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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极不真切,犹如萤火做作之画卷。 “这是?”我惊叹地望着那些光亮。 晏安道:“是百花镇。我回来前听说百花镇没找到犯人,又平安了许多日,将那拖延的花灯节重新开了起来。咱们不必回百花镇,在这里看,也别有一番风味——总算和你过了个花灯节了。” 我望着百花镇的方向,忍不住道:“为什么你这么执着花灯节?” 晏安伸手轻轻摸着我的头发:“你不记得了。当时我有事外出,正是花灯节前几日,说好回来陪你看花灯节的,可我再回来的时候,你已不在了。” 柳若和晏安的回忆实在很多,大多又似乎很悲情,我想了想,道:“你与天律是朋友,莫非和寒崚也曾认识?毕竟他们同为神尊。” 晏安看着我:“怎么忽然提起他?太扫兴了。” 我心虚地说:“因为看到百花镇,想到你和他曾在那儿打斗,关系应该很差,可刚刚你提起天律,语气却不错,还愿意给每天都要见面的流梭用他的脸。” 晏安笑了起来:“阿若果然很聪明。我与天律关系确实不错,直到我入魔,我们也只是断了联系,不算交恶。至于寒崚……” 他神色阴冷了一些:“他曾当过我一段时间的师父。” “师父?” 晏安没有仔细说这件事,只沉声道:“但我与寒崚不对付,乃是因为当年天帝下令要你死,去执行的正是寒崚。他本有许多机会阻止的,他是神尊之首,天帝素来对他尊敬有加,可他一言不发,直接下凡,不但杀了你,还让你神识俱灭,不入轮回。” 我愣愣地看着晏安,他伸手轻抚我背:“怎么了?被吓着了?” 我摇头,晏安轻叹:“从前我的疏漏太多,你也受了太多的苦。” 晏安口中的寒崚,怎么和我见过的寒崚,几乎不像同一个神仙。 我不愿对晏安真的下杀手,寒崚便帮我想了个梦千年加涣神散的法子,而当年的柳若只是个无辜至极的凡女,寒崚怎么会那样对她? 这猜测我并不敢说出口,怕他看出端倪,换了个话题:“你与流梭这几日去哪里了?依然在寻溯回轮?” 晏安道:“嗯。已寻到了一丝踪迹,又和寒崚有关,那东西在昆仑山上。” 我心头一跳。 溯回轮只能用一次,而寒崚已用过,也说过溯回轮已不存在了,晏安怎么可能会发现什么所谓的踪迹? 我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拿?” 晏安道:“待你喝了梦千年。” “我……喝?” 晏安含笑看向我:“我晓得你现在酒量差,但这梦千年你却是得喝了。千年之前,我俩已在一起时,曾结伴来过桃夭山。” 我疑惑道:“可灼华方才似乎并没有认出你。” “我当时是凡人模样,她自然不会记得。”晏安道,“梦千年虽只是酒,却有其额外的威力。只要你饮酒后,我将自身魔气渡一些给你,你或许能回想起所有与我有关的事情。” 我想起那醉伶仃的功效,晓得灼华所酿之酒大多有这样奇奇怪怪的功效,可我即便是喝了醉伶仃,也只不过是梦到了与寒冷之间的不知是否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而喝了梦千年,我也绝不可能想起和晏安有关的事情,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柳若。 只能在他让我喝下梦千年之前,先一步让他喝下梦千年和涣神散了。 我心中盘算着到时候要他和我碰杯应该不难,一边点了点头:“好。” 晏安趁此时在我眉心吻了吻:“想到你很快就能恢复记忆,我心里十分畅快。” 我尴尬地笑了笑,想到他很快就能重新转世,心里也十分畅快。 待我与晏安回了桃云客栈,流梭和君扬也已在一楼,君扬见我与晏安牵着手回来,不做声地挪开了视线。 他已晓得我是若朦,更晓得我还是个什么神仙,我看着他,难免心虚,好在晏安放开我的手,低声让我会自己房间休息,说是还有事要与流梭君扬商讨。 我点点头,逃一般地走了,还没回到自己房间,便听得走廊尽头传来重物落地之声,随后响起的是圆慧略带隐忍的声音:“陶施主,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 此时楼上忽然响起脚步声,却是之前昏过去的四个中年人从三楼下来了,他们显然已忘记了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全部一脸迷茫,看见我,那个白衣妇人道:“这位姑娘,请问这里是桃云客栈吗?我们几人怎会一下就到了这里,圆慧大师呢?” 我沉吟了一会儿,听见圆慧房内不断传来东西落地声,索性一指:“就在那儿。” 那四人道了谢,直接奔去圆慧房间,不停地敲门:“圆慧大师,圆慧大师!” 圆慧房间安静了片刻,圆慧的声音才缓缓传出:“进来吧。” 我也跟在那四人身后,一起走进去,却见房间内虽然砸了不少东西显得有些凌乱,但圆慧和灼华两人都好好的,只是灼华眼睛通红,显然一直在哭。 那失忆的四个中年人,又拉着圆慧叨叨絮絮说了一通,灼华憋了半天,忽然道:“你们没见他受伤了吗?!都安静点!” 白衣妇人眉头一皱:“你是什么人?也敢对我们大呼小叫。” 灼华说:“我是他……” “陶施主!”圆慧立刻呵斥住她,又对着那几个中年人道,“她晓得令郎的消息。” 那几个中年人立刻朝灼华看去。 灼华瞥他们一眼,又看了眼圆慧,勉强道:“你们的儿子,是不是一群人,大约十来个?有个还瘸腿的。” “对对对。”几个中年人连连点头。 灼华耸耸肩:“早就死了。” “什么?!”那几个中年人全部如遭雷劈,白衣妇人更是又开始落泪,“怎么会,不……我的儿啊……” 另一个中年男子勉强稳住心神:“你怎么知道的?” 灼华道:“我……” 她刚张嘴,圆慧就轻咳了一声,灼华顿了顿,说:“我无意中发现的。他们的尸体就在对面桃夭山附近。杀他们的人应该是他们的那个什么车夫,他利用桃夭山的桃树林,将他们分散了再一个个杀了,又一起埋了。” 白衣妇人尖叫道:“你胡说!那车夫怎么可能一人杀了那么多人?!何况他自己也上过山,最后也失踪了。” 灼华不耐烦地说:“他那是失踪吗?他上山后就很快下山跑了,看样子好像是往百花镇的方向去的,他又没去流月镇,自此改名换姓,你们哪里找得到他?再说我有没有骗你,你们自己去找找不就是了?你们家丁多的很,去桃夭山脚南方五里一棵大树下挖一挖便什么都晓得了。” 那几个中年人都不再言语,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