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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眼眶猛然一酸,厉声说:“你喊他叫爸爸,你喊他叫爸爸有用吗?你自从回到陈家以后,哪个笑是真的,哪个怒是假的,我早就分不清楚了!你这一声姐姐!我不敢当!” “叶落归根,我在扬子县找了一个公墓,让爸爸好生安葬,这是地址,你拿去吧。” “我不需要!”陈婉馨说。 、 “你需要,我也需要。你现在的吃穿用度,都是郑凯在供着,你还欠国家的债务。”陈渊曦朗声说。 “不必了!”陈婉馨推开他。 “公墓,在天府乡,爸爸出生的那个小山村,离县城很远,别人找不到,那里有你几个亲近的表姐在。”陈渊曦说。 陈婉馨神色微微一变,望着陈渊曦手中的签单,缓缓接过来,抱着骨灰盒,故作轻松地走着,拐角处,忽然蹲下来,抱着骨灰盒哭成了泪人。 顾曦忍不住蹲下来陪着陈婉馨一起哭,他没有听说那么复杂的故事,只知道当初是陈婉馨救下了自己和郑凯,也知道这段时间,郑凯对自己特别好,陈婉馨再怎样对郑凯发脾气,对自己也是温柔着的。 顾曦又看着陈渊曦的背影,冲上去从背后抱着他:“渊曦,我希望你好好地,好好地!我在纪夫大学拆迁的商业街,找了一份厨师的工作,我能自食其力,我知道,你挂念我,我都知道……” “如果过得不开心,记得和我说,知道吗?”陈渊曦并不回头,轻轻抚摸着顾曦的双手:“还疼吗?” “不疼,渊曦,我很开心,很开心。”顾曦说。 “那就好。” 会开心吗?顾曦,一直看着你最爱的男人面对着她,你真地会开心吗?对不起,我做不到更多了。 陈渊曦离去时,张东看见,两行清泪从他眼角滴落。 第218章 (捅入郑凯的左胸)骆扬归案悲声起 陈渊曦总归,还是要回扬子县的。 他和张东走到一个像公园的地方。 “人民公墓”四个字,肃穆地像是一面旗帜横亘在空中。 林子伟的墓碑前,放着两束青翠欲滴的水仙花。白花瓣,嫩黄的蕊,水仙花修长的花枝,剪得齐齐整整,在一片古青色的墓碑中,显得十分庄严。陈渊曦拿起两束水仙,再次堆砌好,在初春冰冷的地面上跪下。张东同样也跪了下来,双手合十两人一起对着墓碑礼拜着。 陈渊曦轻轻叹息一声,闭上双眼。 对对错错,他在监狱探望陈天骄,知道他和母亲,和父亲之间的旧事时,就已经分不清楚。在知道陈天骄怕自己被伤害,明知回国是死亡的下场,也要下飞机,而邓一菲明知下场凄凉,照样下飞机和丈夫一起面对,他已经迷惘。 错错对对,他在知道父亲用卑鄙的手段阻止赵渊同自己交往时,在听说父亲入殓时,千万的百姓送行时,他已经不知道。 “说真地,我现在,好像不恨任何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爱上谁。”陈渊曦笑着说,目光若溪水汇聚而成的深渊。 “你该好好休息了。”张东拥抱着陈渊曦,让陈渊曦的脑袋贴紧自己胸膛,好让那个位置要暖和些。 扬子县建了很大的客运站,沿路新建许多超市,高楼,城市化一步步自南向北,自东向西地扩展,就像沙漠一步步侵蚀着绿洲。 陈渊曦走在陌生的柏油路中,来时似乎没有什么心情感慨,弘轩突然告知,骆扬被捕了!可陈渊曦同时知道,郑凯病危。 数日前。 陈婉馨和郑凯当街大吵一架,快速跑了。郑凯一时没能抓住她。 每天如影随形地跟着她,郑凯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陈婉馨自从父母去世,一众家族作鸟兽散。她试图让更多的族人来为自己的父母举办一场像样的葬礼,不想,利来则聚,利尽则散的家族,让她饱尝这辈子未遭受的人情冷暖。从天之骄女,一朝衣食不保,这等际遇,亦非常人所能经历和承受,她的性子一天比一天怪异,除了顾曦能让她稍稍平静,她脸上再无任何好脸色给谁看。 郑凯一连几天晚上不敢反锁防盗门,等着陈婉馨自己回来。 他终于等到了陈婉馨,还有一个满脸凶相,持着一把寒光闪闪刀的绑匪,是骆扬。 “放开她,我什么都给你!”郑凯的第一个反应。 骆扬冲来迅速朝郑凯的脑后抡了一胳膊,乘郑凯目眩的片刻,手中的尼龙绳已经飞快缠住他一身。郑凯激烈反抗,身上却被划伤多出,最终被绑在实木沙发中,严严实实。他才发现,陈婉馨已经冲进房子,砸开木柜,拿出那张银行卡。那张卡中放着自己全部的账户和基金。 “密码是多少?”陈婉馨厉声问。 “婉馨,你和他?”郑凯十分不相信地看着陈婉馨。 “婉馨?”郑凯犹在问。 骆扬手起刀落,郑凯的小拇指滚落一边,钻心的疼痛和麻木袭来,血柱浸染半片沙发,滴滴落在地上,郑凯忍不住呻吟出声,仍一脸茫然看着陈婉馨,他似乎不相信,陈婉馨竟有一日能联合骆扬这么对待自己。 “快说密码,不然你的命都保不住!”陈婉馨凶狠地吓唬他。 郑凯摇摇头。 “婊子,才输几十万就还不起,你再不还,老子就去YH公司的大楼下面喊赵渊了!”骆扬瓮声瓮气地喊着。 “赵渊是你惹得起的?是你这下三滥够资格喊的?”陈婉馨怒气顿生,一巴掌落在骆扬脸上。 骆扬怒极,刀子已经在陈婉馨边上笔划来去。陈婉馨怒极,来郑凯身边又催促,又安慰:“他真地会杀了你的!你赶紧说啊!说了就没事了。” 郑凯缓缓摇头,笑着说:“你知道的。” “我哪里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陈婉馨尖声叫着:“赶紧说!我拿了钱保证消失得彻彻底底,再不回来烦你!再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安安生生地过日子,我死我活都不和你相干!” 郑凯面上浮现的冷笑,让陈婉馨十分不痛快,善于掩饰情绪的她不免也尴尬了几秒,接着他听见郑凯闷哼一声,头上散满了玻璃碎渣,浓郁的白酒香味顿时四散,郑凯头部血流如注,随即如同霜打的茄子,软软耷拉下去。 郑凯又被疼醒了,他看到,自己的另外两根手指头,正血淋淋地躺在骆扬那里,而陈婉馨亦被骆扬打到在地。 他笑了笑,说:“不错,还了当年三根手指的债,这个蠢女人,我也不要了,你给我个痛快,带着她赶紧滚吧。” 骆扬抡起刀子,一刀捅进郑凯的左胸口,郑凯一声不哼地倒了下去。 陈婉馨彼时被骆扬打得晕头转向,此刻顿时凄厉地哭出声:“你说了不会的……你那次绑架顾曦,根本就不是为了除掉陈渊曦,你是拿郑凯的命逼我!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