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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也忙碌

    关士岩送走了这对情侣,眼见着外面天色已暗,便琢磨着该去哪里走走。

    意大利米兰,时尚之都,市中心有条很出名的街道,那里商铺林立,卖的都是高档

    货品,吸引着全世界人们,前去购买。

    男人对这些兴趣不大,但这时候去酒吧,人较少。

    还不如四处逛逛,打定主意后,穿戴整齐,轻巧下楼。

    走进旋转大门,跨出便是另一个精彩纷呈的世界,街道上行人不少,好些都成双结

    对。

    有人见其面容迥然,投来好奇目光,关士岩权作不见,顺其自然,艳遇在浪漫国度

    啥时候都不缺。

    伸手拦下一辆TAXI钻了进去。

    开出去没多久,酒店大门再次大开,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亚洲人,小黑本身

    就黑,衬得女孩肤白貌美,娇艳如花。

    时不时便有外国男人抛来媚眼。

    同伴还算矜持,勾着他的手臂,表示自己已然有了伴侣。

    可架不住帅哥多,时不时便要暗送秋波,权作一种乐趣,气得小黑差点跳脚。

    女孩只得扳正面孔,毕竟待会儿还要去SHOPPING,要是对方不买单可怎么办?所以

    她作小鸟依人状。

    两人也是刚睡醒,并且做了一次床上运动。

    这会儿,肚腹空空先找家饭店用餐,过后便去时尚大街。

    不想往远走,便在附近逛了逛,很快发现一家不错的西餐馆,进门后,里面的顾客

    还真不少。

    小黑看不懂菜牌便由女孩全权做主。

    伸手摸出手机,时不时看看有没有信息传来。

    关士岩很少发微信,多数情况下都会打电话,只有大白偶尔发来,跟自己聊天,现

    在中国K市,还是下午,这趟游玩,来不及跟对方说。

    所以特地拍了几张照片发过去。

    好半天没音信,小黑直接不太对劲。

    可有相信大白的办事能力,所以没有轻易过问。

    真有问题,对方首先应该跟老板报备,接着才是自己。

    女人点了一堆好吃的,上菜较快,看着不是牛排,就是意大利面,还有生鲜蔬菜,

    小黑着实吃不惯。

    他更喜欢光着膀子,在马路边吃大排档。

    半夜下班的小姐们,成群结队出来宵夜,俨然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看见和眼缘的也

    会过去搭讪。

    由于长相还算凑合,很少失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钱财。

    观察别人的用餐礼仪,小黑有样学样,他只会耍嘴皮子,浪漫细胞还真没多少,又

    没读什么书。

    规规矩矩吃饭还不算,诸多穷讲将。

    一顿饭下来,没吃多少,盘子倒是摆一堆。

    用餐完毕,两人又吃了饭后甜点,这时,女孩好奇的问起,自己老板的事,说是长

    的很帅,看上去很有教养。

    小黑斜着眼睛冷哼:“我们关总,是从外国留洋回来的,怎么了?看中了?”

    女孩擒着玻璃杯喝饮料,听他这么说,噗嗤笑出声来,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我

    就看中了,能怎么着?”

    小黑轻蔑挑眉“可惜,你还真不配。”

    他说话毫不客气,搞的女孩失了颜面,小脸涨的通红。

    气鼓鼓的说道:“不就是男人吗?什么配不配的,不见得他身边都是豪门淑女。”

    小黑听闻此言,思忖片刻,深以为然:别人不清楚,但潘桃出身,还不是照样爬了

    老板的床,只可惜听大白的意思,已经失宠。

    对方最感兴趣的,变成郭思宁那个丫头片子。

    只不过对方家世更为复杂,有个滥赌成性的爹,好似要卖女求荣?

    虽然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小黑了解老板的为人,他喜欢的,绝对会想方设法

    搞到手。

    就像以前的韩若语,至于最后为什么放手?

