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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两天,何枝的情况好转了些,可以输血了,之后也可以吃东西了。易兆泽在何枝醒来的第二天就离开了。何枝有了一些好转之后,直接转院回了a市。 回去的过程有一些艰辛,目前下地走路还是困难,但没有人愿意在S市长期逗留。 转到了沈琳工作的医院,不仅方便,待遇也好了很多。 VIP双人病房。 何枝第一次住这样的病房,简直觉得自己不像是来住院的,像来度假的。 据说这里VIP病房的配置能跟五星级酒店媲美。 进门来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厅,墙上挂着装饰画,下方一组布艺沙发,靠枕上有着精致的刺绣。草绿色的半围墙纸,内嵌式的天花板,中央是镂空竹筒形状的吊灯。柔软的大床,床头的墙壁用软包铺就。安静的环境,宽大明净的窗,通风透光效果良好,还有24小时热水,独立的卫生间,壁挂液晶电视,空调,外线电话...... 窗户对着下面是医院的小花园,早上起来打开窗,窗外就是四层楼高的雪松,鸟语花香,空气清新。 沈琳和蒋一行常来看她,东铭也一放学就往这边跑,慧安和班上的同学也知道了她出车祸的事,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的,都来看过她了。 慧安当时一进门就感叹:真是舒服啊,搞得我都想来住两天院了。 一群人纷纷应和:所言极是。 然后慧安把自己搬来的绿萝放在了墙角的花架上,并吟诗一首:啊,我亲爱的姑娘,我不能时刻陪伴在你的身旁,那就让这株绿萝代替我守护你吧。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寂寞难耐之夜,你看着她嫩绿的叶,它也在看着你,就像我在看着你一样...... 所以你是被谁绿的? 慧安的好意何枝心领了,但还是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中二少女。 这样的病房住着确实很舒适,但大多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待着,难免觉得孤单。翻车那一瞬的景象总会时不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生病受伤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脆弱就容易粘人。 蒋一行来看她,她就靠在床上撒娇:叔叔,你亲我吧,我头晕,不想起来。她就躺在床上不动,一双眼直溜溜地看着蒋一行。 蒋一行怜爱地抚她的发顶:还头晕呢,看来放你一个人在这儿还是不行,明天我过来陪你。 别摸我的头!她打开他的手,不好意思地护住自己油光光的头发,好多天没洗了。你现在好好陪我就行了,不用特地过来。 蒋一行收回手,三指并在一起一捻,说:确实好多天没洗了,都挤得出油来了。 ...... 开玩笑的,你看哪有油嘛,逗你玩儿的。蒋一行笑着刮她的鼻梁,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我都能下床自己走了,没事的。 车祸之后,她的胃口就变得很差,整日的头晕很影响食欲。蒋一行喂她吃了一些东西,陪了她一会儿,不得不离开了。 何枝噘着嘴不说话。 怎么了?他问。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忘记什么了? 忘记什么了? 蒋一行想了想,笑了。 什么时候会不遂她的愿?自然是弯下腰给了她一个缱绻的吻。 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别碰到我头发! 何枝可以自己下床去上洗手间了,白天没事就一个人看看书,妈妈和叔叔要忙自己的事,东铭也要上学。 她不会觉得无聊,更何况在她住进来没几天,对面就搬来了一个新邻居。 何枝在床上躺着等点滴打完,护士来拔了针管,她便下床走动。书也没看进去两页,平时看着就头疼的东西,头晕的时候看着更头疼了。 她注意到了墙上那副装饰画。 一幅水彩画,画中是天高云淡、自然广阔的田园风光,用玻璃画框裱着。 敲门声想起。 请进。 慢悠悠地拐进来一个人。真是拐进来的,还拄着拐杖呢。 易兆泽瘸着腿站在门口。 自那天在S市医院一别之后,两人没再见过。 何枝看到他身上与她一样的病号服,问道:你也住这儿? 易兆泽说:看到蒋叔我就知道是你。我住在你对面。 我还以为你都回家休养了。进来这边坐吧。 易兆泽坐下了,何枝又问:好点了吗? 本以为只是不严重的腿伤,没想到易兆泽却轻轻地叹了口气,没说话。 他凝重的表情把何枝吓了一跳,难道真出了什么问题?她顺着他裹着石膏的左腿看去:你的腿......怎么了? 易兆泽又瞬间恢复了正常,淡然道:也没什么。本来是打算回家调理的,但医生说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最好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后遗症?这么严重。她想起他们在山坡上的时候,她根本没发现他腿上有伤,后来她在医院里醒来看见,也以为不会很严重,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后遗症。 易兆泽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何枝见状没有再问。她指了指矮几上的吃食:你吃饭了吗? 易兆泽摇摇头。 他在她这里,好像就不懂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何枝摸到一边的饮水机,给他倒了杯水。 何枝问:你家里谁来照顾你呢? 没人。 没人?怎么会没人? 易兆泽的父母都是省纪委监察部门要员,没空来照顾他很有可能,但是他家里总有个阿姨吧。 易兆泽喝了口水: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大概出于同病相怜的缘故,何枝能够体会他的心情。 也确实,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她都没怎么见他家里人来看他,顶多来一趟又匆忙地离开。 何枝对他说:你要无聊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基本都是一个人待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