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八零狐仙三岁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那位呢?”

    “谁知道。”陆小蓉扫过一眼那边紧闭的门,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眉头微微蹙着,最后还是忍不住跟闺蜜吐苦水:“昨天晚上还跑来我家,话也不说,就在屋子里打转,以为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能让她得逞了?做梦去吧。”

    王英是知道她们家这些糟心事儿的,闻言也冷笑,“老钟家那房子多好多宽敞,我上次去他家的时候也看了,收拾的齐齐整整的,两个老人住着,舒舒服服的,怎么的,还不满意?还惦记你家的房子?我看不是两个老的惦记,是他们两口子惦记吧。”

    陆小蓉积攒了一肚子的话,这会儿也只能说一两分,“这话我就跟你说,他爹妈,见天儿的从天贵手里骗东西,肉票,布票这些就不说了吧。家里种着几十亩地,老两口辛苦,我们不惦记他们的,我们自己有,可他们倒好,倒是惦记我们的。连粮票都要抢一半走,说是家里不够吃。三个人,几百斤粮食,要吃到哪辈子去?粮食就算都卖了,钱呢?也没见到一分。换句话说,他们两口子吃得多,都自己吃了,我们没二话,孝敬他们的,做儿子儿媳的,我认了。可那两口子凭啥?钱是他们的,粮食几袋几袋的往这边邮寄,平常要钱要票的时候打电报给我们,给钱给粮给东西的时候就是那两口子去收,我真的——”

    陆小蓉红了眼眶,忍着没有掉眼泪。

    王英拍拍她手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家里何尝不是呢,只不过跟老家断的早,断的干净,就这,听说他们到B市来了,还不死心的往这边打听呢。

    “那你家那位,怎么说?”王英问,要说这些烂事儿,最该站出来的,不是她们做儿媳的,当人儿媳的,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不对,人家眼里,你就不是自家人,是外人,得防着,瞒着,啥好事都轮不到你,吃苦受累的时候,才该你出马。

    提到胡天贵,陆小蓉的神色渐渐的平复下来,“他说不管了,以后都不管了。我们家里也两个孩子要养呢,永修还好,从小没让我们操过心,七七身子一直虚,不好好养着,怎么行?”

    这也是这次胡家二老来,陆小蓉没在像之前那样,跟胡天贵争执的原因之一。

    以前几次,每次都是人还没到,已经搅的家里一团乱了。

    直到胡初七出生,都说闺女是爹妈的小棉袄,真没错。

    自打有了胡初七,胡天贵似乎真的开始有所转变了,他也渐渐的,放开了一些多年的执念,惦记着自家还有两个孩子,惦记起自己的爱人才是最该受到他关心他照顾的。

    胡初七咳嗽一声,小脸白一点,都能让胡天贵心惊胆战半天。

    老家还在月月催钱催票催东西,胡天贵却不干了,该孝敬的孝敬了,多的还要给女儿买奶粉,买营养品。

    看着怀里小小的一团,白白胖胖的,冲你咧嘴一笑,从不善言辞的汉子能抱着女儿从东边绕道西边,给路过的所有人招呼,“快看快看,我闺女笑了!”

    惹得陆小蓉一阵又酸又甜的,摸了摸儿子的头,从前她们娘两太安静,太不会‘来事儿’,太过体贴,胡天贵总以为她们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求,一颗心大半都扑在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爹妈身上,总以为身后的母子二人,没事,很好,不会折腾。

    现在才慢慢发觉,爹妈从来没跟自己一心过,心里也从来没想过自己。

    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心也的确会偏。

    当爹妈的,确实很难一碗水端平。

    胡天贵也更宠着这个小闺女,可是他也不会就断然不去管自家的老大。

    这个时候,才渐渐察觉出,自己是有多不受爹妈待见。

    而他那个弟弟,从小给他家里惹了多少祸事,那些都是他这个所谓的长子,大哥,兄长去背锅,去顶缸,到头来,还是得不到爹妈一句好。

    胡家老爹常常敲着那一根烟杆,瞪着眼睛,大着嗓门吼他:“你是他哥,你帮他咋了?他不是你亲弟吗,我不是你爹?你不该听我的?不该对他好?”

    他娘也满脸不高兴的拿着擦桌子的布抽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轴?啊?家里爹妈差你一口吃的了?给你养这么大,你现在有心思了?想要出去自己过了?不管爹妈?不管你弟弟?你没良心的,白养你了,就是一个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胡天贵委屈,怨恨,愤愤不平。

    他怎么白眼狼了?他比弟弟就大三岁,三岁时候就开始给家里干活了。他胡天福三岁的时候,下过地吗?他爹天天在肩上扛着,满院子跑,哈哈大笑着。

    他给家里的鸡喂食,打扫鸡笼,辛辛苦苦的养出了一箩筐的鸡蛋,他娘开开心心的拿出两个,想了想,又一咬牙,拿出三个来。

    他在旁边憨憨的笑,刚学会的数数,数着数着,少了一个。

    最后一个鸡蛋给了他爹,两个鸡蛋都给了他弟。

    他和他娘,一个没吃。

    他娘说:“我不吃,你爹要下地吃饱了好有力气干活,你弟还小,得补身子。”

    半大的小子了,起早贪黑干农活,结果连个鸡蛋都没得吃,他弟呢?成天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在院子里疯跑,长得白白胖胖的,比他结实多了,咳嗽两声,二老就惊的跟什么似的,鸡蛋不要钱的两个两个的给放碗里,他一口都捞不着,只能看着。

    他娘还说他,“不许瞪你弟,你是做大哥的,你娘我都没吃,你难道比你娘还金贵?”

    这能比吗?这还,真的没办法说。

    后来他好容易征兵选上了,头一次穿上了崭新的衣服,绿色军装,精神烁烁,挺拔的一个大小伙子,咧嘴一笑。

    他爹脸色阴沉,只说一个字:“滚。”

    他娘一个劲儿骂他,“你去干嘛?你只会木头桩子一个,你弟弟去了还能当官,你能干啥?你怎么这么自私,就不能让给你弟弟?”

    笑容渐渐苦涩,胡天贵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心寒。

    往北上的列车就要来了,他从那个家走出来,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他在遥远的北方,遇到了一个心爱的姑娘。

    他喜欢那个姑娘温柔的眉眼,温柔的笑容,喜欢她对他轻声说:“诶,给你的,我娘做的面饼,可好吃了。”

    谁也不能抢走,胡天贵揉了揉脸,看着逐渐驶入站台的列车,回过神来。

    胡天福在一旁碎碎念,“哥,不是我说,咱爸妈就住不习惯别人家的房,你看吧,他们到时候肯定不高兴,你家里那么大,住他们两个人怎么了,不行就去我那嘛,到时候我再帮你把你那个厨房改一下,我跟桂芳永安他们挤一挤,你们一家人住我们那,多自在,是不是?”

    胡天贵转过头,冷冷的看他一眼,“那是我的家,你该住哪儿,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