    小黑也知道情敌太过强大,真要硬碰硬,恐怕会两败俱伤。

    对方还没重要到,让老板全力一搏,而郭思宁眼看着娇嫩如花,没有被人采摘,或

    者发掘,动起手来,似乎更容易。

    小黑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就能看到小丫头出现在老板身边的情形。

    刷了信用卡,结账完毕,这时电话终于有了回音,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名字在跳动,

    毫不犹豫接起。

    “你这是哪?怎么都是外国人?”

    大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你猜?”小黑跟他卖关子。

    “哼,我怎么猜的到。”大白似乎没什么耐心。

    “米兰,意大利的米兰,你听说过吗?”小黑有点兴奋的介绍。

    “……”那边沉默,传来吞咽酒水的声音:“你小子怎么会去哪?”接着很快反应过来,

    骂了句脏话。

    “是不是跟关少过去的?”

    大白有点吃味,他在这边忙死忙活一堆烂摊子,某人却在国外逍遥自在。

    “嘿嘿,你怎么知道的?”小黑朗声道。

    “刚跟老板通了电话,他说在国外。”大白悠悠道。

    小黑敏感的意思到K市出了事,便敛住笑声,关切问道:“到底怎么了?”

    “也没什么,郭松柏这老小子被关的,胡乱发疯。”语气很不满。

    “啊?还有这事,揍他!”小黑凶巴巴道。

    大白莫可奈何冷哼:“我哪里敢,他自认为是这里的贵客,天天吵着要找关少,说

    是老板答应了他什么,闹着要兑现。”

    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中百转千回。

    不过,十有八九跟郭思宁有关联,看来关少已经有了动作。

    连忙噤声,放松口气道:“那就让他等着,过几天就回去了。”

