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他从地狱里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然后呢?”

    “要不要跟我认真试试?”

    程及掏出自己的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把屏幕对着乔安,晃了晃:“拉黑了,别找我。”

    乔安:“……”

    程及这个人吧,只游戏,不玩真的。

    冬天昼短,不到六点,天就快黑了,沉沉黄昏色,簌簌听风起。

    “俊俊。”

    “俊俊。”

    “……”

    堆放杂物的那间房门敞着,吴树凤端着碗进去了:“俊俊。”

    俊俊是她孙子,两岁半。

    这间房里堆放的都是不常用的杂物,靠窗辟了一个角落出来,放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不大的书桌。

    吴树凤在里头找了一圈,没找到孙子,正打算出去,听见床底有声音。

    她蹲下去,手趴在瓷砖上,撅着屁股:“呀,我们俊俊在这呢。”

    小孩被逗得咯咯直笑,吴树凤把他抱出来,这才注意到里边还有两个箱子,她钻进去把箱子拖出来。

    林禾苗趁着天黑前回了家,她一进屋,额头就被什么砸中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是一串钥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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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文,发一点点先,二更下午五点。

    第056章 搞不过她啊,认吧(二更)

    她看了一眼地上,是一串钥匙。

    吴树凤翘着腿坐在饭桌上,丈夫林早生在收拾碗筷,儿媳方琼抱着孩子在一旁磕干果。

    她横眉冷眼的:“这俩玩意哪来的?”

    林禾苗摸了摸被砸中的额头,又流血了,她不意,眼睛一直看着地上被拆了包装的望远镜:“别人送的。”

    吴树凤不信:“谁送的?”

    她不吭声。

    一旁的方琼提了一嘴:“妈,前几天我那少了一千块钱,是不是禾苗拿了?”

    吴树凤一听,火冒三丈了:“偷了我的钱去帝都还不够,居然还偷到你嫂嫂那去了。”

    林早生放下抹布,驼着背,拉了拉妻子:“你少说两句。”

    吴树凤手一甩,冷眼瞪过去:“怎么,我这当妈的还说不得了?”她认定是林禾苗偷的钱,夹枪带棍地数落,“人蠢点也就算了,手脚还不干净,这要是传了出去,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少女笔直站直,眼神死板,木讷寡言:“我没偷。”

    吴树凤呵了一声,冷嘲热讽地说:“不是你偷的,是钱它自己长翅膀飞走了是吧?”

    “是林进宝,”她面无表情,“是他拿去赌了。”

    刚巧,林进宝下班回来。

    “你个死丫头,我一回来就听见你污蔑我。”林进宝的体型像吴树凤,个子不高,但骨骼宽,看着很壮。他一进屋,怼着林禾苗的小腿踹了一脚,“我这两天都在烟厂做工,哪有时间去牌馆,你再乱瞎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林进宝喜欢打牌,但十赌九输,被老婆拘着,只能偷偷摸摸地去赌。

    林禾苗不说话了,反正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

    林进宝坐到饭桌上,逗了逗儿子,把老婆剥的干果碟拉到面前:“妈,这丫头越来越不像样了,早点找个人家嫁掉得了。”

    吴树凤气不打一处来:“就她这样的,谁家要啊。”

    要不是学校给了各种奖学金,吴树凤早把她打发出去了,这赔钱货脑子不好,又闷不吭声,除非不要彩礼,一般的人家都不会要这种傻姑娘,谁知道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也是傻的。

    吴树凤一时嘴快:“早知道没人上门来说亲,当初还不如让你舅舅把她卖到国外”

    原本低着头的少女突然抬起头来,总是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有波澜在翻涌:“是你们故意卖掉我的?”

    去年寒假,吴树凤赶她出家门,让她去勤工俭学,舅舅吴阳春半拉半拽地带她去了帝都,下火车之后,两人走散,她不知道怎么的就种了迷药,等清醒过来,人已经在浮生居了。

    她想过很多可能,但没有想到血浓于水的人心都能这样恶毒。

    吴树凤说漏了嘴,脸上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嗓门反而更大了:“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她踹了一脚地上的望远镜,“你还没说这俩玩意是怎么来的。”

    她儿媳说了,这俩东西死贵死贵的。

    林禾苗眼睛一下就红了,从来不大声说话的她冲吴树凤吼道:“你别碰我的东西!”

    吴树凤叉着腰站起来:“那你别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

    她寡言,很少说这么多话,脸上已经没有情绪,只是声音在抖:“我吃的穿的住的都给过钱了,你的项链,还有林进宝的鞋,都是用我的奖学金买的。”

    吴树凤抬起头,一巴掌扇过去:“我辛辛苦苦送你读书,你这个喂不饱的白眼狼,还跟我算上账了,你要钱干什么,去买这俩破玩意是吧?”她气得跳脚,满屋子找擀面杖,“看我今天不敲烂你的破玩意。”

    林进宝夫妻吃着花生,见怪不怪地看着。

    “爸。”

    林禾苗脸肿着,额头的血还没有干,红着眼眶看她的父亲。

    林早生年轻的时候在烟厂工作,后来被机器砸到了腰,落下了病根,不能干重活,下岗之后就没有固定工作,偶尔在村子里当当杂工,被吴树凤嫌弃数落了多年,性子早被磨平了,唯唯诺诺没有主意。

    “你快跟你妈认个错,再把这东西退了。”见林禾苗不出声,林早生催促,“你快啊,别跟你妈犟嘴。”

    林禾苗把头低下,挺得笔直的后背一点一点蜷缩出佝偻的弧度。

    吴树凤拿了擀面杖过来:“这破烂货你上哪儿买的?就算只退一半的钱,你也得给我拿去退了!”

    她蹲下,把她的望远镜装好,在自言自语:“我以前问过村里的老人,我问他们,我是不是你们两捡来的。”

    老人们都说不是,她是吴树凤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吴树凤生她的时候难产了,落了病根,不能再生育。

    她把箱子抱起来,望远镜很重,她背脊弯得更厉害了,眼睛红着,但没有哭:“我走了,以后不回来了。”

    她抱着她的望远镜,吃力地往屋外走,小腿被林进宝踹伤了,一瘸一拐的。

    “禾苗”

    林早生还没迈开脚,就被吴树凤拽住了:“让她滚,过几天就回来了,她还能死在外面不成!”

    林早生再没有脾气,也窝火了:“你够了没有,有你这么对亲生闺女的吗?”

    吴树凤眼一红,委屈愤怒地冲丈夫咆哮:“现在知道怪我了,当初你妈嫌我不能生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我生了个傻子被人嘲笑指点的时候,你这个窝囊废又死哪去了?”

    夫妻俩嗓门一个赛一个,吵吵闹闹,俊俊在哭,在喊姑姑、姑姑。

    林禾苗没有回头,拖着两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