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宁希不想答,明显已超出了人际交往的界限。 她跟贺成东算是和平分手,虽然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但作为前男友,他管得未免太多了些。 宁希眯起眼,她压着肋骨下面位置,将窗户打开了,试图让自己冷静点:贺成东,你送我到太吾商场那儿吧,我想起有东西要买。 她记得商场附近有家医院来着,这才一会儿,右侧腹部下方剧烈绞着疼,如刀割一般,还有自己腿缝那地方,阴唇也莫名其妙酸痛起来。 冷风骤然吹进车内,贺成东干笑声:是我说错话了,不过宁希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 身旁女人弯身,半蜷缩在副驾驶座上,一手捂着肚子,很是痛苦的样子。 宁希? 贺成东吓了一跳:怎么了? 宁希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贺成东不敢耽搁,忙开车把她送到附近医院。 宁希只觉头晕目眩,贺成东把她从副驾驶座打横抱起,慌慌张张就往急诊室跑。 医生经验丰富,帮宁希听诊过后,就让贺成东领着她去做B超检查。 医生,要不要先止痛?怀里女人咬着唇,浑身直打颤,几乎连意识都没有了,你看她疼得厉害。 宁希脑子晕晕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知道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但说的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懂。 应该是肾结石,先拍个片子确诊吧,贸然用药会有副作用。医生将检查单递给他。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 右侧输尿管结石,大小15mm左右,右肾积水。 宁希虚弱地靠在椅子那儿输液,止疼药半个小时才慢慢起效,她嘴唇都给咬破,渗出血,贺成东忙里忙外帮她办好住院手续。 好点没有?医生结石太大,要住院安排碎石手术。男人帮她擦了擦额间的汗。 她偏过头,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泪,神志总算恢复了点儿,道:今天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饭,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走得开,我先送你上去。贺成东在她身边坐下,别多想,赶紧治好病才行。 嗯,谢谢啊。宁希又说了声,现在太晚了,都快十点,明天一早我就给我爸妈打电话。 贺成东失笑:好了,这么客气干嘛,你还疼哭了。 宁希刚才一个人在这儿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哭出来,丁点儿印象都没有,她尴尬地笑了声。 医生给她开了硫酸镁解痉药,药剂能扩张输尿管,容易引起患者嗜睡。 宁希吃过药没多久,就躺在病床上睡着,也顾不上贺成东。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五六点的时候,护士来给她量血压,询问她夜里排尿情况。 宁希迷糊着,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听到有人开口:夜里没醒过,现在要喊她起床去厕所吗? 这声音。 宁希彻底惊醒了。 余忱?! 男生人就站在病床边背对着宁希跟护士说话,单人病房里很安静,除了两人交流的声音,听不到丁点儿杂音。 宁希仰头盯着头顶上筒灯看了会儿。 下午安排碎石手术,要多喝水。护士叮嘱几句才退出去。 贺成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宁希瞧了瞧没看到他,余忱扭头看到她的动作,轻声道:我让他先走了,他还要上班的。 哦。宁希拽住他的手,余忱,你怎么回来了,一期训练不是要到二十一号才结束么? 应该还有两三天的。 余忱眼红了圈,帮她顺好遮住脸颊的发,看来她全不记得了,昨天他给她打电话,就听出她的声音不大对劲。 她在电话那端哭,喊着疼。 还是别人把她送到医院里来。 昨天给你打电话的,好点没有,疼不疼了?余忱抿唇搂住她,我订了医院的早餐,一会儿吃点。 宁希完全没印象,她任由男生抱着,昨天疼成那样也没看她出声,这会儿在余忱面前倒娇气了起来,她玩着男生修长的指,哼哼道:昨晚好疼啊余忱,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疼得想跳楼。 肾结石跟她平日里生活习惯有很大关系,长时间坐着,饭不按时吃,又喜欢喝咖啡,但她这个样子,余忱哪里说得出别的话。 都是我不好。男生低头亲她的头发。 跟你没关系啊。 宁希缓了缓,摸到自己的手机,给贺成东发短信,好歹昨晚多亏了他,否则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 余忱表情变了变。 下意识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三点多那会儿他匆匆赶到医院,贺成东人就趴在宁希病床前打盹儿,还握着她的手。 那场景,刺得男生眼睛疼。 可是他发现自己没有立场。 等过段时间,我们一起请他吃顿饭呗。宁希发完短信,收起手机跟余忱说,贺成东昨天桌上那态度太奇怪,不能怪她多想。 好。余忱说。 宁希以为昨晚那痛就算是过去,等下午做体外碎石手术才知道什么是噩梦。 她躺在碎石床上,超声波跟打桩机似的,震动一次,宁希就疼一次,十五分钟的手术,感觉像过了大半天。 等手术结束,宁希从里面出来,余忱眼睛比她还红。 即使用了止疼剂,夜里头也根本睡不着,她下腹那儿酸麻,尿尿不正常,断断续续的还是血尿,按着医生的说法,血尿才说明手术有效。 余忱,我不舒服。她甚至能感觉到石头在输尿管里动。 一米宽的单人病床,余忱侧身躺在那儿抱着她,男生一直在给她按摩着腹部:哪里难受。 穴那儿酸。宁希唔了声,不是想要那啥 真的不舒服,肾结石确实会导致外阴胀疼,昨天也是,跟那档子事没关系。 我知道,给你揉揉。男生手从她裤子里钻进去,认真帮她舒缓肌肉,倒是她自己想多。 宁希在医院住了两天,没告诉邵丽和宁伟斌。她新陈代谢不错,次日下午就已经将碎石排出。 这两三天折磨得她够呛,人瘦了好几斤,余忱比她更憔悴,从京市回来到她出院,就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