    “老板也这么说!”大白附和着。

    接着两人闲聊起来,说起意大利风土人情。

    小黑刚来了解不多,说是会拍照给他欣赏,大白心中不平,等年终要跟老板申请去

    度假。

    兄弟干笑两声没有应答。

    觉得他那摊子不落在自己肩上就成。

    眼看着美女时不时抬起手腕,看时间,小黑觉得是时候挂电话。

    收线后,女孩脸色好看许多,男人没好气瞪她一眼,觉得长的一般,性格贪婪,着

    实不可爱,若不是手头没有合适人选,何必花钱雇个伴游。

    从餐馆出来,两人坐进出租车扬长而去。

    关士岩很少逛街,时尚杂志每期都买,看中什么便让秘书购置,所以不缺衣服穿,

    而且都是高级货。

    眼下,逛着时装店,看着手工制作的衣服,很是大气。

    选好样式,便让裁缝量了尺寸,订制成衣,一般要个把星期才能拿到货。

    方才接了电话,郭松柏这条老狗并不老实,被栓的焦躁不安,可眼下还不是时候放

    他出去做诱饵。

    马总那边没回话,这么拖着,恐怕想要讨价还价。

    事情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马总不甘心自己的资源被人利用,可又缺钱。

    跟别人合作,又不了解对方,好歹关士岩的底细清楚一些,都是K市人,总透着股

    亲切劲,说来也怪,在商场混了这么久,还在乎乡土人情。

    也许娱乐圈太残酷,太现实的缘故,这里面的规则多,陷阱也多,让人防不胜防。

    儿子马小力,后来改了名字,叫做马力宏,有点碰瓷某明星的意味,可深究起来,

    他还真不配。

    提起这号人,娱乐圈无人知晓,提起他的作品,也是乏人问津。

    他这算是打进圈子吗?还真不算,着实边缘化的可以,十八线的小透明。

    可真要跟关士岩合作,资本重组,以后儿子的资本分成怎么运作,起码得有个保

    障,跟相熟好友,以及导演哥哥咨询后,决定写进合约里。

    特地拟好一份,准备跟男人谈判。

    关士岩从男装店出来,街角有家饰品店。

    想着,是不是该给元秋买点东西,作为礼物带回去。

    间或将来讨好某个女伴,也得准备点好货,所以进去瞧瞧。

    服务员对这样的客人司空见惯,能来米兰的亚洲人,都是豪富,他们买东西,出手

    阔绰,所以很是热情周到。

    关士岩对珠宝没什么鉴赏能力。

    按着他对元秋浅薄了解,选了胸针和手链。

    眼见琳琅满目的货品,视线突然被一枚戒指吸引。

    上面碎钻点缀,成圈的盘着璀璨非常,看上去光彩夺目,他想起郭思宁的照片中,

    似乎脖颈间有这么个东西。

    原本没怎么在意,偏偏入了眼。

    关士岩只觉得对方长的好,生活无趣,想要玩弄,掌控她罢了。

    不涉及多少肉欲,权作逗趣,如今戒指拿在手里,却是犹豫不决该不该买。

    从未送过别人这东西,可戒指着实漂亮,莫名跟女孩相配,不能带在手指吧?他问

    服务员,调整的尺度有多大。

    对方比了比,关士岩并不了解,女孩手指围度。

    可想到她的年龄和身形,越发拿不定主意。

    正在纠结之时,手机再次响起,他将戒指还回去,拿出手机接了起来,马总发出邀

    请找个时间聚聚。

    关少知道对方想谈什么。

    推说自己较忙,有话直说即可。

    对方着实尴尬,以为他拿乔,不给面子。

    可又不得不跟其和颜悦色,于是将合同条款摆在明面。

    关士岩没说什么,思忖片刻,让其发份扫描件到邮箱,现在自己人在国外,先看

    过,回去商讨定夺。

    PS:舅舅更了.

    寄生虫?!

    关士岩在米兰呆了一周,回来后,来不及休息,约见马总。

    对方已然等的不耐烦,可表面故作镇定,将合约摊上台面,正襟危坐,看着男人笑

    眯了眼。

    “怎么样,关少,把合作协议签了吧?!”

    关士岩端着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喝两口。

    “不急,有些条款,有待商榷。”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见其一副公式化的口吻,马总便有些不安。

    嘴角笑意微僵,真怕他狮子大开口,削减更多利益。

    “您说说看。”

    他客气道。

    关士岩摸过手边的文件打开,悠悠扫两眼。

    针对某些细节提出异议,比如建立共同账户,聘请专业财务公司打理。

    很没必要,本身自己工作团队庞大,完全可以交给他这边来做,月末,或者季度审

    核由对方派人负责。

    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

    马总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欣然同意。

    末了,终于到了关键点,资源配置和利益输出。

    关士岩颇为不屑的冷哼,尖锐的指出这些条款不合理,他的观点明确,对方想捧红

    儿子,也得是那块料才行。

    公司大好的资源浪费在柴废身上可不行。

    话不至于太过直白,但意思到位。

    马总脸色青红交加,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以为,对方可能会要求利益分成多些,或者压低他这边的资源配置,没成想,还

    存在烂泥扶不上墙的事后责任。

    见其脸色难看,迟迟不语。

    男人将话头拉过来:“马总,您别这么紧张,我也是为了大家好。”

    对方强展欢颜,伸手拿起水杯,喝两口,似乎在考虑对策。

    关士岩见其脑袋转的有点慢,微微一笑:“老兄,放松,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马总知道其商人本色,油滑狡诈,很是警惕:“怎么解决?”

    “我们都是生意人,高收益存在高风险,你想我让步,那么就该承担相应的风险。”

    男人满脸正色道。

    对方皱着眉头,越发的一头雾水。

    “哎,关少,我读书不多,您有话直说。”他叹息着。

    想着,实在不行,就将这事搁置下来,回去研究下在说。

    “既然入了这个圈子,你就应该听说过,对赌协议吧?”关士岩悠悠开口。

    马总倏地睁大眼睛,脑中灵光乍现。

    “你,你是说?”他不确定的问道。

    男人点头,身体前倾,定定的看着他道:“我可以将最好的资源让出去,但需要你

    签订对赌协议。”

    人分很多种,有的保守,有的贪婪。

    贪婪的追求高风险高利润,保守的则见好就收,就拿一部电影来讲,有人对赌,票

    房达不到预期,便要兜底。

    你可以参与进来,只要你有信心,玩得开,输得起。

    马总很是意外,脑袋一团浆糊,不知何去何从,见其犹豫不决。

    关士岩面带微笑说着:“马总,话我都说清楚了,可以考虑下。”

