓意说完又取来杯子给虞令斟上。 虞令也不是个扭捏的人,晃晃悠悠站起来与刘婉静满饮三杯,倒扣了酒壶再不见一滴玉液,便摆着手儿道后日来给她送亲,说完由侍女扶着翩翩然转出花房,乘了轿撵由小厮抬出花园子。 刘婉静也晕的厉害,吩咐侍女派人随行恭送御史千金回府便自去歇息了。 盛夏时节气候变幻莫测,刚出府门上得御史家的轿撵,转过刘府巷口天上便掉下豆大的雨点儿,随行小厮与刘府派的下人急急取出蓑衣油伞撑上。 行至西街将将看见御史府宝盖墙头雨就越下越急大有倾盆之势。轿边的大侍女摆手示意刘府小厮回去复命不用再送,小厮忙叩首道谢转头离去。 眼见小厮头也不回离去,侍女与为首轿夫相视一眼,两相回转了脚跟朝着御史府对街尽头那座黑黝黝的深宅大院行去。 虞令听着雨声唰唰作响被轿夫晃晃悠悠的抬着走了一路,腹中酒气上涌早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本已近暮时大雨倾盆街上空无一人,虞令的小轿堂而皇之由中门抬入,绕过一道道影壁穿过曲榭回廊,稳稳停在主屋廊下。 李术活了二十四载,即便得知父王密诏也没有此刻这般慌愣欣喜,屏退侍女自己提步上前掀开轿帘,暗色天光透过绯红轿惟给里面的妙人儿打上一层艳色光晕,仿佛蚌中女妖诱人采撷。 李术躬身抱起虞令,回转入内室轻轻将她放在拔步床中,侍女早备好柔软的巾帕递入他手中,李术展开拭过她鬓角香腮,不见一点儿湿痕便丢开帕子挥退侍女。 待侍女关上房门,他便急不可耐去褪虞令孺裙,珍珠绣鞋早在被他抱出轿时便摔落门外,此刻一双套着罗袜的小脚儿被他捧在怀里,抬起的双腿方便裙裾剥下,待孺裙被连着孰裤扯下一双罗袜也勾连着失落在地。 李术咽下一口唾液,转身取过盆中棉帕,细心擦拭过虞令手足胸腹,便也褪了外裳上得床内,放下床惟宣道 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