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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人人敬他,白文昌往家中稍点东西都会先把第一份送去给他,如此看来,这白文昌倒是信守之前的承诺。 然而这分殊荣却在一件事发生后,渐渐转了势头。 时值寒冬,两人在白府一待就是整整四个多月。 这四个月来,两人倒是发现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单是从白家势力上来说,白文昌既与安顺首富攀了亲,又与各州酋长来往密切,势力简直如日中天,白以楼从而断定,这一世恐怕没那么简单。 因此即便是耗时了些,白以楼也不肯听白浩的建议与死缠烂打,跳过这段时间去下一个时间点看结果。 冬日里,两人一身灰色棉夹袄在柴房砍柴,白以楼穿着有种土帅土帅的感觉,白浩却像个小地痞一般,还不时吸溜鼻涕,简直传神得很。 白浩的头发长了许多,没地方剪头发,本来是想找个碗来盖着随便剪剪,不过想想冬天冷,还是留着捂捂脖子好了。 砍了会儿柴,白浩哀嚎着将柴刀丢在一边,把手伸进胸前的衣服里暖着,说:“好冷好冷,要不咱们悄悄找个铁锅来弄点柴烧烧。” 白以楼一样瞟了一眼白浩,说:“我不冷。” 白浩鼻子通红,痛苦的说:“明明可以不用受这份罪,直接往后穿个一两年,事情发展怎么样不就清楚了,非要在这里等,虽然现在是有点头路了,不过我看真要有所进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白以楼不予理睬,自入冬以来,白浩这样的哼唧总是三四天就会来一次,不过哼唧完了,还是会认命的捡起柴刀继续劈柴。 夜里,白浩缩着脖子一进那四处漏风的小屋,就急忙脱了鞋往床上爬去,整个人缩在厚重的棉被里。 这白管家太不是个东西,入冬了不给两人换屋子就算了,要床被子都要不到,白浩心中愤愤,知道这货又想敲钱,白以楼也上道的要掏钱,白浩偏偏就是不给,直接在村里花钱给别人买床棉被。 虽然这钱用的就是白主管的,但白浩记仇,既然顺出来了,就没有理由拿钱去交换本该得的东西。 屋里灯火昏黄,白以楼手里拎着个水壶从外面回来,他取来的热水倒在铜盆里,对白浩说:“过来烫脚。” 白浩哦了一声,裹着棉被蹭到床边来,等白以楼把水盆踢过来后,忙试探着将脚伸进冒着热气的盆里。 白浩脚趾上全是冻疮,时不时痒得要死,时不时又难受得要命,未免白浩难受起来哼唧,白以楼便每晚承担起给他烧热水泡脚的事来。 虽说白以楼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两人相处了这么久,白以楼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 即便对白浩仍旧没什么好脸色,却也总比对外人来得亲近些。即便对白浩仍旧没什么好脸色,却也总比对外人来得亲近些。 等泡了脚,把水端去倒了,白浩立即飞速的钻进被子,看着白以楼脱了外衣要上-床来,白浩顿时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自觉的往里缩。 他实在是不想挨着白以楼睡,这家伙跟冰块一样,热天躺一起还好,冬天一来,躺在一起偶尔碰到,那酸爽,简直无法言说。 然而这家伙最近还不知道在搞什么把戏,自己越躲,他越爱凑上来,一边是冷冰冰的墙,另一边是冷冰冰的人,他就跟夹心饼干一样被夹在中间,简直醉得醒不来。 白以楼掀开被子躺下,被子里很暖和,他眉毛微微一挑,总是冰冷的脸稍稍缓和下来,表达此刻的舒适感。 感觉到白以楼贴上来的手臂,白浩不禁打了个寒颤,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白以楼身上的冷感,渐渐的睡了过去。 跟往常一样,即便是如何排斥冰块一般的白以楼,只要一睡着,白浩就开始自觉的把白以楼当人形抱枕,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压着对方睡一夜。 这要换做是以往,白以楼估计一脚就把人蹬开了,不过这寒冷的夜里被一个暖炉捂着,确实是种享受。 虽然他感觉不到什么是冷。 第19章 虽然他感觉不到什么是冷。 翌日。 白府上上下下沸腾了,白浩两人坐在柴房里看着忙进忙出的一干仆人,皆知晓这般阵仗铁定又是白文昌回来了。 白文昌确实回来了,且还带着过门不久的新婚夫人。 要说这白文昌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主,为了攀上城中首富这颗大树竟然将原配夫人贬成了妾,而将城中首富之女捧成了妻。 此举虽是遭到了白家长辈的一致反对,白文昌却仍旧执意而为,久而久之,家中人也不再多管了,毕竟这一家之主,是白文昌。 然而这次令人咋舌的不止此事,而是往日对青阳道长毕恭毕敬,只要一回府都会先去青阳道长的别院里瞧一瞧坐一坐的白文昌,这次竟然未曾踏进别院一步,带回来的东西也未派人给道长送去。 这种反常的行为,别说是府中奴仆,就连家中之人,亦感莫名其妙,猜测不已。 知道其中门道的老太爷为此特意去找了白文昌,哪知白文昌未曾开口搭言,这新夫人便冷嘲热讽的将青阳道长及老太爷损了一遍,直把老太爷气得浑身直颤。 白文昌虽不待见夫人行事如此不得体,奈何还得万事顺着夫人,毕竟这城中首富家可不是这般好惹的,白文昌宁愿让家中人吃些亏,也不愿意得罪老丈人,于是只得说了些好话,把老太爷请走了。 知晓此事的丫鬟得了空便门没把风的把这事传了出去,虽然明里不见有人说,背地里却成了下人们饭后茶余的消遣来说。 短短几天,府上的仆人都知道新夫人不好惹,亦有人说那青阳道长好吃好住的赖了这一年多,又没什么真本事,只是个整天不出别院卖弄术术的怪人一个,估计白文昌已经开始不待见他了。 此等传言被那负责青阳道长别院的家仆们听了去,家仆们对青阳道长的态度与吩咐也渐渐懒怠起来。 家仆们闲暇中没有乐子打发时间,得了空就常常聚在一起,开始分享府中趣事,尤其爱背地讨论因白文昌的行为举止而处于风尖浪口的青阳道长。 说起这青阳道长来,家仆们可多的是猜测与话题,有人说他来府上也一年多了,却从未见过青阳本人,就连那贴身照顾的家仆,都不曾见过。 又有人说那青阳其实是个妖道,见不得光,只得整天待在屋中,这白文昌啊,其实是养了一只妖孽在府中。 这些话被人以讹传讹,到白浩跟白以楼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