    对方听闻此言,只得跟着笑,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合作谈判就是这样,双方需要斗

    智斗勇磨合。

    “那好吧,给我两天时间。”

    他似乎下了某种决定,霍然起身。

    关士岩跟着站起,瞅了眼秘书,说了些客套话,眼看着对方被人送出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男人的表情很是放松,揉了揉太阳穴:坐了一天的飞机,浑身

    难受,还得应付这家伙。

    用手捶了捶后腰,男人慢悠悠的走向休息室。

    郭思宁起初并未在意,身边的人员变动。

    直到安静了两天,才觉出不对,那只呱噪的黑乌鸦,怎么不在耳边吵闹?莫不是走

    了?顺着敞开的窗户往外望。

    熟悉的轿车,停在不远处,隐约瞧见里面坐着两个黑衣人。

    看身形,却并没小黑,女孩纳闷的蹙起眉头,不知这些人,还要跟多久。

    横竖他们跑不掉,房子已经抵押出去,也没什么钱,能有个窝住已经很好,只不过

    眼看着要开学。

    妹妹的学费没着落?她的学业呢?

    郭思宁年少,家道中落,心思沉重。

    也许母亲可以帮她,可父亲一家怎么办?纵有万般不好,可女孩心地善良,还是有

    些忧心。

    毕竟她姓郭,监护人是郭松柏。

    继母是外人,妹妹也调皮,时常恶作剧,但血浓于水。

    别看心理存着怨气,真到关键时刻,还会心存善念。

    只不过,对方可不领情,见到她,全然没有好脸色,就算继母劝阻都没用,也不知

    哪来的那么大火气。

    兴许是因为母亲不肯拿钱的缘故吧?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那天见面并不愉快。

    妈妈骂她读书,读傻了,亲疏不分,忘记了过去,那个女人所做种种。

    还想要夺取她的抚养权,郭思宁其实谁也不想跟,只想学业有成,独立生活,远离

    这些是是非非。

    她在国外的生活虽说单调,乏味,但还算充实。

    每次拿到期末成绩单,似乎离梦想更进一步,她盼星星盼月亮,就想能长大,长大

    了,自己变可独当一面,脱离别人羽翼。

    所以当郭松柏真的拿着合约来找她,金钱利益的诱惑,让其彻底的昏了头,走进万

    劫不复的深渊。

    这是后话,眼下,她还是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女孩看得双眼发直,有些无趣,便拉上窗帘,踩着拖鞋下楼。

    晚饭没吃,如今肚子咕咕叫,想着要找些吃食,对付两口,家里的保姆已经走了,

    继母做的饭菜不合胃口。

    也不是挑剔,而是不想看到母女俩冷冰面孔。

    原本妹妹不知道家里状况,可纸包不住火,真相摆在眼前,几乎崩溃。

    她、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如今没了保姆,着实不方便,继母心情不

    好,哪有耐心伺候周到。

    所以妹妹脾气很大。

    时不时的言语讽刺,还会拿眼珠子瞪她。

    继母说不听,最后只能听之任之。

    郭思宁下楼,发现客厅的灯亮着,妹妹站在厨房里,大快朵颐着什么,听到动静,

    连忙转身。

    眼见着她,不觉惊慌。

    女孩不动声色瞧着,她将碗筷藏到身后。

    郭思宁暗自冷笑,这在偷吃好东西吧?跟小时候一样。

    有什么好吃食,继母都会留给妹妹,虽说家里富裕,唯独娇惯一个孩子,除非对方

    不喜欢,才会轮到她。

    女孩努力往下咽东西,也许太过急切的缘故,居然噎着了。

    不上不下,满脸涨红,郭思宁看不下去,连忙从桌子上,倒了杯水递过去。

    对方想也没想,接下,猛地灌进嘴里,片刻后,打了个水嗝,终于好了许多。

    她心有余悸的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的疏离。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

