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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柳氏冲进来时,他正要答应与武氏打堵,就立时硬气不起来了。心微微地突跳:难不成,还真是柳氏和付亮这娘俩个,得了付悦的好处,从中搞的鬼? 付国公此时也不敢与武老太君硬犟了,讨好地冲着武老太君笑了笑,道:“胡说什么呢。好了好了,我不管了,你们娘几个自己弄去,只别以后后悔。” 武老太君却不想就这么饶了付国公,瞅着跪地上,楚楚可怜的柳氏,道:“快别由着我们娘几个作,还是由着国公爷吧。咱们先前说哪儿了?我这就让人去喊罗小公子,这事,一查到底。到时候,国公爷可别失言。” 说着话,武老太君冲着柳氏一笑:“我们武家现在是失势了,但往宫里送个太监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办到的。” 柳氏一听,吓得大眼睛便就去瞅付国公。 白天的时候,罗辉从竹林子里出去时,拿着一条金丝,并断言那截竹子有问题。并夸下海口,只要让他继续查下去,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最可气的是,边上的李武,竟还像是亲临现场一般,将这东西怎么安放,怎么害人,怎么弄得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事后将自己撇清,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是想装糊涂都不行。堵都堵不上李武的嘴。 可问题是,谁可问他了? 就如同,谁可请罗辉进竹林子里检查了? 后来有人跟柳氏说,请罗辉进林子的是赵夫人。 柳氏以为,将这件事透给武老太君,让武老太君以为赵夫人丢了付国公府的脸面,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客人走后,武老太君竟就让世子亲自去请了付国公去。 虽然付亮一再地让柳氏稍安勿躁。 可柳氏自己心下有鬼,所以怕啊。 付亮不怕,倒不是自信自己的手脚不会被发现。而是自信,付国公爱屋及乌,说句实话,若他和世子一起掉水里,只怕付国公先救的,一准是他,而非世子。 若是付亮知道,武老太君正算计着要将他送进宫里当太监,就不会这么自信了。 柳氏庆幸,她幸好跟来了,要不然,任着付国公与武老太君扛上,打上堵,那她儿子,启不是就要进宫?柳氏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付亮就为什么一心一意的帮着付悦。 在柳氏看来,谁过继了还不一样? 总归在她眼里,只付亮才是超越了她生命的重要。别人,她连帮忙的想法,再可怜的人,她见了,都不曾生出半分来。 武氏半分不肯服软。 最终,还是付国公对着地上跪着,手正流血的柳氏,默认了今天的事,就是付亮弄出来的。 付国公言不由衷地说道:“憨娘那丫头救了咱们的芸娘,有情不义,又得世子、大媳妇的喜欢。我也是喜欢她的,若是老太君没意思,就选日子吧。” 武老太君嗤笑:“国公爷不再想想了?我可就告诉世子让他定日子,请客人了。别到时候又说没想好,再出什么幺蛾子,咱们国公府可丢不起那个脸。” ☆、第十九回 3(猫获救了) 付国公现一心想着,快点儿离开这儿,带着他的心尖回去,瞧瞧手上的伤怎么样了。现在,跟他说过继个鬼来当孙女儿,他都会痛快的答应。 跪在地上的柳氏,手就杵在那瓷碴子上,呲牙咧嘴,将脸纠成一团。 她倒是与付国公想到了一块儿,哪管过继的是谁? 付国公离开这儿,别再提今天的事,不再追究才是正经的。 付国公站起身,背着手,仰着头,一身正气,顺着他那一身常服往外发散。可说出的话,却着实将武老太君本已经淡然的心,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顺着柳氏的角度看身付国公,却越出了他年纪的高大。虽然付国公的话里,服软的意思明显。但是,柳氏心下明白,那是为了她们娘俩个。 付国公说道:“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谁也别再提。至于过继谁,世子和媳妇两个人的事,咱们只盼着儿孙好,老太君也不要插手,全看他俩个的意思。到时将日子准备了,开宗祠,上族谱。将来,她就是咱们国公府的嫡出孙女了。” 武老太君却说道:“我听说竹林子里有几只没了娘的小奶猫,我老太太无聊得很,打算着养了。” 当看装神弄鬼的不让府里养猫,当谁不知道,是付亮和柳氏那娘俩个搞得鬼? 武老太君端坐在椅子上,乜斜着付国公。 付国公一甩袖子,丢下句:“后院不一直是老太君说了算?老太君若想养,谁敢说不字?” 武老太君没说话,看着付国公出去。柳氏从地上起来,给武老太君行了礼。然后踉跄着追付国公去了。 迎松居里的丫头婆子赶忙收拾,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睡醒了的付新精神了许多,只是额头痛得厉害。比之前刚伤着时,好像更疼了。 彼时赵夫人正在前边招待客人,付新有心想回归燕居。纪妈和绣燕倒没说什么,却被打发回来,帮着照顾付新的丁婆子给拦了下来。 一来付新是赵夫人亲自让人带回来的。再则,丁婆子也安了心,想趁着付新病时,让这娘俩个增加些感情。 付新见丁婆子言辞肯切,又不好为难人,只得留下。 到底心下有事,眼睛一直往门外瞅。 付伟与付宽出去后,付新便就一直在等消息。可直到抵抗不了睡意,睡着了,也没见付伟来看她。所以,付新醒后的第一句话,便就是问她爹是否来过。 纪妈和绣燕均摇头,只当付新受了伤,心下委屈,想爹爹了。她俩个少不得一翻安慰。 付新百无聊赖地坐在抱厦的小炕上,背上竖着一个大软枕,靠在墙边上。付新半靠半坐着,眼睛空放着,怔怔地出神。 心内却是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付新思来想去,突然觉得,她现在就是一个累赘。生母去世,又不容于嫡母,又因为她的原故,使得嫡母与父、祖母不和。 如果没有她的话,付新想,也许她母亲便就不会死了。她的父亲,也许比现在幸福呢?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得外面有丫头说道:“二姑娘,夫人出去时吩咐过,谁也不许打扰新姑娘休息。” 一个小人的声音道:“我没想进去。就想问问你,我新姑姑现在怎么样了?伤好些了没,喊没喊疼。” 外面那丫头实话实说道:“奴婢不是屋里侍候的,所以不知。” 倒是将付新从胡思乱想里拉了回来,听出来人是付芸,知道她一准是内疚,背着大人来看她。 付新笑对坐在炕沿边上做针线活的绣燕道:“绣姨,让她进来吧。我正没意思呢,芸娘还能跟我说说话儿,玩一会儿。” 绣燕心里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