    郭思宁转身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准备给自己下面。

    这些天,她可没少吃面,听闻此言,手上动作一顿。

    “我没想你感谢我。”她小声道。

    “你也没脸,吃我家,住我家的,已经很过分。”女孩愤愤不平。

    郭思宁蹙着眉尖,暗想,她还是老样子,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佳佳,不管你怎么想,我对你没有恶意。”她恳切道:“我希望你不要总针对我,

    毕竟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

    说到这,神情恍惚,往事浮现在脑海。

    没有留学那段日子,她过得异常苦闷。

    尤其过日子的时候,她的生日没人记得,父亲只在事后补个生日蛋糕,并多给些零

    用钱,可妹妹呢?盛大的PARTY,会请很多同学来玩。

    那时,她见不得人,只能在楼上眼巴巴的看着。

    这还不算,就算父亲的生日,也不被允许露面,还记得有次,保姆看不下去,问她

    躲在柱子后面干嘛。

    女孩舔了舔嘴角,说是想要那边的大蛋糕。

    其实不然,只想下去跟父亲说一声,生日快乐。

    当着所有人的面,得到认可,她不是可有可无的隐形人。

    保姆笑着对她说,那好,去换件衣服,我带你过去,女孩惊喜的望着和善的女人,

    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

    对方笃定颔首,女孩笑着跑进卧房,翻箱倒柜,将母亲邮寄来的白色小礼服翻出。

    这是名牌高订,设计新颖别致,上身后,更是活泼靓丽,保姆看的目不转睛,直夸

    好看,然后带着她,走下楼。

    从台阶望下去,大厅内人头攒动。

    人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异样。

    惊呼传来,众人纷纷抬头,女孩从未被这么多人瞩目过,她穿着公主裙,就像真正

    的公主般。

    抬头挺胸,无比优雅骄傲。

    郭松柏知道妻子的脾气,可事到如今,也不好当众做什么。

    只得迎上前,将女孩大方的介绍给众人,妻子敢怒不敢言,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让

    宾客看笑话。

    有相熟的伙伴,凑到郭思佳跟前。

    “这是你姐姐吗?怎么没听你提过,真的很漂亮。”

    女孩登时气红脸,歇斯底里叫道:“她才不是,只是家里的寄生虫。”

    没有安全感得孩子

    寄生虫,这个词也不知听谁说的,年纪小小的同伴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能跟虫子

    关联的,肯定没好话。

    这是对方家务事,也不好多言。

    众人都知道郭松柏离婚后,娶了现在的媳妇。

    其间并不太平,算是婚内出轨,鸠占鹊巢,很多人私底下对其指指点点,说他发了

    财,为人不地道。

    但你说你的,也挡不住男人鬼迷心窍。

    尘埃落定后,谁还记得旧人哭,只见新人笑。

    当然,郭思宁的母亲没那么悲惨,相反活得滋润,倒是郭思宁年幼,便在家里处处

    受委屈。

    继母为人狭隘阴险,在丈夫面前做的还算可以。

    背后两面三刀,不说处处针对,也总藏着别样心思,把好处尽量留给自己孩子。

    最后怂恿男人,将女孩送走,这才算清净,眼下,郭思宁就是其眼中钉,郭松柏见

    众人对大女儿赞赏有加,很是高兴。

    继母碍于情面,也不好当面发作。

    只得强作笑颜,保姆这时,小声说到:“先生,小姐想吃蛋糕。”

    女孩直觉继母不太高兴,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让其别言语,郭松柏看到两人的小动

    作,微微一笑。

    “那好,先给你切一块。”

    说着拿起刀叉便要动手,继母连忙走过来阻止。

    拿眼睛睨着女孩道:“真是没规矩,今天可是你爸的生日。”

    意思是说,应该寿星老先享用,出于对女人的忌惮,郭思宁连忙往保姆身后躲,嘴

    里小声嘀咕道:“对不起,我不想吃了。”

    郭松柏看不过去,怒瞪她一眼。

    “谁先吃还不都一样,反正都要进到肚子里。”说着继续动手,动作熟练将蛋糕装盘。

    郭思宁低着头,不言不语,眼巴巴的看着,并不敢接。

    “给你,你就拿着!”父亲和声道。

    保姆刚想接过,却被继母瞪一眼,讪讪的收手。

    女孩迟疑着伸出手去,小声道:“爸爸生日快乐,谢谢!”

    眼看着碰到托盘,只听到旁边有了动静,扭头去看,所有人都愣住了。

    郭思佳穿的公主裙也很漂亮,姐妹两个头相仿,气质迥然,女孩沉静甜美,而妹妹

    则嚣张跋扈。

    娇气十足,气势汹汹的朝着父亲吼。

    “爸爸,你偏心,凭什么先给她,不给我。”她尖声说道。

    周围人纷纷侧目,开始窃窃私语。

    郭松柏的脸色微变,可小女儿骄纵,谁都知晓,连忙又切了一块,递过去。

    郭思佳两腮鼓起,兀自生闷气,不屑挑了一眼,看向姐姐手中的:“我要那块,那

    块比较大。”

    父亲的表情越发难看。

    这完全是没事找事,野蛮霸道。

    眼见着,郭思宁满脸惊悸,不知所措的可怜样。

    郭松柏很是窘迫,手心手背都是肉,看在妻子的面子上,更偏心小的,可大庭广众

    之下,真要如此,恐怕会落人口实,被说成,有后妈,必有后爹。

    离婚已然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样做徒增笑料。

    他绷着脸道:“佳佳,那块是姐姐的,你若是不喜欢这块,我再给你切块超大的。”

    说着便要动手,没成想小女儿不听他这套,裂开嘴,继续指责他偏心,这样无端的

    发作,着实令其光火。

    眼瞅着众人议论纷纷。

    妻子终于不能在无动于衷,说到底还是女儿不占理。

    可郭思宁也太过不开眼,毕竟年长,妹妹想要,也不知礼让。

    其实女孩也想让,只是面对这样的局面,小小的她,根本无所适从。

    “别这样佳佳,先吃这块,明天,妈妈再给你订一个,一模一样的,全给你。”她轻

    声细语安抚。

    郭思佳虽然任性,可众人的闲言碎语,令其有些难堪。

    咬着嘴角,很是不服气,接受的话,似乎就是认输,没了面子,不接受呢,似乎更

    是不成体统。

    左右为难之下,急得眼角湿润。

    眼见着宝贝流泪,郭松柏也跟着慌了神。

    原本的怒气,烟消云散,向大女儿使了眼色。

    郭思宁察言观色,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心思,连忙将手中的蛋糕递过去。

    “佳佳,蛋糕太大,我吃不了,还是给你吧!”她轻声慢语的说道。

    自从父母离婚,继母对她甚是冷漠,原本爱说笑的女孩,变得腼腆起来,再也不敢

    大声说话。

    郭思佳眼看着,对方妥协。

    喜不胜收,又带着微微得意。

    理所应当的接过,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带着小伙伴,蹦蹦跳跳走开。

    郭松柏有些歉疚,将手中的蛋糕递给她,宽慰道:“宁宁,你长大了,真懂事,爸

    爸很开心。”

    女孩眼神落寞,根本不懂得掩饰。

    看着蛋糕,全无食欲,默默的发呆,机械性的伸出手臂接过。

    郭松柏让保姆,将女孩带走,郭思宁就像木偶似的,远离热闹的大厅,回到楼上自

    己的小窝。

    看着摆在桌面上的蛋糕。

    女孩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她和妹妹不同,爸爸根本不爱她,倘若两个人同时掉进河里,对方会毫不犹豫的牺

    牲自己。

    郭思宁的世界观慢慢崩塌,幼小心灵受到打击。

    没过多久,保姆便被辞退,而她,也被远送英国,离开故土的那一刻,郭思宁没有

    悲伤,没有欣喜,脸上挂着成年人的超脱。

    但这样的超脱只是保护色,在英国并非一帆风顺。

    背井离乡,文化和语言的差异,让其举步维艰,幸好性格足够坚韧,终于熬了过

    来,没成想苦难并未结束,父亲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破产。

    她也不得不重新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面对两个没有亲情的陌路人。

    郭思佳很是惊讶,没想到对方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讲话。

    在她的印象里,姐姐是个少言寡语的窝囊废,妈妈说过,对方之所以留下,全是因

    为父亲的钱财。

    可这些都是自己的,不容他人觊觎。

    当初离婚,对方的母亲,可是分走许多财产。

    她若想要,可以去找她亲妈,这般死皮赖脸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家里耗着,简直无耻

    到极点。

    最关键的是,现在债台高筑,已经没什么可以分给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孩转身,索性将碗筷正大光明的摆在那儿。

    母亲跟她说过,不要跟姐姐起冲突。

    可她脾气上来,便要不管不顾。

    郭思宁手里拿着挂面,眼睛朝碗里望去,整块的红烧排骨,卖相还不错。

    不禁冷冷嗤笑,真当自己没吃过吗?在英国,每天西餐,什么没见过,不过,也

    对,吃的牛排居多。

    “就字面上的意思。”

    回来到现在,两人几乎没说过话。

    能避则避,如今算是正面冲突,女孩也不想这样,谁叫对方言语不敬。

    若是以前,早就躲得远远的,如今这是没办法,自己钱都拿出去了,还要忍受别人

    的奚落?

    郭思佳鄙夷的目光射过来。

    两人同龄,个头相差无几。

    妹妹气势汹汹的来到近前,上下打量着她。

    “有什么不同吗?还不是一副窝囊样?”仗着家里有钱,她没少惹是生非。

    一时间,脾气性情,还无法收敛。

    只是身边的小伙伴,似乎都不爱跟她玩耍,以前可是前呼后拥。

    郭家在本地,称不上豪富,但也很有钱,孩子送的是私立学校,并不是顶好那种,

    但也不差,起码在这个区拔尖。

    和周围的同学相比,还算出挑。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忍受她的坏脾气。

    不过,女孩脾气不好,心眼倒是不坏,爱憎分明。

    只不过,对待姐姐,从小结下的孽缘,血肉至亲,却偏偏难以相处,所以变得刁蛮

    刻薄,满是恶意。

    郭思宁满脸不忿,上前一步:“窝囊?我在英国,吃穿可不比你差!”

    “那都是我爸的钱,你就是窝囊,废物,有种你别用。”女孩大声指责。

    女孩蹙着眉尖,甚是不解:“我也是他孩子,凭什么我不用?”

    郭思佳勾起嘴角,露出讥笑:“我爸更喜欢我,你在这个家不受欢迎,你不知道

    吗?都走了好多年,还回来干嘛?”

    郭思宁寒暑假虽然回K市,可并不在家中露面。

    在她的印象中,对方这个人,只是个名字,代号。

    女孩被戳中痛处,咬牙切齿得眯着双眼,亲情是她永远的创伤。

    “怎么不服气,我说的不对吗?好的时候,你沾光也就罢了,现在家里搞成这样,

    你还回来?你就应该滚到你妈那边去。”

    说着突然间伸手,点着她的鼻尖呵斥道。

    郭思宁气喘吁吁,双眼喷火,她很想对她说,自己回来,不是为了花父亲的钱,可

    先前的话,又怎么反驳呢?

    父亲的却厚此薄彼,偏爱妹妹。

    脑袋嗡嗡作响,似乎受了刺激般,只能圆睁双眼。

    这些年的种种,历历在目,被宠爱的有恃无恐,被嫌弃的战战兢兢,哪怕是在英

    国,也得不到父亲关怀。

    对方一个月能有一次通话,已算不错。

    同样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呢?

    郭思宁一直想不明白,在英国,人们的性观念开放,因为长相出众,总有人示好,

    她却视而不见。

    女孩严于律己,告诉自己,谈恋爱要认真,组建家庭也是。

    待到身心成熟,事业稳定,才会考虑走进婚姻殿堂,并且不会背叛,对儿女要不离

    不弃,至于丈夫?有了渣爹先例,郭思宁,投鼠忌器,很怕有眼无珠,所以放任自

    流,不期待,便不会被伤害。

    她能管束的把握的只有自己。